劉嫂把剛才威脅寶寶的話,一五一十、一字不漏的給姚宇恆說了一遍。
剛才,在樓下看到姚宇恆等劉夢佳的時候,她認定了劉夢佳是不會回來了。因此,在寶寶問她,劉夢佳什麼時候來看寶寶的時候,她順口說了句︰「你媽媽這輩子都不會來看你啦!」
在寶寶問她為什麼的時候,她說因為他媽媽,根本就不愛他。
在寶寶吵著非要去找劉夢佳的時候,她突然陰起臉來,用惡毒的眼神看著寶寶。威脅寶寶,如果寶寶再吵,就把寶寶扔出去。
在這種情況下,寶寶抽抽泣泣泣,壓抑的哭出聲來。
她本來想等寶寶哭完了以後,再威脅寶寶一會兒,然後回房睡覺。
沒想到,姚宇恆會大晚上的不睡覺,突然間跑過來看寶寶。
听完她的講訴以後,姚宇恆轉過頭來,用憐惜、跟寵溺的眼神看著寶寶。薄唇微啟,聲音柔軟的問道︰「寶寶,是這樣嗎?」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讓劉嫂騙過一次的姚宇恆,不想在輕易的,相信這個惡毒婦人的話。
他不相信,只是威脅,就能把寶寶給嚇的哭成這樣!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寶寶竟然會用力的點了點頭,表示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的。
點完頭以後,又仰著臉,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姚宇恆,接著用可憐兮兮的聲音問道︰「叔叔,我媽媽會回來看寶寶嗎?寶寶好想媽媽!」
說到這兒,眼眶一紅,明亮的淚珠,再次涌上了眼眶。
對于現在的寶寶而言,劉夢佳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地,就是他的一切。如果劉夢佳不要他了,他真不知道接下來,他要怎麼辦?
在姚宇恆看來根本就不算什麼的威脅,在寶寶這兒,就是毀滅性的。
姚宇恆急忙伸手,輕輕的、柔柔的,給他擦掉,他眼楮里欲落的淚珠,用憐惜的聲音說道︰「叔叔向寶寶保證,媽媽一定會回來看寶寶的。」
在過去的這幾天里,他只要有空,就陪在寶寶身邊,努力跟寶寶建立起良好的關系。
為了讓寶寶完全依懶他,他一次都沒讓劉夢佳來看過寶寶。
在此一前,他天真的以為寶寶已經把對劉夢佳的依懶,完全轉移到了他身上。在經過這件事以後,才恍然大悟,沒有人能代替劉夢佳在寶寶心里的地位。
接下來,姚宇恆耐著性子哄寶寶。在寶寶吵著要去找媽媽的時候,他就騙寶寶說「媽媽已經睡下了。寶寶是個乖孩子,明天再去看媽媽、好不好?」
「寶寶只看一眼,絕對不吵到媽媽休息!」寶寶抬起手來,握著他胸前的衣服,輕輕的搖著。看著他的眸子里,全是孩子,對長輩的依懶跟信任。好像,只要他點點頭,寶寶就能見到劉夢佳似的。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事情、確實是這樣的。只要他點頭,寶寶就能見到劉夢佳。只要他搖頭,寶寶就休想見到劉夢佳。
在姚宇恆突然冷起臉來,說寶寶現在去看劉夢佳,肯定會吵到劉夢佳休息的時候,寶寶只能乖乖的依偎在他懷里,說自己是個乖寶寶。
在他笑著夸寶寶懂事的時候,寶寶又讓他答應自己,明天、一定要陪著自己,去看媽媽。
……
第二天早晨,姚宇恆來到劉夢佳的房門前,抬起手來,輕輕的、敲了幾下門。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早晨,他總感覺心里亂亂的,很想看看這個小女人。
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寶寶吵著要見她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她空洞的眼神讓他不安。總而言知,今天早晨一覺醒來,姚宇恆就來了她這兒。
「丫頭,開門!」敲了幾下門,也沒有得到回應。姚宇恆有點生氣的喊著。
讓姚宇恆感到更加生氣的是,這丫頭竟然不理她。
在心里說道︰「可恨的女人,不要考驗我的耐性!」在姚宇恆看來,自己一定是瘋了,才會大早晨的,一醒了就來找她。
她是自己的誰,自己憑什麼為她操心。
想到這兒,轉身準備離開。
剛轉過身去,還沒來的及抬腳。突然間,好像想到了什麼,深邃的眸子里,閃過一抹明顯的擔心跟不安。接著轉過身來,飛起一腳。
「啪」的一聲,房門讓他踢開了。
讓他踢開的房門,可憐兮兮的顫抖著。用破碎不堪的畫面,指責著他剛才的粗暴跟野蠻。
邁大步來到房間里,用著急的眼神尋找著劉夢佳狼狽不堪的身影。
臥室里沒有她的身影。
來到浴池里,在看到身無寸縷,摔倒在地上的劉夢佳的時候,他只覺的腦袋嗡的一聲。心、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給狠狠的抓了一下。
昨天晚上,劉夢佳緊咬牙關、強忍著身上的疼痛,跟心里的屈辱來到樓上、自己的房間里。在洗完澡,準備穿上睡衣的時候,突然眼前一黑,摔倒在地上。
不管她有多愛寶寶,不管她有多堅強,說罷了,還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在種種打擊來臨的時候,她嬌弱的身體再一次被打垮了。
因為一晚上,都沒有人進來過的原因,所以、她一直倒在地上。至到姚宇恆踢開房門,把她抱起來為止。
姚宇恆邁大步、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身邊,彎腰,把她從地上抱起來的時候,深邃的目光,讓她胸前結了血架的傷口,給吸引了。
這個傷口告訴他,她曾經、有那麼一瞬間,想過要自殺。
為了寶寶,她還是堅強的活了下來。
在姚宇恆看來,如果不是她對寶寶那份強烈的愛,遍體鱗傷的她,也許早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用死亡,來逃避這份災難了。
想到這兒,姚宇恆的心,再次像讓鞭子抽過似的,疼痛著。
在心里說道︰「姚宇恆,你這樣作、到底是對還是錯?」答案一片莫乎。
確切說,是他現在的心里很亂、很亂,已經亂到了,不能正常思維的地步。
懷里的小人兒,身子像火爐子似的、熱的烤人。
常識告訴姚宇恆,她感冒了。
「丫頭,你一定要挺住!」把她放在床上的時候,擔憂的聲音,自姚宇恆的薄唇里、著急的溢了出來。
帶著三份懊惱跟自責,還有對她的佩服、跟他心里這份無法言說的感覺,緩緩的響了起來。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