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成之後陸寧華也沒有先進洞房,而是留下來和王韶一起應酬婚宴,然後說一些激勵人心的話,這樣時間一磨也就過去了一節。沒有人敢灌他們兩個,就是有人膽子包天想要敬王韶也都被陸寧華退回去了。面對那一群喝酒喝多了,膽子越來越大,看到陸寧華為王韶擋酒嘿嘿笑的一副曖昧不已你我都懂的表情。陸寧華好脾氣的什麼都沒有表示,一個個都全部記下了,以後有什麼苦的累的事情,就他們上了。
所以說,上司是不能得罪的,哪怕她一直都很寬宏大量。
到了該歇息的時候在場的人差不多也都醉了,就是城主府外的百姓都喝暈了。這一次酒宴,幾乎是把東曲附近四座城池的酒水全部都搬空了。陸寧華和王韶雖然別人沒法子灌酒,可是該敬的也是需要敬的。他們的師父是第一個,還有王韶那些出生入死的兄弟啊,陸寧華那邊也有年紀一大把的老臣,還有各個家主。陸寧華還上了城牆,在上面敬城內的百姓幾杯。
這樣一場下來,王韶在沙場上和將士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過,只是有些亢奮起來了而已。而陸寧華這輩子可是沒有幾回這樣大量豪飲的,倒是有些暈暈乎乎起來,好在她本身酒量不錯,不然指不定堅持不堅持的下來。
其他人都醉醺醺的,看不出來陸寧華狀況,王韶倒是清楚,在人過來提醒吉時差不多的時候,王韶就扶著陸寧華回屋子去了。
婚禮到這個時候還沒有結束,還有合巹酒等等。只是這個時候陸寧華不怎麼在狀態,幾乎就是在王韶帶領下走一下流程而已,之後就趴在床上睡了。
王韶看到現在這個情況哭笑不得,別人家的婚禮,都是新郎喝醉了不省人事,到他這兒卻是完全反過來了。王韶吩咐人送兩份醒酒湯過來,他酒勁也有些起來了,自己喝了一碗再給陸寧華喂了一碗。等喂完了,王韶才意識到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
現在這個滿目喜慶的的房間里面,就他和陸寧華兩個人,而在他手邊一臂距離都沒有的陸寧華,從現在開始就是他的妻子了。而他現在應該做的就是……
王韶臉驟然就紅了個透。
忽然間,他就陷入了一個尷尬到完全不知所措的境地。條件反射一般的想要遠離這個讓他騷動的地方,只是很快的王韶也意識到他現在的身份,反而遠離這個舉動是最不應該的。
王韶僵硬著看了陸寧華好一陣子,良久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應該要做什麼。將陸寧華頭上的飾物一個個拆下放好,回過頭看見陸寧華一頭烏黑的秀發散在她臉上、身上、床上,仿佛一場無聲的誘惑。王韶目光沉了沉,手微微顫抖的伸向陸寧華的腰帶,輕輕解開,看著離開腰帶束縛而散開的喜袍。呼吸一緊,王韶動作略微停頓,後伸手穿過叢叢的衣衫一直到最里面的那件里衣才停了下來,手向著陸寧華的腰側劃過,抱住陸寧華的腰扶著她起來。只隔了一層里衣,陸寧華身體的溫度在王韶的感覺里熱的驚人,手忍不住輕輕滑動了下,仿佛能夠感受到那腰肢柔滑的肌膚。呼吸一下子就重了起來,王韶不敢再做多余的動作,快速的就把那些外衣都月兌了。
王韶不敢多看陸寧華一眼,將陸寧華的鞋子月兌了,將似乎已經沉睡過去的陸寧華放在床中擺了個舒適的位置。在床頭呆愣了一會兒,王韶才臉色通紅的把自己也月兌的只剩下里衣,鑽進被窩里直愣愣的躺著。
閉著眼半天都睡不著,耳邊能夠清晰的听到陸寧華的呼吸聲,這點讓王韶十分的燥熱難耐,忍不住伸手摟住了陸寧華的腰,虛虛的抱著。
「我以為……你不會有另外的動作了。」忽然,王韶耳邊響起陸寧華的聲音,帶著點笑意,輕輕的吹著他的耳朵,一直癢到心口里。
王韶沒想到陸寧華居然是清醒的,這個認知讓王韶慌張起來,幾乎馬上就想要奔下床。陸寧華本身武藝不弱,看著王韶的動作馬上就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頓時就氣笑了,伸手就把王韶拽回來︰「這個時候,你想要去哪兒啊?」
陸寧華的這個動作讓王韶意識到她並沒有因為他的舉動生氣,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才想起來︰「你不是……喝醉了嗎?」這話王韶才有些氣弱的問道。
陸寧華也有些尷尬,只是看到王韶更加的不知所措,陸寧華反倒就是淡定了起來,瞄了一眼不遠處的兩個碗︰「剛才喝過醒酒湯了吧,加上床不舒服,就又醒了。」喜床為了圖個吉利,下面有很多桂圓紅棗之類的干果。這些年陸寧華養的也有些嬌氣了,睡著有些不舒服。
之前王韶是什麼舉動陸寧華不清楚,反正她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到自己身上還穿著一件里衣,而王韶整個人崩得直直的,呼吸紊亂地躺在她身邊。雖然很不厚道,但是當她發現這樣情況的時候,她很想笑。
只是接下來的情況陸寧華就笑不出來了。王韶的手伸過來,緊緊的帖在她腰上,頓時她就僵住了。知道自己再裝睡不可能了,于是陸寧華就干脆出聲。
「這樣啊。」王韶毫無底氣的應了一聲,又不知道應該說什麼才好。
見狀,陸寧華又回想起之前王韶錦山求婚的那些話,還有他將自己全副家財一點不留完全上交的舉動,不由心一軟,輕聲嘆了一下,無奈道︰「這樣情況,你難道打算我主動不成。」
陸寧華這一句話一出,王韶腦子頓時就卡殼住了,半響才反應過來,心中涌起很多情緒,完全分不清楚到底有那些,只感覺整個胸腔都激蕩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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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兩人都沒有嫁人,這新婚第二日的一些規矩也就都取消了。陸寧華身體不適,大家也都明白,這幾日都沒有人去找她,讓她好好修養,有些必須處理的則是送到了王韶手里,王韶若是可以直接做決定的就定了,還是不行的話才會轉到陸寧華的手中。
東曲的城主府如今也分隔成兩部分,一部分是前院,用來處理公務的,另外一部分就是後院,專屬于陸寧華和王韶的地方。王韶在東曲的將軍府已經是形同虛設了,估計從今往後王韶沒意外都不會再在里面住了。
日子溫和如流水一般的過了,很快一年的時間過去了,在三個月前,陸寧華被診出了有孕的消息,整個東曲歡慶。陸氏的子息不盛一直是壓在他們頭上的一把重劍,听聞這個消息,不少富裕的人家還擺了粥,做善事給陸寧華肚子里的孩子祈福。
確診的時候孩子已經兩個月多了,如今已經有五個月了,陸寧華肚子已經開始顯了。之前王韶時不時的也會去原秦氏地方帶一帶兵,現在幾乎就呆在陸寧華身邊不走了。陸寧華也無所謂,秦氏那邊的將軍也是很不錯的,要不然秦氏不擴張就那麼點地,讓南王和陳氏他們都沒對它動手,僅僅憑借他們之間的情誼還有那擺出來不爭擇主的態度也是不行的。給他們精兵強將,原秦氏將軍也絕對能夠擋得住陳氏的進攻。
只可惜這些年秦氏一直都在被動防守,讓那些將軍們都偏向于防守這一塊,讓他們去進攻其他領地估計能力就要打個折了。
而南王那邊新佔區如今的發展已經步入了正軌,和陳氏一樣,最開始的時候新佔區之中總是會時不時的冒出什麼起義軍之類的,後面就少了。在不打戰的日子里,糧食剩余是很充足的,要喂飽那些人說不上綽綽有余,但是不餓死人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些糧食也不是隨便拿的,在陸氏除非是真的斷手斷腳無法工作的,否則是沒有救濟糧的說法的。全部都需要靠勞動來換取食物。而這些勞動也不是什麼困苦的事情,大多數都是修築些東西的,還有開荒田地等等。這樣一直工作到他們新一季度的糧食收獲才得以結束,當然,以工代賑這項是沒有結束日子的,只要願意的話,不管是什麼身份的,只要到城外專門的辦事處那邊登記領取任務,都可以通過工作來換取糧食。
南王那邊的人大多都做過那些事情,也覺得不是什麼特別累的事,于是在南王新佔區的人大多數都有農忙的時候去田里面工作,農閑時間就去各個地方辦事處領取任務,這樣剩下來的家里糧食加起來也不少,拿去一賣可以買回來好幾匹布,而且時不時的也能開開葷。日子過的越來越好了,大家自然也不會有事沒事去跟人造反。
這樣日子里,一件事情卻是在陸寧華心里落下了一點漣漪。
這是一條來自鄭氏那邊的消息。
陳氏那邊的林家小姐林雲諾出門遇了山匪,被意外綁走,原本這些土匪只是想要綁架另外一個富戶的小姐,索要一點贖金的。結果綁錯人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遭到了林家的追殺。他們怕死,也不敢把林雲諾殺了,惹的林家暴怒,更不敢把林雲諾放了,丟了自己的護身符。于是一路逃,不知道怎麼逃的就到了鄭銘的地方,然後如同前世一般被鄭銘救了。
這命運的發展真的是奇特的讓人想笑,就像是這兩個人注定要在一起一樣,只是卻是有一點不一樣了。前世鄭銘在局勢明朗之前已經有一些勢力了,那個時候林家還沒有投靠什麼人,憑著自己武將世家,有兩座城池。那個時候鄭銘遇到的林雲諾,兩人聯姻之後,局勢開始明朗,諸多小勢力被吞並。林家也覺得有些支撐不足了,這個時候就想起了鄭銘,他們林家沒有適合做領袖的,于是干脆就以鄭銘為主。那時候他們的地方有些離陳氏有些近,在一次大戰之後,整個林氏變得七零八落只剩下三十幾口人。
而現在的林氏卻是陳氏勢力的一部分,只是似乎和陳氏底下一個心月復家族有些齷齪,他這種後面合並入陳氏的家族混的好的不多,林氏也是那大多數里面的一個。陸寧華詳細的調查了一下,結果卻是讓人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