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第一次坐這麼高級的轎車,我不認識車的牌子,黑色的轎車,外面干淨的發亮,泛著耀眼的金屬的光芒。
「要不要我扶你一把」端木楊說話的時候,眼楮沒有看著我,也沒有伸手想要扶的意思,可能只是禮貌的一句詢問。
「不用,我自己可以」我瘸著腿,彎腰進了車。
端木楊和我一起並排坐到了後面。
「錢叔,去附近最好的醫院」
「不,不用,就是扭到了,隨便找個小門診,拿一點跌打損傷的藥涂下就好」我慌亂的說。
「好的,二少爺,最好的醫院離這里不算遠」
「錢叔,說多少次了,別叫我二少爺了,都什麼年代了,還少爺少爺的,整的跟舊社會一樣」端木楊的話听上去像是在抱怨,可是語氣很低,又充滿了尊重。
「好的,二少爺,不對,楊楊」錢叔說完嘿嘿的憨笑著。
這時候,我從後面打量了一下這個錢叔,身材微胖,頭發花白,帶著一副墨鏡,看不清楚長相,但是感覺年齡應該不小了。
听著他們的對話,我知道自己插不進嘴,也就不再說話,扭著頭,看著窗外,腳上越來越疼,頭也有些發暈,胃里一陣翻騰,我不禁皺起了眉。
沉默了好一會,大家都不再說話。
錢叔打開了音樂,好听的旋律回蕩在車里。
「你身手不錯,只是下回別那麼魯莽,樓梯也敢往下翻」端木楊的聲音摻雜在好听的音律里,讓我有些分不清虛實。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是輕輕的嗯了一聲。
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感覺竟然有些熟悉,我的心軟軟的,呼吸似乎都有些不順暢,心一直跳的很厲害。
我多麼希望就這樣一直走下去,即使彼此一句話也不說,只要能讓我感覺到他的存在,他的氣息,我就不再奢求其它。
很快到了醫院,只是普通的扭傷,到了大醫院便是一陣折騰,樓上樓下,跑了一通,結果還是拿了一點簡單的扭傷藥。
回到宿舍的時候,她們立刻圍攏了過來。
問了一堆的問題,卻沒有人詢問我的腳傷,這群八卦的人,我一句也不想回答。我只是自己傻傻的笑著,依然沉浸在和端木楊短暫的獨處,和簡短的對話中。
我突然想起了什麼。
「小北,我那封信呢?給我!」
「信?沒在你那里嗎?」
「你別裝了,快給我,萬一讓別人看到了不好」我有些著急。
「我沒裝,真的沒在我這里,當時那個叫端木楊的撞了我一下,信就飛出去了,然後我就看到你也跟著飛出去了,然後,你就跟他一起去醫院了,然後我就沒看到那封信了,你沒有拿走嗎?」
「暈,我說張莫北,你可真行,那信可是從你手里飛出去的,我怎麼看見了?」
「那你看見什麼了,我看你見到端木楊都傻了,眼楮都直了」
讓小北這麼一說,我有些心虛。
「如玉,你有沒有覺得那個端木楊,很像你那個沒有胳膊的哥哥」一直坐在旁邊的果果說。
「還真是挺像的,難怪我總覺得他很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像誰」小北跟著說。
「你們也發現了,其實我早就發現了,從見到他的第一天就發現了」
「你喜歡上他了!」雲仙兒說話的語氣不是詢問,而是很肯定的。
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隱瞞的了,喜歡一個人又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更何況,我莫名的想把這份喜歡和大家分享,我喜歡听到端木楊這三個字。
我大方的承認了我對端木楊的好感,我也說了那封信里也提到了我喜歡端木楊的事情,說以,如果那封信丟了,被別人發現,可能影響不太好。
「你是因為他像你哥哥才喜歡他的嗎?」果果問。
「不是」我回答的很肯定。
「這個和我哥哥一點關系也沒有,喜歡一個人不是因為他像誰,而是喜歡這個人的本身,你們懂嗎?」
果果和小北都點頭說懂。
「不懂,因為我還沒有遇到喜歡的人,不知道是什麼感覺」雲仙兒搖著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