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獵︰王者的光芒 【NO.33 我們,是惡魔】

作者 ︰ 葵葵w

在同樣一片漆黑的夜空下,一個少年站在開滿嬌艷的花朵的庭院中,心不在焉地仰頭望著天空,沉默著不說話。天空黑得沒有盡頭,但隱約以望見雲朵的形狀,鍍著烏黑色的邊,神秘莫測,卻有種壓抑的感覺。滿天是密密麻麻的雲朵,看不見銀色的月光。他惆悵著,眸中是黯淡的如夜空中黑雲的色彩。

「藍——」身後,有一道女人的聲音叫喚起他的名字,他遲鈍地轉過身,呆呆地凝視著眼前這個女人——淺紫色的長卷隨意地披肩垂下,一張精致的臉,以及高挑的身材,本該從中看出如玫瑰花般妖嬈的感覺,但是她卻素顏朝天,外面裹著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衫以及一條白色的過膝直筒裙,是個長得清秀,打扮簡約的女人。「姐。」少年輕聲應著,臉上仍是郁郁寡歡的神情。

女人慢慢走上前,沉默地看了看他,隨後抬起手用力地拍了拍他的肩頭,說︰「藍,我知道了你違抗父親的事情,父親很生氣——」少年轉過頭去不看她,微微蠕動著嘴唇,卻沒有說一句話。「是不是生了什麼?」女人的語氣變得溫和了許多。他仍舊不答話,眼楮里的憂郁在黑暗中得到了很好的隱藏。見他仍舊不說話,女人的話又從套問改為勸導︰「藍,要牢記這是我們兩兄妹的命運。」

「為什麼?」少年轉過頭,看著女人那雙美麗的眼楮,他由衷地感到疑惑,他的語氣里摻進了憤恨,「為什麼從小到大我們就要听他說的?按他說的做?為什麼我們不能反抗?!」女人微微低下頭,似乎也有一股憂傷從她的胸口涌出,她默默承受著哀傷,身體竟有些微微的顫抖。「就因為他是我們的父親嗎?我寧願沒有這樣的父親!從小到大他從來沒有給過我們關愛!表面上我們有著一個父親,然而我們卻從來沒有感受過父愛!我感覺……我感覺我就是一個傀儡!」他大聲地說著,眼楮蒙上了一層薄霧,他感到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他再也說不下去了。

「也許,這就是命運吧。」女人慢慢地轉身,她合上了雙眼,兩行眼淚卻悄悄地流淌了下來。「命運……難道除了服從,我們什麼都不能做了嗎……為了服從,就要拋棄自己的感情嗎……」少年皺著眉頭,他的喉嚨梗塞著,每說一個字都感到疼痛,然而這種疼痛,仿佛是來自脆弱的被一度傷害的心髒的。

「別說了,藍。」女人的眼淚默默地流淌著,她不忍去擦,擔心弟弟察覺她的脆弱,她背對著少年,輕輕閉上了眼楮,說,「藍,記住,除了服從,我們別無選擇。既然世界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天使,那麼我們就只能做惡魔了。這並不是我們的悲哀,脆弱,才是我們的悲哀。」

他默默點頭,其實他明白,這樣看似強大,其實卻憐無比地小心翼翼地生活著,就是一種莫大的悲哀……

「客人要來了,我先走了。」女人提起腳步慢慢離開。

他看著她的背影,卻不明白她為何遇到什麼事情都這樣淡定冷靜,更不明白,她悄悄落下的眼淚,是何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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