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多的嘈雜聲,周圍情緒不斷被煽動的群眾推搡著,想要將安雅他們包圍似的,媒體的閃光燈因為三個字, 的閃個不停,你一言我一語的,爭相提問,但焦點人物和話題,顯然已經集中到了顧西爵的身上。
刺眼的閃光燈,慌得安雅更加的眼暈,她很清楚自己這兩天睡眠嚴重不足,就連現在自己都說強撐著的,不斷發虛的雙腿提醒著她,說不準她下一刻,又得睡暈過去。
又是一陣暈眩,安雅只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為了防止自己再出什麼洋相,惹得媒體亂寫,她下意識的抓住了護在自己面前男人的西裝外套。
她剛才听見了什麼,他們有人說了顧西爵?
安雅心里搖頭,這男人怎麼會跑到這里來,不太可能的。
穩了穩自己的情緒,左手慢慢握拳,縴長的指甲嵌進了手掌的肌肉里,一絲一絲輕扯的疼痛,強迫著她清醒了不少,抓著西裝的右手才松了開來。
滑膩柔順的西裝面料被她捏得有些起皺,她自己似乎都沒有在意自己剛才的動作有多用力,竟然硬生生的將一顆紐扣扯了下來。
高級定制的西服,因為雙排扣中間紐扣的缺失,古怪的厲害,今天的這些下屬里面沒有人穿了這樣的西裝,而這冷峻的黑色,以及袖扣那兩顆黑曜石的袖扣,好像是今早在市政廳見過。
莫非真是顧西爵?
捏著手里的紐扣,不知道是因為她現在暈乎乎的,還是她被震驚的糊涂了,抬頭看著顧西爵的時候,竟然有些傻乎乎的,用著一雙無辜的眼眸盯著他,就好像是在說,她不是故意要扯些他的紐扣一樣。
「怎麼了,傻了,見到我都不知道打招呼了?」顧西爵愉快的看著她,甚至是極為親昵的掐了一把她的臉蛋。
傻了?
要說顧西爵傻了,安雅一定會肯定的點頭,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顧西爵的肩頭,就連那上面都是黃膩膩的液體,更何況是後背,如此高級的西裝毀了已經是不爭的事實。
向來高高在上的顧西爵,一定不會有這麼窘迫的時候,而他卻對著自己笑的像個沒事人一樣,安雅實在是看不懂顧西爵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見她不說話,顧西爵也不惱,扳過她的身子,「在醫院,我一個不留神,你就跑出來了,不知道自己身體不好嗎,真是胡鬧,安家出了事兒,你告訴我就好,懂了沒?」
安雅怔怔的,她是听錯什麼了嗎?
前幾天,他還在夜總會的門口,嫌棄她被記者拍到,惹了麻煩,今天卻來和她說,她有事要告訴他。
他這是在告訴她,她的事就是他的事嗎?
顧西爵的手,如同往常一樣,厚實有力,容不得她的反抗,握著她的手轉了過來,他依舊還是那麼的意氣風發,好像剛才被人砸雞蛋的並不是他。
面對那麼多雙眼楮,他的話清晰異常,游離在空氣中,飄向遠方,從自己的角度來開,安雅只能看到顧西爵的側顏。
自信、沉著,落日的余暉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奪目的光芒,這個男人天生優秀,如今,值得任何人為之心動。
然而,安雅只感覺,自己越來越看不懂顧西爵了。
對于這一切,她只想問一句,
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