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不知道你的膽子竟然是變得這麼大了?」
顧西爵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話,半開玩笑似的口吻,卻讓威爾森立馬變了臉,儼然是個做錯事的孩子,就連拿在手上的筷子都放了下來。
躊躇著看著顧西爵,威爾森如海一般的眼眸里寫滿了我錯了三個字。
安雅瞧瞧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兩個男人,顧西爵不發話,顧西澈也不求情,筷子自然也沒敢動一下,顧西爵的威嚴可見一般。
威爾森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陽光率直的性子讓安雅實在喜歡,瞧著他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安雅也不忍心,夾了快鴨血到顧西爵的碗里,順帶著朝他投去求情的眼神。
這招對于顧西爵來說,顯然是受用的,轉動著手里的筷子,他再次開口,「算了,既然你大嫂都沒怪你,我也沒什麼意見。」
「耶,大嫂萬歲!」
威爾森如獲大赦一般,興奮的抱了抱坐在自己身邊的安雅,這個一直生長在國外的大男孩,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所處的環境改變了,行事作風還是和自己在英國時一樣的熱情奔放。
所幸,他即使是歐洲人的樣貌,到底還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當顧西澈輕咳出聲的時候,威爾森已經松開了安雅,對上她尷尬的臉色,竟然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又露出了剛才那無辜做錯事的表情。
安雅當然不會因為文化上的差異,去和威爾森斤斤計較,大方給了他一個笑容。
一得到安雅的諒解,威爾森就坐的離安雅近了一些,一臉堆笑,忽視掉他的兩位哥哥,和她套近乎,從對榮城的看法,一直談到了英國的泰晤士河。
相比于他那兩位沈默寡言的哥哥,威爾森不可謂不是一個話癆般的存在,即使是麻辣燙已經有些涼了,他依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見他依然在興頭上,安雅也不好意思打斷,瞧了一眼已經快爛了的粉絲,安雅心里不是個滋味,之前光顧著和顧西爵斗氣,就喝了一點啤酒和幾塊鴨血什麼的。
那點東西,在話癆威爾森的熱情下,早就已經被消化了,她現在好像覺得自己的胃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威爾森,你大嫂有胃病,你適可而止!」
看著安雅的手悄悄放到自己的胃上,顧西爵皺眉,威爾森一听,立刻觀察安雅的氣色,還拿著她的右手,學著中醫把脈,不時的問她些問題。
安雅耐心的回答他的問題,想要拿筷子吃飯,但手卻被威爾森牢牢的抓在手里,她心里悲憤,她要吃飯啊,她餓啊,威爾森不會這麼抓不住重點吧,她覺得顧西爵說的已經很清楚了。
「威爾森,你是心理醫生,不是消化內科醫生。」
顧西澈無情的打斷威爾森所謂的看診,將自己沒動過的麻辣燙推到安雅的面前,順帶著一手拍掉威爾森抓著自己的手,「在不松手,說不定你的好大嫂就要被你餓死了!」
「餓死?大嫂,你很餓?那多吃一點。」
威爾森一听,立馬把桌上的菜往她的空盤子里夾,如此好心的舉動,卻讓安雅拿著筷子的手一僵。
看了一眼自己面前堆得小山一樣的空盤子,安雅就差沒把臉塞進湯碗里了,她是餓,但他也不用夾完了菜,還跟老板加了三五個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