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你也看到了,那些民工實在是……」
拿著文件夾的手忽上忽下,王醫生自己都不知道該做何表達,試了幾次之後,他還是選擇了咬牙放棄,對著安雅聳了聳肩,無奈的看著她,一張臉上寫滿了「你懂得」三個字。
王醫生是安家的私人醫生,有時候也會處理安家工人的工傷鑒定工作,三十幾歲的人了,卻還是和二十幾歲的年輕小伙子一樣,年輕的外貌騙了不少人,但他的醫術了不是假的。
平時多麼瀟灑不羈的人,能把這妖精氣到找不到詞來形容,這些民工的本事可真是不小,少卿忍著笑「他們這不能算是工傷吧。」
「工傷?」王醫生氣著把文件夾扔到了桌上,兩手叉腰,即使是站在那麼遠的地方,少卿都感覺到,一向對病人很有耐心的王醫生這次還真的是生氣了。
「我跟你們說,那群人,我真是不知道是你們工程部從哪里找來的奇葩,一點點小傷可以叫喚上半天,輕微骨折卻吵著做這個檢查、那個檢查的,拿著安氏當幌子,不好不出院,醫院里的護士都跟我抱怨過好多次了,就算你今天不來,我都要打電話給你,趕緊把這些人給我處理掉!」
「他們的傷只是輕傷?」安雅沉聲。
「還有假的不成,報告我早就讓人交給安氏了,還親自跟你們處理人事部的人說過,怎麼,你不知道?」
「我知道了,少卿,你和王醫生敘敘舊,我和Joe去處理一下。」
安雅的聲音已經冷了下來,剛才她還一直奇怪,看那些工人並不像是很嚴重的樣子,人事部門的人是怎麼回事,現在看來,王醫生那份報告,可能根本就沒有到過部門主管的手上。
工人工傷這樣的小事,部門主管一般不會親自過問,這次要不是她親自來了一趟,可能也不會知道這些,和工人們的實際情況。
「安總,公司那邊……」Joe緊跟在安雅的身後,擔憂的開口,種種現象表明,這已經不是一項簡單的人事問題,也不是工程塌方的問題,隱藏在背後的,可能是安氏管理和運作上的問題。
安雅不說話,疾步朝樓下病房走去,在醫院談這些,顯然不合適,也不是時候,Joe也認識到了這一點,沉聲跟著她的身後。
一樓樓梯口處,安雅踫上了剛剛從病房出來的周瑾,擦肩而過的瞬間,他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眉頭不由自主的一擰,她迅速推開了房門。
還不等安雅開口,李大已經惶恐著開口,眼里充滿了恐懼,「安總,我們都听周總說了,我們會立刻離開的,我們拿了公司給的賠款就走,不會瞎鬧事的。」
原來剛才周瑾那個眼神和手勢是這個意思,他的法律知識一向淵博,嚇起人來也是一愣一愣的,這點她在大學的時候就已經見識過了。
唇角漫過一絲淺笑,她現在竟然還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緊緊只是因為周瑾的一個舉動,原來她心底里的在乎遠遠大于她的猜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