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剛才周瑾的說辭,理直氣壯的口氣,他顧西爵什麼時候這麼狼狽過,連帶著手下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一些。
「嘶!」
安雅倒吸一口涼氣,倒不是她嬌慣,顧西爵下手可不輕,她的腳踝處立馬青紫一片,她想反抗,卻壓根敵不過顧西爵的力道。
低下頭去看著顧西爵,從他冷峻的側臉就可以知道他現在還是很生氣,雖然知道他剛才三故意的,但是好像是自己不對,人家畢竟幫他保住了顏面,而且,雖然顧西爵嘴上不說話,但做起捏腳的活兒來,依舊迷人。
歪著小腦袋看著顧西爵,安雅只感覺顧大少現在的樣子,很帥、很有魅力,不由得有些看呆了,等顧西爵收拾完藥箱在看著她的時候,她已經一個人在那邊傻樂了。
小臉蛋因為酒精在體內揮發的效果,顯得紅撲撲的,她整個人軟軟的抱著靠墊,然後靜靜的看著他,有時候還會發出聲傻笑。
趙秘書告訴他,安雅這丫頭不能喝醉,一喝醉就麻煩大了,整個人的腦子完全月兌線,如果說現實中的安雅是個綿里藏針的精明商人加設計師的話,那喝醉酒的安雅,完全一只時刻會犯花痴的無公害純種小白兔。
平日里,安雅即使不躲著自己,怕著自己,也不會膽子大到在他的面前這麼失態,甚至不听話的抱著他,微醉已經這麼嚴重,顧西爵相信她要是真的醉得厲害的話,趙秘書口中的人格分裂狀態就會出現。
輕嘆一口氣,顧西爵認命似的把她抱起來,然後放回到chuang上去,結果安雅倒好,人一回到chuang上,就警惕的看著自己,看來還沒有到分不清東南西北的地步,只是三成的醉意。
臥室沒有開空調,比溫和的客廳要冷上很多,也讓安雅的酒醒了七八分,所以當顧西爵俯子的時候,她瞬間警鈴大作,察覺到這一現象的顧某人,一手攬著她的肩膀,順勢倒了下去,右腿一橫,直接阻止了安雅想要行動的腿腳。
燈光昏暗柔和下來,深秋寒冷的氣流讓臥室更加的沉靜,緊張的視線對上顧西爵桀驁不馴的眼神,安雅心里愈加的不安,她似乎猜到了顧西爵接下來準備干什麼,卻又無從抵抗,宛如一個溺水的孩童驚慌失措,連帶著身子都止不住的顫動。
在顧西爵俯子的那一瞬間,她閉上眼楮,本能的喊出了口,「周瑾!」
她顫抖的手抓著顧西爵的襯衫,內心狂跳不止,撲閃的睫毛上,似乎還掛著一兩滴通透晶瑩的水珠。
料想之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耳邊傳來顧西爵陰寒震怒的聲音,「安雅,你究竟是把我想得有多不堪?」
是的,他生氣了,這次他沒有隱藏自己的怒氣,安雅可以清晰的感受到,睜開眼楮的時候,顧西爵已經提著手邊的西裝外套站了起來。
「顧……」她這才意識到,人家只是拿個西裝而已,雖然他的行為很容易讓人誤解,但她的想法確實被誘導了。
「行了!」顧西爵冷聲打斷她的話,嗤笑一聲,他薄唇親啟,「安雅,原來在你心里,周瑾的存在大過天。」
涼薄的言辭中,諷刺的意味頗重,微不可察的是顧西爵的自嘲,他忽的低子,一身撐著chuang沿,食指挑起她的下顎,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在開口的時候,已經帶上了一絲的嫌惡,「安雅,你會不會太瞧得起自己,就算我顧西爵是肉食動物,我也不會對你用強,我身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說起這方面,找她們都比找你強。」
安雅怔然的看著他優雅的起身,然後推開門出去,在他走出門口的瞬間,他側了側身子,「既然你想要解除婚約,那麼如你所願!」
「如你所願」這四個字像是平地一聲驚雷,在安雅的腦子里轟出了一聲巨響,伴隨著無數的回聲,直到房門被關上的,她才清醒的認識到,就在剛才,顧西爵和她解除了婚約,她整個人癱軟著倒在chuang上,剛才就像是打了一場仗一樣。
婚約的解除,她明明應該開心才對,但她卻沒有這樣的感受,反而心里悶得難受,舌尖沾染上咸澀的味道,她的手指才後知後覺的攀上自己的眼瞼處,原來在她不知情的時候,那里已經濕了一大片。
她這是怎麼了,明明和周瑾說好了的,明明顧西爵這樣的做法,是她想要的,但為什麼她的心里會堵得這麼難受,因為顧西爵那一句她比不上他其他的女人嗎?
安雅委屈的抱著抱枕,她本不是愛哭的人,可眼淚就是忍不住刷刷刷的往下掉,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難過寫什麼,微涼的臥室里,她手腳冰涼的蜷縮在被子里,任由淚歲被被窩里的暖氣蒸騰的模糊了視線。
「boss。」剛招呼了樓下的客人離開,酒店經理一見到顧西爵,立馬迎了上來。
「去告訴濱江的周總,讓他不要等了。」
經理點點頭,看了一眼顧西爵身後緊閉的房門,笑得意味深長,這boss在頂層的房間可從來沒有女人留宿過,原來還想說,好好的介紹安雅的酒會,變成了介紹公司項目的酒會,是不是出了什麼岔子,其實啊,小兩口好著呢!
一樓的賓客早就已經散了,經理很容易就看到等在門口的周瑾,他立刻笑著走上前去。
「周總,總裁讓我和您說一聲,夫人今晚要留宿在這里,讓您不要再等了。」
「留宿?」
「是啊,頂樓我們總裁的房間,可惜今天沒能宣布夫人的身份,不過這也是遲早的事兒。」經理得感慨讓周瑾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他抬頭看了一眼頂樓的房間,剛才昏暗的燈光已經變成了漆黑一面,笑著和經理道別,他擱在大衣里的手已經緊緊的臥成了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