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一跑到白陌斐的身邊,就好像得了強硬的靠山一樣,被小七戳彎了的脊背也挺了起來。
「大師兄,你看看咱們這個小師妹,要我用八個字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溫婉不足,野蠻有余,簡直不能再貼切。幾個月不見了,我一直還想著小師妹會變的更成熟內斂一些,沒想到非但還是這個樣子,甚至更甚了。」
沈榆搖了搖頭,深表惋惜。
小七本來還對著沈榆有一顆寬大包容的心,但是沈榆這小子怎麼一直在踩她的底線,不能再忍,反正形象也毀了,趁這次將沈榆長久以來新仇舊恨一並給收拾了。
豁出去了,即使在大師兄面前,也要好好教訓他。
「好,很好,沈榆,你說我野蠻是吧!」
然後小七就齜牙咧嘴的朝著沈榆在的方向沖了過去。
她烏黑的頭發經過剛才的打鬧有些蓬亂,衣服上也沾了些草屑泥漬,比起沈榆的模樣其實也沒有好到哪里去。此時故作凶神惡煞的姿態,氣呼呼的有趣模樣,「撲哧」一聲,沈榆很不合時宜的笑了出來。
只听一陣輕風刮來,待他轉過神來,夏小七已經立在了他眼前,還沒來得及做反應,臉上已挨了她重重打來的一拳。
這一下小七卯足了力氣,不光沈榆疼的嗷嗷喊,她的手也痛得似裂開了一樣。
她的小臉漲得通紅,卻還作勢再繼續收拾沈榆。
舉起的手不知為何停在了半空,動彈不得。
「幾個月不見,你還是這個樣子。」
小七耳邊傳來白陌斐低沉含著冷漠的聲音。
她轉過頭,白陌斐卻放開了抓著小七的手,沒有在看小七,只能看見他被漫天霞光剪成的一個側臉,他的眼眸里冰冷沒有任何波動,這樣看著他,竟然發覺他眺望夕陽的神色,居然透著一絲莫名的哀傷。
白陌斐看著灰暗下去的天空,收回眼神,又平淡的開口道,「天色不早了,該回去了。」
說完,便自顧自先行走了,只余下那孤寂的白衣背影。
「大師兄,你等等我。」
沈榆哪里還敢和小七獨處哇,捂著眼楮,立馬疾步追上了白陌斐,走時還不望向小七搭了一個鬼臉。
小七冷哼了一聲,撇過頭不去搭理他。
結果會過頭一看,發現白陌斐和沈榆的身影很快就在視線里變成了兩道模糊的線。
這這,不是吧,這些無良師兄!
就這麼把她「拋棄在這荒山野嶺的」!
小七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女兒當自強啊!
這麼想著,心里也覺得安慰了不少。
從後院的花海沿著一條小山澗走,平時要走,不出十五分鐘就能到前廳,可是這次,小七覺得她走哇走,走哇走,仿佛過了一個多時辰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