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我記著陳伯的話,放了他一馬,而不是因為你。」亦琛眼神漸寒,他眯著眼楮,深呼吸了一口氣,說,「既然如此,人情我也還清了,就此告辭!」
什麼人這是!把她一通臭罵就想撒開手走人呀。她在這人生地不熟的!
小七扯住亦琛的一角袖子,可憐兮兮,「你…你走了,我怎麼辦?我在這里只認識你,我沒地方去了…」
亦琛冷笑著拿開她纏在自己袖口上的手,「夏姑娘聰明伶俐,既然能孤身一人來此,想必也不是沒有能耐的人。本王一貫獨來獨往,怕是不能與姑娘為伍。」
他拂了拂衣袖,仿佛那上面沾染了什麼可怕的塵土一般,亦琛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神色冷漠的走了出去。
白戰看了看走了出去的亦琛,又看了看呆立在原地聾拉著腦袋的小七,猶豫再三還是跟著亦琛走了出去。
他臨出門之前對小七搖了搖頭,「小七姑娘,你這次實在太不該了。」
小七看著他們兩個的身影越行越遠,直到再也看不見他們才踱步走出了房門。
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又或者,她做錯了麼?
小七渾渾噩噩的走著,她也不知道是怎麼走完這段幽深的長廊,走過紅木階,直到走過紛紛擾擾的紅翠坊大堂,走出了門口。
入秋之後漸冷的晚風讓她霍的清醒了下來,冷,實在是冷,她走在大街上,緊緊環抱住自己的胳膊,瑟瑟縮縮,繁華似錦的瀧州城,諾大的一方天地,此刻卻好像容納不下渺小卑微的一個夏小七。
她很不爭氣的紅了眼楮,以前從來沒有和今晚這樣覺得委屈,覺得失落…
以前總以為這世界上是沒有壞人之分的,她相信,壞人其實也是有著他們自己的難處,說到底是她沒見過,所以才如此固執的自我以為,所以她才不能理解亦琛為什麼這麼仇恨著冷君寒…
她也想有一個要除暴安良呀,救死扶傷啦,打抱不平呀,之類的俠女夢想。
不過小七有一個想當好俠女的心,卻始終不是那塊料,總是好心一片烏龍一件…就好像今日的事情,她可是一腔的熱血,可是救人沒救著,還差點把自己也給搭進去了。
路上還偶爾有著零星的人們走過,路邊還有賣宵夜的小攤販,他推車里的一鍋熱湯冒著騰騰的熱氣,偶爾來幾個客人要上幾碗餛飩,他就笑著點點頭繼續忙碌操勞。
不知怎麼的,在這一個陌生的地方,一種孤寂的感覺油然而生,小七開始想念鐘翠山上的時光了,她總是無憂無慮,**疼她師兄師姐們寵她,她還總是各種不滿足各種蠻橫無理,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就在她這麼想著的時候,她的身子突然變得更為冰冷起來,從她的體內月復中慢慢發散自她的全身四肢。奇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