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一細想,三十多年…或許這位老婦人能清楚當年納蘭一家被害的事情。
「那老女乃女乃,你在這兒賣了這麼多年的粥,又在同一條街上,那你可知道大約十八年前,那個納蘭府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那老婦人聞言,馬上轉過頭看了看外面大街,除了那老頭,沒有什麼人在走著,她才轉過頭來面色駭然,看著小七仿佛不可思議,她壓低了聲音,「小姑娘,你一個外地人,年紀又不大,打听這個做什麼?」
小七不在意的一笑,「我雖然年紀小,但是納蘭家當年一家被殺的事情轟動一時,我從小就多少有所耳聞,剛才听聞老女乃女乃你說在這兒賣粥這麼多年,大概能知道個一星半點的,我心里實在好奇,老女乃女乃可否告訴我一些?」
那老婦人似乎眼里有些懼色,她沉吟了半晌,「這件事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舊事就讓它過去吧,何必還要再重提。」
「我听長輩說,當年納蘭一家老小上百條人命于一夜之間隕滅,實在心里氣憤,到底是怎樣的仇家,心得有多狠,又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能這樣痛下殺手…」
那老婦人打斷小七的說話,她竟然也是一臉的憤憤不平,「胡說,當年一事我雖然不知曉緣由經過,但是論起納蘭老爺的為人,你可知道那納蘭老爺是何等溫和善良之人,哪里來的什麼仇家?他雖然富甲一方,但是卻從不奢華浪費,他施粥扶弱,更體恤下人,怎麼可能會有仇家?」
「那,無緣無故,又怎麼會惹來滅門之禍?」
「盡管此事過去了這麼多年,可納蘭老爺的和善仍舊在我眼前心里,可是誰能知道當年一切都好好的,平靜得和往常一樣,卻突如其來降下這場災難!」
那老婦人說了一些之後,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太過激動,平靜下來之後有些後悔自己剛才怎麼說了這麼多,「小姑娘,唉,當年這事到了現在都還沒個尾,你若不想惹上事端,還是莫要再問了。」
「老女乃女乃,你當年和納蘭老爺認識麼?」
那老婦人嘆了一聲,「何止認識,當年我和我家老頭走投無路,以為快要橫死街頭了。卻不料到能夠遇見納蘭老爺,他不僅願意伸出手幫助我們老兩口生活吃住,更幫我們開了這家粥店,解決了我們這往後生活之憂。
我們都深感激納蘭老爺的饋贈,所以也常常在粥點門口施粥幫助那些孤苦無依的乞兒。你方才問我們老兩口為何不搬走,其實有一個原因,還是我們心里不忘我們現在的安穩是納蘭老爺給的。如今納蘭老爺走了,離開了,時過境遷了,可我們還是想留下來,繼續開這間粥店,以悼念恩人。」
小七听她說了這許多,眼眶又不爭氣的紅了,「老女乃女乃,他在天之靈,必定能感受到你們的這番心意的。」
老婦人似笑似嘆,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