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茉莉提到胸口的心,一下子又放了下來,她突然覺得前方的路一片的黑暗,而所謂的光明,似乎離她非常的遙遠。
剛換好衣服,于大多來電話了,聲音通過這小小的黑匣子,將那卑劣的粗糙聲傳到段茉莉的耳膜里︰「你究竟要有多蠢!我明明讓你去做葉啟楠的貼身秘書的,你他媽的竟然給我做起清潔工了!我的話,你是不是都當成耳邊風了!」
听到于大多的聲音,段茉莉的心就涼了一半,面對于大多,她就放佛是一只折了腿的小白兔,在狼一般的男人面前,只能瑟瑟發抖。
「不是我想做的,都是……」
「別給我整這些沒用的!還有一周的時間,馬上就壓盤了,我可警告你,如果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那麼,你小心你的弟弟!而且,你的工資我也一分錢不會付的!」
于大多粗魯的打斷了段茉莉的話,再不贅言︰「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周圍放佛有無數的冰雪,在擠壓著段茉莉的身體,她听著電話里急促的盲音,愁苦不已,腳步一軟,終于忍不住,跌坐在冰冷的地上,在布置凌亂繁多的工作室里,感到一陣的悲涼。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家中的,比以往任何時候回來的都要早,也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覺得累。
這個時候的葉球球還沒有放學,不知道他在學校怎麼樣了。段茉莉來到母親蘭雅君的房間里,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母親,以為她睡著了。
她走到床前,看到那一層薄薄的被褥厚實的蓋在了母親的身上,甚至連頭也埋在了被褥里。
段茉莉悄然的笑了起來,母親有時候真的如同小孩子一樣,因為病痛的折磨,以為將頭埋到被褥里,就可以躲避全部的疼痛,段茉莉看著又是覺得好笑,又是覺得心疼。
「媽,醫生說得多運動運動,一直躺在船上不好。」段茉莉話語輕柔,伸出手,將蓋在母親頭上的被褥慢慢的掀開。
眼下的場景,讓段茉莉驚慌不已,只見母親蘭雅君蒼白的面容,嘴角泛著青色,在瑟縮的發抖,額頭上,眉宇間,流淌著冷汗,感到有人掀開頭上的被褥,呆滯的睜開一雙渾濁的眼。
「媽!你怎麼了!是不是那里不舒服?」
段茉莉心疼萬分,這是發病的征兆,本來話費那麼多的錢財已經完全的看好了,只是落下了不少的病根,卻得不到後期妥善的治療,這才是讓段茉莉揪心的地方。
蘭雅君找了好久,才幽幽的找到了焦距,看清面前的人,正是那極其孝順的女兒,布滿皺紋的臉上,勉強露出一道難看的笑容,嘴里顫巍巍的說道︰「孩,孩子,你回來了,媽媽沒事,就是覺得冷,蓋上被子,捂,捂一捂,就沒事了,真的。」
蘭雅君斷斷續續的說著,氣若游絲,放佛隨時都要昏倒。
段茉莉眼中一紅,滾燙的淚水唰唰的滴落了下來,滴在了蘭雅君眼角的魚尾紋上,好似是她在哭泣一般。
「媽,對不起,都怨我,全部都怨我,咱們不省錢了,你快點按時吃藥吧,我最近表現的很好,老板給我發了十萬元的獎金呢!」
說完,就匆忙準備熱水,將蘭雅君的藥給拿了過來。
這些藥,都是救命的,平常能保住蘭雅君的心脈,讓她呼吸暢通,逐漸的治療好。
但是,藥品的價格也貴的嚇人,這小小的一盒藥,就得上千的價格!
平常蘭雅君覺得沒事,一個月的藥,她省下來,三個月吃,當時段茉莉看到她沒有問題,也就認同了她的做法。
要知道,光這些藥,就花費了段茉莉所有的錢!
現在,段茉莉再也不想那麼多了,看著母親顫顫巍巍的身體,還兀自鎮定,強行忍受著病魔的折磨,段茉莉的心,放佛被撕咬了無數塊,一塊一塊又被熊熊的烈火炙烤著!
看到母親吃下藥後,安詳的神情,段茉莉暗暗發誓,就算被葉啟楠羞辱的體無完膚,她也要扔掉所有的自尊,為于大多爭取到他迫切想要得到的項目!
是夜,黑的很快,嗚嗚咽咽的似乎想要下雨。
葉啟楠很是不痛快,卻不的不听從父親安排,去酒店參加晚宴。
說是晚宴,其實就是去見未來的媳婦,A市最大的黑幫老大,舒赫的千金舒米麗。
這是葉父在已經指定的婚約,而葉家和舒家強強聯合,就算到整個省份也會變成獨一無二的存在。
然而,葉啟楠對此十分的不屑,尤其是看到舒米麗那一雙媚眼,更加的忍受不了。
舒米麗其實長得十分甜美,從小到大生活在錦衣玉食的環境當中,將皮膚保養的吹彈可破,一襲純白長袖雪紡連衣裙,質地輕柔,穿在她的身上,如同一只翩躚的蝴蝶,搭配那閃爍光耀的翡翠耳墜,突顯出高貴典雅的氣質,
她的面容艷麗冠絕,涂抹著清淡的妝,惟獨那火紅壓唇,彰顯出奪目的性感。螓首蛾眉,明眸皓齒,從頭到尾顯露著那不同凡響的家世。
然而,這卻不是葉啟楠喜歡的。
「葉哥哥,其實我也不太懂酒的,你能不能為我多講解講解?」
舒米麗口吐香蘭,仿若撒嬌一般,痴痴的說道。
假如是一般的男子,馬上就會被她的深情而迷戀,情陷柔腸,但是葉啟楠的確不喜歡這種賣弄風騷的女子,于是將站起身來,略一修正挺括的西裝,冷漠的說道︰「對不起,公司里還有許多事情要辦,我沒有辦法陪你,如果有時間,我再配你細細品酒。」
說完,不管舒米麗一臉的幽怨,向著出口,大步離開。
舒米麗媚眼如波,一口就將高酒杯里的紅酒一飲而盡,她喜歡的就是這樣的男子,英武不凡,偏偏對待她愛理不理,這讓舒米麗有一種盯上獵物的觸感。
「哼!我一定要讓你拜倒我的石榴裙下!」
翌日,葉啟楠如同以往早早的來到了公司,剛走進電梯,門正要合閉,突然走進一個慌張的身影。
「對不起,對不起!」
段茉莉粗聲喘著氣,暗自慶幸,幸好快了一步,趕上了電梯。
整理一下略微紊亂的頭發,抬眼看去,正好對上葉啟楠那雙勾魂攝魄的瞳仁,一股惶然,襲上心頭。
她在電梯門口,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知道實在受不了葉啟楠玩味的笑意,這才咬咬牙,硬著頭皮,和他乘坐同一班的電梯。
「你功課做的很足,竟然知道我一般這個時候來上班。」
段茉莉背對著葉啟楠,只覺得一股寒芒升滿整個後背,听到他戲虐的話語,段茉莉緊閉著雙唇,眉宇微微蹙起。
突然想到昨天母親的悲痛,她忍著心中的淒苦,對著葉啟楠露出禮貌的笑︰「葉總,您好,來的挺早的。」
「當然早啊,不然,怎麼能看好踫到你……不過,你的身體好香!」
葉啟楠上前一步,輕浮的將鼻翼伏在段茉莉秀美的長發上,深深的一聞,一股蘭香充斥在整個腦海里。
段茉莉心中一稟,如坐針氈,身體僵硬的不敢有絲毫動彈,寒毛直立,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謝,謝謝葉總夸獎……」
眼前的女人,如同一只小鳥,甚至連手都不知道該如何擺放,那副清純的模樣,放在葉啟楠的眼里,卻是那般的做作和虛偽。
她明明是一個風塵女子,卻偏偏裝作純情的少女,真不到這個女人腦袋里,究竟是怎麼想的。
想起昨晚和舒米麗在一起時的模樣,和眼前這個故作清高的女人,又有何區別?
正要再說幾句讓段茉莉難堪的話語︰「叮」的一聲,電梯門自動的打開了。
卻是段茉莉到了目的地,連忙從電梯里走出來,逃也似的離開了葉啟楠的視線當中。
和葉啟楠在一起空間里,簡直所有的空氣都被他壓榨了出來,呼吸都無法暢通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白領藍領們,陸續的來到公司上班,空曠寂寥的大廈,又開始了新的一天的繁忙。
「你來干什麼!」
葉啟楠看著眼前的女人,心中十分的著惱,可是對于她,葉啟楠並沒有辦法發火,因為她的背景,不比他們家的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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