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嘯天在前排看著透視鏡,可是葉啟楠現在的心情就如同波濤洶涌的大海一樣,他給了她愛,給了她想要的一切,她還是背叛了他。
車子里面大氣都不敢出,明明開著暖氣,卻涼得要命,他明明就想給她一個機會讓她說出她想要說的話。
可是他卻不敢在放她上車了,那種一個不小心就會背叛自己的心情已經呼之欲出,他不能在把自己的全部都給她。
段茉莉一只拍著門,王晨咬了咬牙齒就看後面的葉啟楠怎麼做了?下那麼的雨,她又沒有穿鞋?難道真的讓她一個人啊
「咋辦啊?」
葉啟楠哼了哼,還能咋辦?走了唄,這女人和他又沒有關系,他還留在這里干嘛?難道真的傻啊。
真的有夠愚蠢的。
「王晨?你開不開車啊?不開車我來幫你開了啊,你現在怎麼那麼墨跡了?你信不信我去告訴那個相親的那對象,說你喜歡她,要和她在一起……」
王晨听說相親立刻嚇得踩了一腳油門,順便吞了吞口水,葉啟楠這人真狠,知道他怕什麼,干脆拿什麼東西在他的身上狠狠的戳上一口。
也許是車子的突然啟動,段茉莉一個沒有站穩整個身子直接倒在了地上,水直接沾在了她的身上。
段茉莉倒在地上,葉啟楠還是看到了,他的心痛了一下,沈嘯天明明看到他內心糾結和掙扎的過程。
他看了看後排︰「葉啟楠?要不要停車。」
葉啟楠搖頭,不用了,在糾纏下去,傷害的也只是兩個人罷了,既然段茉莉采取這麼極端的方式來踫傷害他。
那他就避而不見吧。
王晨問葉啟楠要去哪里,葉啟楠坐在了後排閉著眼楮,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大概還是和她曾經住過的公寓吧。
段茉莉好不容易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身上都擦破了皮,那張臉上,看不出到底是難過還是悲哀。
若說她現在像是無家可歸的游魂,倒也不為過了,她眼眶紅紅的,接下來要去哪里她也一無所知了。
異樣的心情就這樣沉重的打在了她的身上,五分鐘之後一輛黃色的出租車停在了段茉莉的面前。
許是連路人都看不過去段茉莉這樣的狼狽,竟然讓段茉莉上了車。
段茉莉身上濕濕的,坐在了出租車上,出租車司機問她到底要去哪里,他只是覺得這樣的女人這麼晚出現在這里,一定是承受了不知道的悲哀。
段茉莉告訴司機送她回公寓那里,她也不知道葉啟楠在不在,她只能賭上那麼一把,希望自己能賭對了。
段茉莉從車上下來,還好臨走時帶了包包,要不然她今天還不知道該怎麼辦,不是要讓她狼狽至死。
她下過車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幾十層高的建築散發著星星的燈光,她抬頭一看十八樓的燈光,居然還亮著。
心,宛若從死復生了一樣,她恨不得一腳的踏進公寓里面。
她給自己穿上了那水晶的高跟鞋一路踉蹌的往里走,電梯停在一樓,想都不想的就直接按下了十八樓的電梯。
那扇命運之門仿佛他走得在慢一些,就會關閉了一樣,她的心,一路的往前顫,真不知道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電梯在了十八樓停了下來,段茉莉已經渾身無力,她扶著電梯的門框慢慢的往外面走了出來,而心,已經挖空了一般。
從手包里面踉蹌的拿出了自己的鑰匙,鑰匙發出了玲瓏一樣的聲音,她難過,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小心翼翼的把鑰匙對準了插孔,門,啪的一聲打開來。
屋子里面溢滿了茉莉花的味道,葉啟楠說過,因為她的名字里面有茉莉,所以他才會從愛上茉莉。
屋子里面任何一種香水的味道,幾乎都是帶著淡淡的茉莉味道。
起初段茉莉不習慣,到最後她才慢慢的接受這個現實。
可是現在的這個茉莉味道卻讓她自己覺得惡心,她就是這樣一個壞女人,她輕易的扼殺了一個人的內心。
臥室的門被緊緊的關上,葉啟楠就躺在了那張曾經有著他和段茉莉味道的床上。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過去,甚至不刻意的打听,他以為自己這樣就不會悲哀了,可是當問題爆發的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那麼的心痛。
他若是早知道她的心里面想著別人,一定會退出不是嗎?之所以愛段茉莉的原因不就是因為他太愛段茉莉了嗎。
可是她從來沒有說過愛他,任憑著他怎麼努力,仿佛都是他一個人的單相思了,只是一場夢,只是一場噩夢。
段茉莉啪的一聲把門打開,許是習慣竟然隨手把燈給打開,這里的所有一切她都太熟悉,對她來說,葉啟楠給了她一個家的概念。
床上的那個人,蒼涼的背影讓她更加無法自拔,她在想,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自己居然這麼害怕。
「對不起。」她眨巴眨巴著眼楮,光著腳站在哪里。
多少故事的開頭是我愛你,而多少故事的結尾,卻是一句那麼蒼白的對不起,葉啟楠听到這句對不起勉強的轉過了身子。
明明三四米的距離卻突然遙不可及,他真的只想問她一句,她曾經愛過嗎?知道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嗎。
明明他已經把他柔到了自己的生命里,瓖嵌進了自己的心里面,可是她卻還是不愛他,從來沒有愛過他。
難道付出的還不夠多嗎?
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燈光把兩個人都映襯的格外的蒼白,葉啟楠只是覺得自己特別難過和傷心。
段茉莉,也許心里面也有懺悔把。
他本來想下床,可是他的所有腦子都是杜念站在了段茉莉的面前,盡管距離那麼的遙遠,可是明顯感覺到他們之間的愛意。
這是他和她之間始終不可能蹦出來的火花,這是他努力了一輩子也不可能觸踫到了一個頂尖和難過。
他無法原諒,反正不愛就是不愛,沒有任何的理由。
忍到了最後,葉啟楠干脆從嘴巴里面咬了很簡單的三個字︰「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段茉莉搖頭,她不走,她今天死活都不走,無論是葉啟楠跟她說什麼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
她從來沒有對著回憶取暖,也不敢對著回憶抱團,她是一個成年人,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也知道該為了自己的行為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葉啟楠見到他不走,干脆從床上站了起來,她不走可以,那他就走了唄,反正有她的地方,他呆不下去。
看到葉啟楠起來,段茉莉突然,滿懷希望,她滿心以為他會原諒她,像以前一樣揉揉她的頭就算了。
可是她錯了,錯的那麼的離譜。
葉啟楠站了起來直接朝著門口走,當他越過段茉莉的時候一點停留都沒有,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陌生人一樣。
指尖劃過了心的冰涼,讓她害怕,同時之間,她竟忍不住也邁開了腿往前走。
葉啟楠根本進來的時候沒有拖鞋,干淨的回廊上只發出了皮鞋滴答滴答的聲音,葉啟楠不理會後面的段茉莉,伸手要去開鎖。
段茉莉像是瘋了一般的直接從後面雙手扣住了葉啟,她不管,今天說什麼也不可能要葉啟楠離開的。
葉啟楠用手掰開了段茉莉的一個手指,段茉莉感覺到錐心的痛,可一會之後段茉莉又繼續的扣了上來。
她錯了就是錯了。
葉啟楠今天很累,坐了那麼久的飛機,開了幾個會,甚至還壓了幾個會在幾天後APP討論,他已經不想和她在鬧了。
他轉過身子看著她,面色冰涼,訣別的方式有很多,但他真的很難和段茉莉之間劃上一個完整的句號。
「好吧,我給你機會解釋,今天你和杜念到底是怎麼回事,解釋的好,你不用走,解釋的不好,那你還是不用走,我走,你喜歡這里,我可以送你,你現在有的一切,我都不會來剝奪你的。」
葉啟楠好看的張開雙唇,和段茉莉說的話可不像是在開玩笑。
段茉莉看著他,一直時間陷入了迷惘,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解釋,每一次都跟扎了針一樣的。
她看著他,遲疑了很久很久,她真的恨時間,平時走的那麼快,而現在竟然走的那麼的慢,慢到了她都沒有辦法避免。
「對不起。」她朱春輕啟,眼淚從臉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滾。
「你他嗎的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你和杜念抱在一起不對不起了?你和他有說有笑跳舞的時候不對不起了?我對你好的時候,你為什麼什麼都不說,段茉莉,你他嗎的是不是在耍我?」
額頭上的青筋暴露,情急之下竟大手一揮,桌子上青花瓷花瓶直接砸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瓷片劃在了段茉莉的小腿上,血從她的腿上慢慢的滲了出來,她仍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已經篤定了今天一句話都不說了。
不管葉啟楠怎麼逼,無論葉啟楠說什麼她都絕不說。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