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坐著,打量著衣香鬢影的眾人,段茉莉突然感覺小月復一陣墜痛。
段茉莉咬著下唇,該不會這麼巧吧……
剛想著,就感覺**一股熱流。段茉莉趕緊夾緊雙腿,小臉苦成一團。
這是在玩她吧,一定是在玩她,大姨媽竟然在這時候到訪?!離日子還差好幾天,她根本就沒有準備!
全身緊繃,夾得越緊卻好像流的越多,段茉莉感覺裙子應該已經遇難了,頓時急得不行。
這種場合要是出了這種丑,她一定丟臉死了,就算她豁出臉皮不要了,這些人可是都認識葉啟楠的,他一定會殺了她!
想到葉啟楠一臉嫌棄,好像她是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的垃圾一樣的表情,段茉莉就欲哭無淚,本來他就嫌她丟臉,如果大姨媽跳出來跟在場所有人照面,她簡直不敢再繼續想了……
在場她認識的只有葉啟楠,再不情願,她也只能尋求他的幫助了。
葉啟楠,葉啟楠。她直勾勾的看著遠處的葉啟楠,在心里無聲的呼喚著。
為了搭配今天妝容的風格,造型師說準備的包包不太搭,硬是給撤去了,她什麼都沒帶,連打電話都不行。
不知道是葉啟楠真的听到了她內心的呼喚,還是本來就談完了,他走了過來,看著一臉糾結的段茉莉,皺了眉頭。
「你又怎麼了?」
「我……我,來那個了……」段茉莉為難又抱歉的看著他。
「好好說話,不是說不要再那副扭扭捏捏的小家子氣!」今晚的葉啟楠本來心情就不好,見到她這副樣子,更是煩躁。
本來段茉莉又緊張又難受,听到他這樣的惡劣口氣更是覺得委屈,她原本就不舒服,但他都沒有給她拒絕來的機會。
「我來例假了。」
聞言,葉啟楠的眼里閃過一絲驚訝,隨即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還能更笨嗎,一個女人連這點事都處理不好!」
「要罵我的話還是等等再說吧,可能沙發也……也沾上了……」段茉莉抓著裙角,小聲的說。
「簡直是狀況不斷。」葉啟楠對著段茉莉就兩個表情——面無表情和嫌棄丟臉。
「對不起。」
總不能放任她丟他的臉,葉啟楠月兌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
「站起來吧。」
他的個子很高,外套披在她肩上竟幾乎到了膝蓋,後面的部分自然遮掉了。
但段茉莉一站起來,棕色沙發上的痕跡就一覽無遺了,雖然沒有特別明顯,但有人來坐,一定會發現的。
段茉莉窘迫的看了葉啟楠一眼,為什麼偏偏沒有準備的時候,量還特別大?!
葉啟楠沒有答話,向服務生示意,服務生趕緊跑過來。
「總裁,有什麼吩咐?」
「這個沙發擺在這里礙眼,找兩個人抬出去扔了。」
服務生顯然跟不上葉啟楠的思維,但還是恭敬的點頭稱是。
很快那個帶著段茉莉罪證的沙發就消失在了大廳,段茉莉松了一口氣,感激的看看葉啟楠,完全忘了要不是他,她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謝謝你。」
「我不是在幫你,只是不想丟臉。」說著葉啟楠攬過段茉莉的肩,她還在愣神,就被他半推半帶著往前走。
一路穿過大廳,葉啟楠臉上微微帶著幾分笑意,解釋她身體不適,需要暫時休息一會兒。
把段茉莉帶到休息室,葉啟楠馬上放開了手。
「在這呆著,我去打個電話,讓人送一套干淨的衣服過來。」丟下這樣一句,便要離開。
「那個……」段茉莉趕緊喊住他︰「我還需要那個……」說著用手比劃了一個長方形。
葉啟楠覺得他太陽穴直跳,他一定是瘋了,才跟她討論這種問題。
「哦,衛生巾啊,那你是要什麼牌子的多長的什麼材質的,要不要一次性跟我囑咐清楚啊?」
看著葉啟楠危險眯起的眼,段茉莉生生把到了嘴邊的七度空間33少女加長咽了回去。
「……都可以。」
葉啟楠冷哼了一聲,轉身出了休息室,留下段茉莉一個人獨自惆悵。
哎,她就是怕他,以為多見幾面會克服掉,但事實是完全沒有。
她雖然只是個平凡的女孩子,但人緣一向不錯,討長輩喜歡,跟同齡人關系也好,不曾有人向葉啟楠這樣對她。
討厭的這麼明顯,嫌棄的這麼**luo。
看到他不耐煩的神情,鄙夷的眼神她就感覺自己在他面前生生矮了一頭。
當他對她冷言冷語的時候,她會忍不住瑟縮一下。
不出意外的話,這樣的日子是要過一輩子的吧。
段茉莉哀嘆一聲,覺得肚子更痛了。
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人來,她也不敢出去催,心里疑惑著葉啟楠手下的人的辦事效率大減。
小月復實在墜痛到不行,段茉莉干脆月兌了鞋子,躺倒在休息室的沙發上。
因為這一天實在是太疲累,不一會兒,段茉莉就睡著了。
等她悠悠醒來,揉著朦朧的睡眼,過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的看到牆上的鐘。
什麼?!快十二點了?!她睡了這麼久?!給她送衣服的人呢?葉啟楠又去了哪?
慌忙穿上鞋子,也不管裙子怎樣了,直接沖出去。
已經關燈的大廳,漆黑的讓她心慌。
「有人嗎?還有人嗎?」段茉莉都可以听到自己的回聲,原來不管多麼金碧輝煌的地方,一切落幕,只留下空蕩蕩的一片。
她朝門邊走了兩步,高跟鞋的聲音在這樣的夜里听起來分外陰森。
段茉莉抓著胸口的衣服,一顆心緊張得幾乎跳出來。忽的,一道刺眼的手電打在她臉上,嚇得她一下子叫出聲來。
「怎麼還有人啊?我們都要鎖門了,小姐,小姐,你還好嗎?」保安也沒想到樓里還有人,看到段茉莉好像嚇壞了,趕緊問道。
段茉莉回過神來,撫著驚魂初定的胸口問︰「晚宴什麼時候結束的?大家都離開了?」
「結束快一個小時了都,人早就走光了,可是小姐你怎麼還在這里呢?」
「葉啟楠呢?你有看見葉啟楠嗎?」段茉莉急切的問。
「哦,總裁啊,我听服務生說是總裁夫人不舒服,總裁就帶著她離開了一會兒,後來總裁一個人回來了,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離開了,再也沒回來,大家都說可能是總裁夫人出了什麼事。在場的人都被總裁晾在這里了,最後還是趙董事趕過來收的場……」
段茉莉整個人都呆了,她很想跟他說不是,不是,他不是為了她。
他甚至忘記了還有一個窘迫萬分的她在等著他。
壓根兒把她忘了吧,除了不知道接到什麼電話,就把她給忘了。
也許是很緊急的事吧,也許對他來說她根本就無關緊要,把她弄到休息室,也不會有人看到她了,就不會給他丟臉了,那麼以後的事還有什麼重要?
她甚至不敢跟保安說她就是那個所謂的總裁夫人,因為他們以為葉啟楠為了他的夫人放了市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的鴿子,因為他們以為葉夫人是被葉啟楠捧在手心里寵愛的女人。
而她不能讓葉啟楠丟臉。
朝保安擠出一個笑道謝,她失魂落魄地往外走。
小月復墜痛,內褲早已經濕透了,粘粘的難受,酸痛的腿根本是機械的往前挪。
好想馬上就躺下,閉上眼睡過去,什麼也不要管。
但她不可以,她在一個她不知道什麼地方的地方,沒有錢,沒有手機,沒有人可以求助。
她想要回家,只有這兩條腿。
才走了一會兒,穿著高跟鞋的腳就已經磨得生疼,段茉莉索性月兌了鞋子,拎在手里,赤著腳往前走。
足心踏在冰冷的馬路上,她整個人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春末夏初的午夜氣溫還是很低的,一身裙裝的她有些哆嗦,把身上葉啟楠的那件外套緊了緊,嗅著衣服上他的味道,好像安心了一些。
好吧,他起碼給她了件衣服,不然她到不了家就凍死了,段茉莉這樣安慰自己。
凡是真正熟悉段茉莉的人無一不跟她成了一輩子的好朋友,因為他們知道無論你對她做多麼過分的事情,只要給她一點點好,她看到更多的就是你的好。
但此刻段茉莉的好朋友都幫不到她了,她只能無助的一個人赤腳走在冰冷的馬路上。
腳底受涼,寒氣一點點上涌,本來就墜痛的小月復這下徹底成了絞痛。
姨媽不是病,痛起來真要命啊!
沒有吃東西,失血過多,又加上現在受了量,段茉莉失去血色的臉皺成一團。
真是疼啊,干脆疼昏過去好了,也許一覺醒來天就亮了。
但這也只能是她的想象了,試試是越通反而越清醒。
果然到了12點就會被打回原形,好歹人家灰姑娘也不用這麼狼狽。
段茉莉突然覺得自己很搞笑,想露出一個笑,眼淚卻先落了下來。
隱忍了好久的眼淚就像決堤一樣,她的清新也終于崩潰,一**坐在路邊,臉埋在雙膝間抽泣著。
葉啟楠看到的就是這幅畫面。
女人在路邊縮成一團,肩膀一抽一抽的,鞋子胡亂的扔在一邊。
「段茉莉。」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