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真身 五八章 賀禮入公帑

作者 ︰ 茅思香

郝寶與艾璐正待去尋乞丐,櫃上執事來交賬,稟說︰「櫃里多了五百文錢,而禮單上對不上出主。問了三番五次,沒有應承的。只有一件稀奇,傅玖說自己丟了不多不少正好五百文。可也不能丟在我們櫃里呀!小人不敢隱瞞,據實相報。哦,還有一件更是蹊蹺,剛才啊來了一叫花子,硬是在禮單上掛個名。而實未交禮。大家覺得……」話沒說完,郝寶示意打住了。然後走到紅榜前觀望。說也奇怪,那張遮蓋用的紙條,突然月兌落下來。呈現出原來字跡畫樣。郝寶一下子什麼都明白了,拉住艾璐,朝不登山方向磕頭拜了四拜。大家都傻了眼,也不好動問。

閑話少說,且說結婚典禮罷,執事人招呼來賓及一應看熱鬧的左鄰右舍,大聲宣告︰「諸位親朋好友芳鄰,鄙人奉東家之命,有一事曉示大家︰大學士欲從全部喜禮中扣除婚事花銷,余下部分充為公帑,用于治理本縣事務。喜宴結束以後,學士令人將收支數目張榜于牆上,務必請諸位寓目一應賬目,也好心中有數。懇請大家賞光!」眾人听了,驚羨嘆服不已。

鞭炮一響,大家落座。一位知客春風滿面,對座上來賓拱手道︰「敝人謹代表郝氏家族向前來賀喜的諸位至親好友高鄰表示感謝!郝家門衰祚薄,沒有美酒佳肴回敬,聊備粗茶淡飯、薄酒素菜,過過時候而已!敬希諒解!」

客人本以為是些開場客套話,並不在心上。沒想到一席菜肴下來,只有一道家養雞、一條池中魚、一碗圈里豬,其余皆為土里長的、水中結的。雖則沒有一道山珍海味,可廚家賣盡了本事,道道菜鮮美無比。不管是平時吃糠咽菜的,抑或嚼肥吞膏的,嘗了這些菜肴,個個垂涎稱贊。

新人前來敬酒時,新郎解說︰「不是在下吝嗇,也不是家境窘困,而是因為當今非常時期,不可貪戀奇珍異味。今天是我倆大吉大利日子,話不可說的太明白了,要不就煞風景了!某向來以慈悲為念,不忍殺生。又恐人道我小氣,無奈上了三道葷菜,罪過!罪過!請諸位諒解某之初衷!薄酒兩杯,一杯回敬尊客,一杯贖我殺生之罪!來,干杯!」這一呼,滿座皆起身舉杯,無人不應。

席間,觥籌交錯,傳笑遞語,好不熱鬧。日過亭午,盡歡而散。客人陸續告辭時,還一一瀏覽張榜的納支賬目。大家都交頭稱贊學士海量胸懷、天大志向。

歡聲笑語漸遠,白輪西墜,銀盤東升。房內新人對坐。艾璐啟問丈夫︰「當初納采時,你送我雁禮,其中有何說出?」郝寶張口結舌,道︰「隨俗而已,還有甚說出?」妻子道︰「我本慕君才識,孰料浪得虛名!」郝寶躬身請教。妻子告道︰「雁候陰陽,待時而舉,冬南夏北,貴有其所。喻妻從夫之義。」學士道︰「小生愚昧無知,室當以象征夫妻好合之禮廝送!送雁之舉令我慚愧!」妻子又道︰「從今以後,你我當夫唱婦隨,抑或婦唱夫隨?」郝寶笑道︰「理當鴛鴦和鳴可也!」艾璐嬌聲問道︰「可是真心話麼?」郝寶回道︰「娘子慧眼識人,小生豈敢欺哄女英雄!張飛借我熊心豹子膽,也怕娘子的好身手!欺騙了娘子,那可是自討苦吃!」艾璐笑了︰「諒你也不敢欺騙于我!」話畢,輕輕依偎到丈夫懷中。

且說婚後三日,新人回娘家,行拜門禮。借此機會,子婿提出要進言聖上,請岳翁出山,調和鼎鼐。岳翁婉言謝絕︰「老夫昔日宦海板蕩,近來屢遭不測,已無心運營官場,只求偏安一隅,頤養天年。賢婿美意,愚岳丈心領了。勸賢婿瑾效前賢之行,不枉聖上栽培之恩、百姓衣食之惠。想老身一生無子,許是為官時有失察之罪。上辜負皇天,下愧對後土。老來承蒙蒼天垂幸,錫我一女。我宜好自為之。」

畢竟郝學士上任後如何,且听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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