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劍感到莫名其妙,怔了怔問道︰「什麼意啊?」
幾個人湊了過來,小胡子笑嘻嘻解釋道︰「兄弟有所不知,我們這些人最崇拜英雄,你的高超武功把我們徹底征服了,讓我們佩服得五體投地啊!所以,你就成了我們心目中的英雄了!為了表示敬意,我們想請你喝酒,也想跟你交個朋友,不知你意下如何?」
「哦,是這麼回事,實不敢當啊!我只不過會比劃幾下,哪算是什麼英雄啊?慚愧啊慚愧!」盧劍不禁臉上泛起紅暈,委婉謝絕道,「至于請喝酒,各位弟兄的心意我領了,太感謝你們了!只是……只是我們還有許多事情要做,今天就想回去!」
小胡子咂咂嘴誠懇請求道︰「兄弟,這是我們大家經過商量決定的,就請你賞個臉吧!不打不成交,也算咱們有緣,還望你能給我們一次賠禮道歉的機會!」
「是啊,不打不成交,我們是有緣啊!不過,咱們公平競技,誰也沒欺負了誰,賠什麼禮,道什麼歉啊?」盧劍難為情地模著脖子沉吟道︰「當然,咱們喝頓酒也未嘗不可,只是,我們有事在身,耽誤不得啊!」
「哎呀兄弟,你就別騙我們了,能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啊?你們分明是來玩的嘛,難道你對我們還是不相信,有所顧忌,有所戒備不成?」小胡子拍著胸脯道︰「我以我的人格向你保證,我們都是良民大大的,你就盡管放心好了!」
盧劍頓了頓尋思道︰「我能看的出,你們當然不是壞人!只是……我還有位小兄弟,不知他去哪兒了,我得跟他商量商量啊!」
正說著,海明從汽車的後車廂里跳了下來,坦然笑道︰「盧哥,我在這兒呢!你陪他們玩的時候,我就睡了一覺,呵呵呵!」
盧劍不禁笑了,知道他在唬人。小胡子卻大為訝異道︰「小兄弟,虧你能睡得著啊!你就不怕我們把你大哥給吃了嗎?」
海明傲慢一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我大哥肯定是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們早都爬下了!」
此言一出,幾個人登時目瞪口呆,隨後便開懷大笑了起來。
無論盧劍如何解釋,如何推辭,還是拗不過他們的盛情邀請,最終說服了海明同意跟他們去。那幾個人自然高興的不得了,小胡子和大塊頭還情不自禁地擁抱了盧劍和海明,將草原漢子的那種熱情豪爽表現的淋灕盡至。
說定之後,幾個人圍在一起不知說了些什麼,便朝前跨了幾步,一字排開對著山又跪了下來。
「各位列祖列宗,今天,我們終于遇見了一位真正的英雄好漢,晚輩自嘆不如,甘拜下風,望列祖列宗保佑我們能成為好朋友!」小胡子語氣莊重,大家神情虔誠,隨後雙手托地,深深磕了一個響頭。
站在後面的盧劍和海明感到很是莫名其妙,心里不免產生了疑慮。那幾個人起身放松一下又圍了過來,小胡子一眼就看出了他倆臉上的不安和困惑,就趕緊解釋道︰「二位兄弟,這是我們的一種祭祖方式,你們千萬不要有所顧忌啊!」
「難道這山是你家祖墳?」盧劍疑惑道。
「呵呵呵,我家祖先早已葬身大漠深處,這里只有他們的靈位。」小胡子含笑解釋道。
「唔,既如此,我倆何不也該磕個頭啊?」盧劍征詢道。
小胡子搖搖頭道︰「不必了!咱們若是能成為真正的朋友,成為好兄弟,應該舉行一個專門的儀式,拜謁祖先靈位當然必不可少,呵呵呵!」頓了頓便對大伙道,「收拾東西,咱們該出發了!」
安頓盧劍和海明上了汽車,幾個人便紛紛上了駱駝列隊帶頭出發了。沿著來時的路線艱難跋涉,長長的隊列踏起一縷淡淡沙塵,在明媚的陽光照耀下逶迤而去,堪稱茫茫沙漠間的一道靚麗風景。
幾十分鐘之後,他們就走出了那個豁口,駱隊便向北拐去,在沙地上劃了個大弧線,那個蒙古包便出現在了眼前。
不錯,正是那天看到的那個蒙古包。到了跟前才發現,周圍沙柳蔥蔥,胡楊掩蔭,後面還有一大片草坪,儼然是一個充滿生機的小天地。
那幾個人迅速跳下駱駝,趕緊來到門口,站成一排,笑臉相迎。盧劍和海明下了汽車,好奇地東張西望,心里不免有點緊張。
就在他倆剛剛走到門口之時,突然走出一位打扮入時,端莊秀麗,身材勻稱的女郎。但見她急忙閃在門側,淺笑吟吟,屈身垂首,禮節性地一手捫心,一手示向門柔聲道︰「請進!」
盧劍和海明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躬身低頭鑽了進去,眾人緊隨其後。
外觀看似潔白如新,進去才發現,與杜天應的蒙古包相比,卻要遜色不少,顯得很是老舊,地面上只鋪一層紫紅色的編織地毯,一邊擺放著幾個矮凳和兩個長方形紅底黃紋的低台桌,另一邊擺著兩個古香古色的大紅櫃和一大摞被褥,顯然這是一個典型的牧人家庭,自然也不乏溫馨和熱烈。
大家談笑風生地坐定之後,姑娘便忙乎了起來,端來一摞碗,給各人都倒上女乃茶,對盧劍和海明甚是熱情,表現得落落大方。
「二位兄弟,咱們也該相互認識了吧?」小胡子起身,樂呵呵謙恭道,「我們這幾個是同族兄弟,按年齡我是老大,叫哈斯勒,跟你第一個交手的這位大塊頭是老二巴特,這位跟你比摔跤的為老三巴依拉,老四雲山……這姑娘是我們的小妹,是位舞蹈老師,托婭。」
盧劍將各位的名字刻意銘記在心,最後終于和托婭的視線交匯,就在這一剎那,他突然在她的眸子里看到了自己,恍惚中就進入到了一種莫名其妙的境界之中︰兩個身披盔甲的人沖了過來,將一位美麗的姑娘強行從他身邊架走。只見那姑娘回眸深情地望著他,聲淚俱下,痛苦不堪……
像是做了一個夢,他猛然醒悟,一臉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