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婭,你看沙溝里那是什麼?」盧劍驚呼道。
托婭接過望遠鏡順著盧劍手指的方向仔細看了看訝異道︰「是啊,就是幾個人!他們好像都躺著,可是看不見身邊有駱駝啊……」
「除了他們,誰還會到這里來?那伙人也不可能睡在那兒吧?駱駝會不會跑到別處去了呢?」盧劍一臉疑雲接過望遠鏡又看了看,思索道,「看樣子離這兒也就三四里遠……托婭,咱們過去看看,管他們是誰呢,即便是游人迷路了,也該把他們領出來啊……」
說著,他們就趕緊下了山,發動汽車朝那邊駛去。走出不遠,地面上的沙子就越來越多了起來,接近沙溝的時候,沙子竟然如此之厚,幾乎沒過了半個輪胎。
「盧大哥,把車就停這兒吧,小心進去出不來,咱們走著過去看看。」托婭擔心道。
盧劍斟酌了一下,感覺不遠了,依稀看到了那幾個人,便停了下來。二人跳下車,觀察了一下,但見周圍的沙地上散滿了深深淺淺的牲畜或人的腳印,一直朝沙溝延伸了過去,不禁犯了嘀咕,一種不祥的預兆籠罩在心頭。于是,他們滿臉憂郁深一腳淺一腳,順著這亂糟糟的足跡急匆匆走了過去。
到了跟前,他們登時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沙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六個人,但見他們滿身滿臉覆蓋著厚厚的沙土,看不清了本來的面目,只是卷曲著身子,哼哼呀呀申吟著……很顯然,這里剛剛發生了一場打斗,憑直覺就能認得出,這不是哈斯勒兄弟們還能是誰呢?于是,盧劍沖著他們輕聲喊道︰「哈斯勒大哥,哈斯勒大哥,是你們嗎?」
見沒有回應,盧劍提高嗓門又喊了一遍。
「是,是我們!盧兄弟,托婭,你們終于來了……」很快,有一個人掙扎著抬起頭,沙啞著聲音弱聲回答。
「哈斯勒大哥,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快說啊!」盧劍趕緊跑過去將他扶起,急切地問道。
哈斯勒唾了唾嘴里的沙子,斷斷續續說道︰「那伙人……要破壞我家祖宗靈位……我們去阻攔,他們就把我們痛打了一頓……然後……就把我們扔到了這里……把駱駝也牽走了……」
「他們是什麼人啊?朝那個方向去了?」
「他們說的話……一句也听不懂,像是南方人……朝西去了……」哈斯勒指了指沙地上留下的足跡道。
二人趕緊又把其他人都扶了起來,看著一個個灰頭土臉,痛苦不堪的狼狽相,盧劍神情凝重,心中隱隱作痛,便愣起了神。
那些人如果真是講著南方話,肯定就是杜天應的人了,他們好狠毒啊!他們到底想干什麼?難道真是要去尋找那批財寶不成?想到這里,他不由得怒火中燒,肩膀一聳一聳,牙咬得嘎吱直響,心里暗暗發誓道︰「杜天應啊杜天應,這口氣不出,我誓不為人!」
大家東倒西歪坐在沙地上,沉默了許久,待情緒稍稍穩定下來,便掙扎著站起身,開始清理身上的沙土。
感覺到他們身體並無大礙,盧劍的心里也就踏實了下來,苦笑道︰「哈斯勒大哥,你們都喝了你們多酒,為什麼不听勸阻呢?為什麼不叫醒我,讓我也跟你們一起過來呢?若是我在場的話,也許你們就打不起來,即便打起來,也不會被打得這麼慘啊!」
「盧兄弟,其實我們就是想過來看看,沒想到他們在山上胡作非為!他們有二十多個人呢,個個訓練有素,你就是在場恐怕也不是他們的對手!」哈斯勒沮喪道,「我們壓根也沒準備過來打架,什麼也沒帶,赤手空拳的,可他們手里都操著大棒,蠻橫無理,不由分說就把我們狠狠打了一頓……」
「他們憑什麼還要把駱駝拉走呢?」盧劍憤然道︰「這分明就是一伙土匪嘛!」
「唉,哪里顧得上駱駝呢,沒被打死就謝天謝地了!」哈斯勒慘然一笑道,「要是遇上大風天氣,我們肯定就被活埋了!」
「那不行,咱們不能就這樣忍了!」盧劍望著西邊依稀可見的一串足跡,忿忿道,「他們肯定還要往回返,無論如何也得出了這口氣啊!」
「盧兄弟,我看咱們還是回吧,也許他們今天不回來了,即便回來,我們這些人也上不了手,要是再打起來,你一個人怎能對付他們那麼多人呢?弄不好汽車也得被他們搶了去!」
盧劍心緒依然難平,猶豫了一會兒,看看天色越來越暗了下來,便無奈地咬咬牙道︰「那好吧,我把你們先送回去再說……」說畢,便朝汽車走去。
不一會兒,汽車就開了過來,二人把他們一個個攙扶著上了汽車,就開始往回趕路了。
回到了蒙古包,盧劍把他們安頓下來,又安慰了一下瑟瑟發抖的海明,用堅定的語氣說道︰「各位,咱們已經是生死兄弟了,你們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是不會坐視不管的!我要在路上把他們截住,最起碼得把駱駝要回來啊!」
「盧兄弟,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這黑天半夜的,你萬一有個好歹,我們如何交代啊!」大伙異口同聲懇求道,「不就是六匹駱駝嗎?我們哥幾個多數是牧民,牛羊滿圈騾馬成群,是不在乎的,你千萬不能去啊!」
「你們不在乎,可我很在乎!一味的忍讓,今天把你打傷,搶你六匹駱駝,明天說不準還會把你打死,不知會搶你什麼東西!」盧劍耐心說服道,「你們也看到了,實話對你們說,我是特種兵出身,要是動真格的,別說二十來個,就是再多點,他們也不見得能打得過我,你們盡管放心好了!」
「兄弟,我看咱們揉揉肚子就算了,千萬不要把事情鬧大了,那樣對誰都不好,你就听我們的吧!」哈斯勒央求道,「我們只是受了點皮肉傷,並無大礙,養上一陣子就沒事了。」
盧劍滿腔怒火,感覺心里很堵得慌,便大口喘著氣,一**坐了下來,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