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豁口,他們一路前行,一路處理了沙地上留下的痕跡,直到日頭偏西才回到了蒙古包。雖然又饑又渴,渾身疲累,但大家心里卻是輕松快樂的。是的,在接下來的時間里,他們將隱藏在這沙漠深處,修整準備的同時也要好好享受一下了。
坐下來歇歇腳喝碗女乃茶,巴特便迫不及待地端上了熱氣騰騰的手把羊肉,樂呵呵說道︰「一大早宰的羊,臨出去就煮上了,現在正好吃啊!」
「盧劍兄弟,今天咱們再來個一醉方休怎麼樣啊?」哈斯勒急不可耐拿起了小刀,就張羅著割肉了。
盧劍想了想欣然點頭道︰「好,听大哥的,來個一醉方休!不過有一點,喝了酒可再不能亂跑了,也不能因為喝酒誤了大事啊!」
「是啊是啊,應該吸取教訓了!那天要不是因為我們喝多了,哪會那麼莽撞啊?結果惹出這麼多事來!唉,所以以後一切都听你的,你就盡管放心好了!」哈斯勒臉上略顯愧色笑道。
「你們喝吧,我出去給你們放哨!」托婭狼吞虎咽吃了幾塊肉,起身看了看盧劍道,「劍哥,你可不能喝多啊,晚上咱們還要出去偵查呢!」說畢,便轉身出去了。
「盧兄弟,你听見了嗎?托婭是不想讓你喝多,她多關心你啊,你真是個有福氣的人啊!」哈斯勒樂呵呵地舉起了杯,眾兄弟先是一愣,隨即便開心一笑高高舉起了杯。
這邊蒙古包里熱鬧開懷的場面不必說,而杜天應那邊蒙古包里卻被濃重的憤怒和無奈的氣氛籠罩著。杜天應坐在椅子上,臉色煞白青筋暴跳,大口喘著氣,肩膀一聳一聳忿然道︰「真是氣死我了,養活你們這些人有啥用呢?你看看,全被人家打的落花流水,你們簡直就是一群酒囊飯袋!」
龍德魁瑟瑟發抖蹲在門口,一手捂住半張臉深深埋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
「怎麼不說話啦?威風哪兒去啦?」杜天應氣得肚皮一鼓一鼓厲聲道,「我跟你怎麼說來著?讓你穩準狠一刀結束了他就可以了,就算完成任務了,呵呵!你倒好,還想屎殼郎踢飛腳露你的黑蹄蹄,結果怎麼樣啊?剃掉了一半的胡子那是盧劍手下留情了,要不然你的腦袋早喂野狼了……耽誤了我的大事你知道不?」
龍德魁憋足了勇氣終于抬起頭顫聲道︰「知道知道!大哥,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
「我給你的機會多好啊,就那麼簡單,干漂亮了我能虧待了你嗎?可你卻不懂得珍惜!你懂不懂啊,什麼叫機會難得?盧劍是個大活人,不但武藝高強而且很有頭腦,難道他會伸著脖子一直在等著你去砍嗎?」
「大哥,求你就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我,我,我把命豁出去了……」龍德魁攥緊拳頭在地上狠狠擂了一下,咬牙道。
杜天應緩緩起身,在地上踱著步,冷笑道︰「哼!你那條命能值幾個錢啊?再給你一次機會保證就不會出差錯了嗎?你丟了小命是小事,耽誤了我時間是大事,你懂不懂啊?好了,去吧去吧,好好反省一下,一會兒再來見我!」
龍德魁臉上抽搐了幾下趕緊起身,朝著杜天因鞠了一躬悻悻然出去了。
杜天應長嘆了口氣,又回到了座位上,揉著腮幫子陷入了沉思。真是連做夢都沒想到,他杜天應久經沙場,無論是商界還是官場,從來沒有遇到一個真正的對手,即便江湖上的許多大老也要讓他三分,沒想到竟然被一個無名鼠輩擋住了去路,把他搞得焦頭爛額,這成何體統啊!他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想到這里他不由得火冒三丈,拳頭重重擂在茶幾上,震得水杯幾乎跳了起來。
不一會兒,龍德魁又進來了,只見他臉上的胡子全剃掉了,儼然變成一個愣頭青小伙子的形象,衣服也換成了黑藍色的運動服,白球鞋,顯得精神了許多。他羞澀的樣子走到杜天應的跟前,垂著雙手低下頭擺出一副挨訓的姿態。
杜天應瞪著奇怪的眼楮看了許久,忍不住笑了調侃道︰「我一直以為您老有多大歲數了,原來是個毛頭小子啊,哈哈哈哈!這不挺好嗎?年輕人就應該像個年輕人的樣兒,你看看人家盧劍,小平頭留得又精神又帥氣!留上個大胡子就能證明你有能耐了嗎?」
龍德魁臉紅脖子粗低頭笑了。
「好吧,你也坐!咱們心平氣和好好商量一下該如何對付盧劍的事吧!」杜天應揚了揚手道。
龍德魁規規矩矩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依然不敢多發一言。
「不服氣不行啊,盧劍這小子的功夫絕對在你之上!真是讓我奇怪死了,怎麼一刀下去剃掉了你的胡子卻沒傷著人,簡直就神了啊!」
「大哥有所不知,他盧劍不按武門規則,使用旁門左道……」龍德愧趕緊解釋道。
「什麼武門規則,什麼旁門左道,我看你簡直就是個唐吉可德!」杜天應不禁失笑道,「迂腐,真是太迂腐了!什麼年代了,又不是比賽武術,誰懂你那正門正道啊?好了,少嗦,你先給我說說,有什麼辦法可以馬上除掉盧劍這小子啊?」
「這個……」龍德魁搔了搔光頭轉動著眼楮支吾道,「偷襲!神不知鬼不覺湊到他跟前,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出狠手……」
「你怎麼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就能湊到他的跟前呢?他會在那兒睡大覺嗎?」杜天應不以為然冷笑道。
「他肯定會在豁口的那個地方出現!咱們提前埋伏在那里,等他……」
「他若是三天五天不出現呢?我的時間很寶貴,你知不知道啊?」杜天應說著站起身,走到保險櫃跟前, 噠 噠轉動了一會兒,打開門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紅布包,輕輕放在了龍德魁面前的茶幾上。
龍德魁愣著神莫名其妙問道︰「這是什麼啊?」
「你打開看看就知道了!」杜天應長出了一口氣,回到椅子上閉上了眼楮。
龍德魁哆嗦著手拿起來一模,心里不禁嘎登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