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在溫柔鄉里的男人,不但智力變的愚蠢,就連反應也變的愚慢起來。
蘇小吉就是這樣,他從好夢中醒來的時候,床上卻只剩下他一個人。
蘇小吉一驚,就醒了過來。
他自然不會忘記昨夜的溫柔,但是張麗麗呢?她去了哪里?
他坐了起來,看遍了整個房間,甚至悄悄走進衛生間里,也沒有見到她的身影。
只一個念頭︰她已經走了。
她為什麼不辭而別?難道她對他就沒有別的要求?不管是愛也好、恨也好,她為什麼一聲不說就離開了?
蘇小吉馬上就苦笑了︰人家為什麼要跟他說點什麼?不過是一夜而已。
一個人愛另外一個人,這似乎也是一種方法,只求擁有過,不求天長地久。
他看了看窗戶,發現已經天光大亮,就連太陽也已經毒辣的照進房間里,在窗戶一邊火辣辣的一片。
原來是自己睡的太死,竟然沒有感覺到她的離開。
他的心中不免有一些遺憾,就算是以後不再見面、不再擁有,為什麼不說些什麼呢?
有人敲了敲門,蘇小吉道︰「進來。」
實際上不等他說,人已經走了進來。
是一個少女,丫鬟打扮,見他醒來,那少女道︰「公子,你醒了。」
她雖然看起來像一個丫鬟,可是她的語氣卻一點也沒有丫鬟的卑微,她甚至直勾勾的看著蘇小吉,就像一只野獸看著自己的獵物,這叫蘇小吉很不自然。
蘇小吉不免有點疑惑。
他想問她是誰?來干什麼?
這少女顯然猜到了他的心思,對他說道︰「公子,小姐交代我來侍候公子,公子有什麼吩咐?」
蘇小吉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少女笑笑道︰「公子不必要知道我的名字,總之是小姐叫我來侍候公子,公子有什麼吩咐直接告訴我就是。」
蘇小吉問道︰「現在什麼時候了?」
少女道︰「公子已經在這里睡了一天兩夜還多,現在是正午時刻,公子可要吃些什麼嗎?」
蘇小吉一驚︰什麼?自己睡了這麼長時間?
他聞到了屋子里淡淡的香味,那是張麗麗在的時候留下的香味,現在他仔仔細細的一想,才覺得這香味有點蹊蹺,原來這是一種有毒的草香,可以催/情,可以叫人睡眠,也難怪他那晚••••••那麼的沖動。
但是他又一點也怨不起來,無論怎麼樣他有一點是不用懷疑的,那就是一個女人若不愛一個男人,她干嘛要給他催/情?
更何況,就算沒有這些草香味,他也不見得就可以忍受住她的誘、惑。
蘇小吉現在把自己看的一無是處,他既不痴情、也無定力,而且算起來,他是不是可以說‘道貌岸然、風流倜儻’,不然怎麼他誰的誘、惑都忍受不住?不然他為什麼愛上這麼多的人?
但是他絕對也算不上薄情,這三個女人,不管是蘇小花也好,還是李芳芳,或者張麗麗,他實際上對她們每一個人的情都是真的,他可以被說成多情,卻不能卻說成負心。
倒是她們,負了他的情。
若不是負了他的情,他又怎麼樣會如此?
初戀的男人其實每一個人都是痴情的,就因為女人們的背叛,叫他們學會背叛了女人。
蘇小吉給自己找了一個這麼樣的借口,他的心里有底氣多了,並不是自己甩了她,而是她自己要走的,那麼自己又何必背上良心的譴責?
只听那少女道︰「公子睡的很香,我來了三次,公子都沒有醒,現在我是第四次來這里了,公子可有什麼吩咐嗎?」
蘇小吉道︰「我現在很想問你一個問題,你願意回答嗎?」
那少女道︰「小姐叫我侍候好公子,公子別說問一個問題,就是叫我陪著公子,那也是我分內的事。」
蘇小吉道︰「我也不叫你陪,我只是想問問你︰你家小姐可有什麼話留下?她又去了哪里?」
少女道︰「我家小姐說,請公子最好離開吧,從哪里來、回哪里去,她說這是為了公子好,公子若是想找她,就到城外的‘馬里莊’,她會把一切給公子講清楚的。」
蘇小吉道︰「那好,你準備馬車,我們現在就去‘馬里莊’,你可知道‘馬里莊’在哪里?」
他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那少女已經出門去了。
蘇小吉也不怪她,但他往臉上一模,卻吃了一驚,原來尤四娘給自己做的面具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摘下,現在的他竟然是本來面目。
張麗麗到底在搞什麼東西?
他這個樣子出去,那還不是被人發現身份?
他的樣子早已經被畫成了畫,滿世界的張貼,任誰都知道,蘇小吉的人頭很值錢︰血劍一萬兩、六大門派五千兩。
他看床頭有件干淨的衣服,顯然是專門為他準備好的,他剛穿上衣服,那少女就來了,道︰「馬車已經備好,請公子跟我來。」
她的手里還拿一件白色紗布,仍給蘇小吉道︰「小姐說公子不宜見人,請公子帶上面紗,跟我來。」
蘇小吉心里道︰「張麗麗倒是想的‘周到’,知道自己不能見人,竟然叫自己帶個面紗?面紗豈不是女人才帶的玩意?她這是存心奚落自己,既然那麼怕人認出自己來,卻為什麼又拿走自己的面具?」
他想起了自己的劍,這一找之下,竟然沒有找到,那少女道︰「公子不用找了,我家小姐說了,公子的劍實在丑陋,連個劍穗都沒有,所以她早已經為公子重新準備了一把。」
「那我的衣服呢?」蘇小吉發現自己原先的衣服也不見了,所以問道。
少女笑道︰「公子的衣服汗腥味很大,所以小姐吩咐仍掉了,怎麼,難道公子不喜歡現在穿著的衣服?」她嘻嘻笑道︰「若是公子覺得穿這件衣服沒有那麼帥,那我家小姐說了,可以為公子重新換一件。」
蘇小吉道︰「那倒不必了。」
他心里有諸多疑問,所以悻悻對那少女道︰「你不是準備好馬車了嗎?那咱們就去‘馬里莊’吧,我們大約什麼時間可以趕到?」
少女道︰「馬里莊離這里並不遠,可是那是山區,山路曲折,我想大約••••••」她轉動眼珠想了想道︰「大約需要六七個時辰。」
蘇小吉道︰「馬里莊有那麼遠?」
少女道︰「當然沒那麼遠,不過我剛才說了‘山路崎嶇’,所以車馬難行,再加上我路途不熟,大概就需要那麼長的時間。」
「難道沒有熟悉路途的?」蘇小吉問道。
少女道︰「那個偏遠的鬼地方,很少有人去的,所以知道的人不多,再說我們一時半會到哪里可以找到熟悉路途的人啊?我呢,也去過一次,應該可以找到的。」
她閃爍著狡黠的目光問蘇小吉道︰「難道你不相信我?」
她似乎怕蘇小吉說‘不相信她’,所以不等蘇小吉回答,她就說道︰「小姐說了,若是公子不相信我,就自己去,我還懶得這件跑路的差事呢。」
她裝作很不情願的樣子,撅起了小嘴,她這麼一來,蘇小吉覺得,她還是挺可愛、挺漂亮的。
雖然她的眼楮也不大,嘴唇也不飽滿,胸脯也不突出,不過五官精巧、搭配合理,倒也算的上一個美人。
這麼一想,他很快就罵起了自己︰呸,這到底是怎麼了?難道自己見一個愛一個?
他甚至想呼喊,可是他終于還是沒有喊出來。
听少女那麼說,他無奈的道︰「好吧,那就有勞你了••••••你、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少女道︰「你就叫我杏兒吧。」她用狡猾的眼光看了蘇小吉一眼,道︰「這個名字當然是假的,不過你可別指望知道我的真名字,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蘇小吉道︰「你倒實在的很,別人說了謊話都是趕緊圓謊,你卻告訴了我。」
少女道︰「我本來就實在的很,不然何必帶了去馬里莊?其實我很不願意這個差事,不過小姐交代了,我就只好帶你去吧。」她繼續說道︰「不過你可不準對我有非分的想象,你別想親我,更不能抱我,就是想也不行,你可听明白了?」
蘇小吉幾乎笑了,他實在想不到這少女竟然這麼說,他說道︰「杏兒,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難道我很壞嗎?」他補充說︰「剛才你還說為了侍候好我就是要了你也可以的••••••」
‘杏兒’笑道︰「剛才是剛才,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她看著蘇小吉,然後先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她說道︰「你當然很壞了,連我們小姐都給騙了去••••••听說你還娶過老婆,而且現在還有一個老婆,看來漂亮的女孩子你都愛,這樣的你,你說壞不壞?」
蘇小吉被他說的無言,自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為人家說的的確是實話。
杏兒的小嘴就像機關槍,咄咄的不停說道︰「我雖然沒有小姐長的美,不過也算是美人一個,別的男人見了我,眼楮也都直勾勾的,你這麼好、色,自然早就對我有了非分之想,所以我得防著你。」
蘇小吉剛想說話,她就說道︰「告訴你,你敢對我不敬,我就把你仍到半路上,叫你永遠也找不到地方,永遠也見不到小姐,你可听好了,山里的野獸很多,有狼啊,野狗了,豹子了,你要是迷了路,可小心被吃掉。」
她的小嘴實在能說,以至于蘇小吉想說的話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只听她繼續說道︰「再說了,你敢非、禮我,我就告訴小姐,叫她永遠也不理你。」
蘇小吉幾乎捂住了耳朵,可是杏兒實在不知趣,還是喋喋不休的道︰「你雖然長的好看,可是花心,所以就算你喜歡我,我也不會喜歡你的,我還想嫁個一心一意對我的老公呢,要我和其他女人共事一夫,我才不干呢,死也不干。」
接下來的一句話,她好像是埋怨她家小姐,道︰「小姐那麼美,不知道多少男人見了都愛她不得了,不知道你哪一點好,竟然看上你,這她真是賠大發了,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蘇小吉大喝一聲︰「夠了!」
她被驚的一愣,然後說道︰「不叫說就不說,干嘛給你說,你有什麼大不了?我懶得跟你說呢。」
蘇小吉故意氣她道︰「你還是不說的好,因為再漂亮的女人,要是嘴巴喋喋不休,也不會有人愛的。」
杏兒的臉兒立刻漲的通紅,和任何一個女人一樣,被人揭了短處,心里的滋味總是不好的。
她哼的一聲,就走了出去。
蘇小吉跟隨後面,繼續揶揄道︰「現在我真是懷疑,你到底是人家的丫鬟還是人家的媽媽,不然你怎麼這麼大膽?」
杏兒繃著臉道︰「要你管。」
她這次竟然只說了三個字,然後老老實實的就在前帶路,蘇小吉下了樓,就看見一輛二人馬車,馬車站在那里,卻無車夫,他正疑慮沒有車夫怎麼走,卻見杏兒一下子就跳到車上,進了車里。
蘇小吉一愣,道︰「難道我們倆坐一個車廂里?」他悻悻的道︰「你不是說我是個大色、狼嗎?難道你不怕我非、禮了你?」
車里一個得意的聲音回答道︰「自然不怕,因為是我坐車,你趕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