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帶走這兩個活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現在的情況是︰只有讓他們自己走路。
因為蘇小吉不但帶著杏兒,而且沒有任何的交通工具。
他的眼珠轉啊轉,想到一個辦法。
他認為每個人的心中都會有所恐懼,只要有所恐懼,就有挾制他的辦法,顯然,華山派這兩個敗類是很在乎他們自己的小命的,也就是他們很怕死。
對付怕死的人就容易多了,因為要讓一個人死有多種方法,所以任何一種方法都足以讓他們深深的恐懼,恐懼,就為人所制。
蘇小吉在杏兒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杏兒的臉就紅了。
為什麼會這樣?
難道蘇小吉對她說情話?
這個時候還談情說愛顯然不是蘇小吉做人的風格,但是她的臉兒為什麼要紅?
因為蘇小吉交代她一件事情︰讓她弄兩個泥丸,而她偏偏又想多了,她想著從自己身上搓兩個泥丸。
她轉過身,把手伸進自己的衣服里。
黑夜里蘇小吉很是莫名其妙,因為他不明白這丫頭為什麼還不去弄泥丸,呆呆的站在那里干嘛?還轉過身去,難道她沒有听清自己的話?
若不是他腳踩著華山‘二寶’,他自己就去弄泥丸了,這村上那麼多的泥土,隨便吐口吐沫、或者和草汁露水和一和,不就成了泥丸?
當然了,泥土不能用隨隨便便的泥土,要粘土。
而自己的身邊沒有粘土,所以他交代杏兒去做了。
可是這丫頭••••••
如果她沒有听見,那就跟她再說一聲,他猛然湊了過去,在杏兒的肩上輕輕一拍,嚇得她渾身一哆嗦,急忙就把手從衣服里拿了出來。
非禮?想非禮嗎?
看著蘇小吉,不知道她心里怎麼想的,竟然長長的舒服了口氣。
非禮?如果蘇小吉真的‘非禮’她,她倒是樂意接受。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女孩子對自己喜歡的男人,也是樂意獻身的。
她的手里已經多了一個泥丸,她一只手抓住蘇小吉的手,把泥丸塞進他的手里。
蘇小吉一愣,才明白原來她在干什麼。
在身上搓泥丸,這倒是個不錯的主意。
杏兒身上的泥丸軟軟的,他還用手捏了捏,他為什麼要捏一捏?
人的心里其實挺美妙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捏一捏,就像看見一個美女,會禁不住多看上幾眼一樣。
泥丸當然不是美女,卻是同樣的感覺,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剎那間動心,她的任何一點東西都變的不同,蘇小吉是不是這種情況?
他心里覺得好笑,他小聲道︰「還有嗎?」意思很明顯,那就是你最好再搓一個,既然冒充毒藥,兩個毒藥總要一模一樣吧?一模一樣的毒藥,自然味道也要一樣了。
「嗯。」
杏兒「嗯」那一聲的時候,她的手又伸進了衣服里,在蘇小吉的「目光」下,一顆泥丸又誕生了。
只听見劉克建道︰「爺爺,女乃女乃,你們要是想親熱,當我們不在就是,我們沒看見••••••」
劉克成也道︰「是啊,爺爺女乃女乃,我們什麼也沒看見。」
劉克建道︰「我們就沒有來過,哪里能看見?」
劉克成道︰「是啊是啊,我們離爺爺女乃女乃十萬八千里,自然是看不見了,爺爺那麼帥、女乃女乃那麼漂亮,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豈能沒有溫柔?」
劉克建道︰「祝福爺爺女乃女乃白頭偕老••••••」
一句話沒說完,一顆東西已經進了他的嘴巴,一只手在他的下巴一托,那顆東西就進了他的肚子。
劉克建立刻意識到不妙,他肯定給吃了毒藥了,他顧不上拍馬屁,喊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劉克成道︰「什麼?爺爺給你吃東西了?那你應該感謝爺爺才對••••••」
他這句話沒完,一顆東西也滾進了他的肚子里,他立刻也不說話了。
因為他意識到這是一件很不妙的事情。
他愕然道︰「呃,我也吃了東西••••••」
蘇小吉陰著臉道︰「你們這兩個華山派的壞蛋,是不是死有余骨?以為拍馬屁就能贖清你們的罪惡?」
杏兒在一邊道︰「告訴你們,吃了‘穿腸百毒丸’若不服解藥,六個時辰就會腸穿而死。」
蘇小吉道︰「到時候不但腸子爛掉,就連你們其他的內髒也會爛的如一灘泥,你們死時候的痛苦比挖心要難受多了。」
杏兒道︰「看過螞蟻吃蟲子沒有?那些螞蟻爬滿了蟲子身上,蟲子就疼的滿地打滾,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們死前就是那種感覺。」
蘇小吉道︰「你們滿地打滾的樣子一定很好看,在地上滾個百十遍,滾的身上遍體鱗傷才死,是不是一件很有趣的死法?」
他們兩個越說越叫華山派這兩個家伙感到恐懼,二人一起求饒道︰「爺爺女乃女乃,饒命,你叫我們做什麼我們就做什麼,只求饒小命一條。」
對付怕死的人果然容易的多。
蘇小吉要的就是這種結果,他命令道︰「去,把房間里的木板拿出來一塊。」
他解開了劉克建的穴道,劉克建狗一樣的就爬了進去。
他為什麼爬進去?他完全可以走進去的。
他爬進去是因為他想在蘇小吉的面前表示忠誠,狗通常就是很忠誠的,他學狗自然是想讓蘇小吉大發慈悲了,可是蘇小吉反而更厭惡他。
大概任東洋很是喜歡他們拍馬屁嗎?不然像他那樣的老古板活的有什麼意思?再厲害的人生活中也需要一點樂趣的。
一塊木板被拿了出來,蘇小吉此時已經解開了劉克成的穴道,命令他們兩個道︰「抬起你女乃女乃走路,要走的穩一點,抬到慕容山莊去,我就給你們解藥,放你們走。」
二人一听自然是萬分歡喜,一個勁的嚷求‘女乃女乃’趕緊就坐,只盼望早點干完事情早點解月兌。
杏兒紅著臉,卻還是坐了上去。
于是四個人就這麼的一路去了慕容山莊,未到山莊,就見山莊處一片火光,不用說,肯定是那些邪教放的火。
四人走到了慕容山莊的門口,見大門處還是火光沖天,原來邪教那些人在大門口堆了一堆木材,那堆木材被燃起大火,現在還沒有燃完。
慕容山莊被人燒了大門,不氣死才怪。
果然,山莊外站了一群人,四人走了過去,蘇小吉認得一人︰慕容雪。
他的身前站著一個老人,白須白發,他的臉色很難看,慕容雪站在他的後面那麼尊敬、畏懼,不用說,這老頭就是慕容老莊主了。
老莊主的後面另一旁,站著一對夫婦,雖然那女的蒙著面紗,不過蘇小吉認出︰她就是自己曾經的妻子、如今的慕容少夫人︰蘇小花。
她當然不叫蘇小花,‘蘇小花’這個名字是她失憶時蘇小吉給她起的,她到底叫什麼名字?蘇小吉現在還不知道。
他雖然很想知道,卻沒人告訴他。
火光下,地上已經躺了一堆人,正是那群邪教。
他們躺下的姿勢一點也不好,為什麼不翻翻身,躺的好看一點?
他們再也不能翻身了,因為死人是不會翻身的。
蘇小吉見了眾人,高聲道︰「蘇小吉拜見慕容老莊主、慕容少莊主和少夫人。」
他說到少夫人三個字,嗓門一亮,就好像一只火箭竄上了天空。
慕容少夫人一愣。
面紗下她的表情變的復雜,又愛又恨,深愛深恨,他為什麼要來?
他會揭穿自己嗎?
就算是他要揭穿自己,也不能承認,而且她認定,就連慕容山莊也不會承認的,就算知道她嫁過人,為了慕容山莊的面子,慕容家族也會永遠對外保密。
而且,蘇小吉一定得死。
慕容雪喝道︰「蘇小吉,你還來干什麼?」
他伸手一指,就要出手。
慕容老莊主攔住了他,問道︰「不知道蘇公子來鄙莊有何指教?」
蘇小吉看他這麼客氣,心中暗暗佩服,這才是大肚量,才是做大事的人,也難怪雖然慕容山莊不怎麼涉足江湖,卻依然被稱為天下第一莊,這是做人做事的學問。
至于那慕容少莊主那麼張狂••••••看來慕容山莊遲早敗在他的手里。
蘇小吉道︰「晚輩之所以再來慕容山莊,是想送給慕容山莊一份禮物,來表示晚輩的一點歉意。」
慕容老莊主道︰「哦?」他看了看四人,問道︰「卻不知道蘇公子送給我們什麼禮物?」
蘇小吉道︰「慕容山莊自然什麼禮物也不缺,所以蘇小吉只好送給山莊兩個人,華山派的人。」
他喝道︰「你們兩個還不從實招來,不然小命難保!」
杏兒此刻已經站在了蘇小吉的身邊,她也喝道︰「不然毒死你們!」
華山派‘二寶’急忙跪下求饒道︰「各位老爺,不是我們的罪過啊,要怨都怨我們師傅,任東洋那個老家伙••••••」
他們滔滔不絕的把一切都兜了出來,包括華山派和六大門派組成的血劍、包括華山派要對付慕容山莊、包括這群邪教來找慕容山莊的麻煩,總之他們把責任推的一干二淨,似乎這些事情跟他們沒有任何一點關系。
慕容老莊主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喝道︰「你們所說的話可有證據?」
兩個人自然又是爭著表功一番。
慕容老莊主點點頭,道︰「很好,看來我慕容山莊也該做一件大事情了,不然那些小鬼小派都還認為我們慕容山莊是紙老虎了。」
他怒道︰「你們到時候可敢作證?」
華山派二寶爭著道︰「敢,敢。」
蘇小吉一點也不懷疑,這樣的人眼里是沒有師門道義的,他們只要有自己的小命,是願意做任何事情的。
慕容老莊主喝道︰「把他們兩個給我帶下去,嚴格看管。」
立刻有人應聲,把華山二寶帶了下去。
慕容老莊主突然笑對蘇小吉道︰「蘇公子,夜深了,山路難行,蘇公子若不嫌棄,就到鄙莊暫住一晚如何?」
蘇小吉道︰「如此,就叨擾前輩了。」
慕容老莊主道︰「哪里哪里,蘇公子送來這麼一份大禮,慕容山莊感激的很。」他吩咐慕容雪道︰「管家,你安排好蘇公子和蘇夫人的住宿,蘇公子是我們高貴的客人,要找最好的房間。」
慕容雪道︰「是。」
然後他對蘇小吉和杏兒客氣的道︰「蘇公子,蘇夫人,請跟我來。」
蘇小吉和杏兒的臉都有點難為情,不過對于「蘇夫人」這三個字,也不知道出于什麼原因,他們竟然都沒有否認。
事實上,慕容山莊似乎也不給他們機會否認。
因為慕容雪說完,就頭前帶路,他走的很快,以至于杏兒姑娘得小跑著,才能勉強跟上。
蘇小吉自然跟著杏兒了,他畢竟是一個男人,男人嘛,真正的男人豈能不去管顧一個女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