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傳 夜天傳 第十二話 悲傷地真實(下)

作者 ︰ 狂徒眾星

「是啊!拜你所賜,我變強了啊!」大劍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弧線軌跡,然後沉沉的砸進了地面,堅固的大理石地面頓時碎裂開來,細小的碎石四處飛濺。在護盾被破開的瞬間,瑪利亞靈巧的向後撤去,躲開了那沉重的一劍。

「……抱歉。」瑪利亞深深的看了一眼面前這個穿著純白鎧甲,背負聖潔光翼的少年,那是他作為神官直系血脈的體現。那張俏麗的臉龐此刻正因極度的憤怒與恨意而變得猙獰扭曲,其手中那柄蘊含著刻骨殺意的不詳武器正如同他的內心一般,武器是戰士的靈魂,所以,通過一柄武器也能夠看出其持有者的內心。

這不詳的姿態,正象征著持有者那扭曲的內心,恨!恨!恨!對毀滅了自己家族的她的恨,對沒有力量保護家族的自己的恨。除此以外在其內心深處似乎還隱藏著什麼,似乎有什麼在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但是那份光已經被這份滔天的恨意給徹底淹沒在心中的最底層了。

閃爍著聖潔光輝的火紅盔甲于烈火之中顯現,在神光之下凝聚。火焰與金色的光芒交相輝映的纏繞在瑪利亞的身上,強大的魔力波動將奧米伽強硬的向周圍推開,「哈!」怒吼著,奧米伽將大劍狠狠的插進大地,漆黑的霧氣從劍上四處飛散,地面以劍身為中心,逐漸化作黑色龜裂地面,瑪利亞身上所散發出的龐大魔力無法跨越這龜裂區域籠罩的地方半步。火焰與金色光芒交輝閃耀的神聖區域,漆黑濃霧侵染所產生的龜裂區域二者分庭抗禮,既無法壓倒對方一點,也不允許被對方侵佔半分。

「該做個了結了。」奧米伽慢慢地閉上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緩緩的呼出,當其再度睜開眼楮的時候,雙眼已經被成了深沉的暗金色。與此同時那件保護著他全身的盔甲——哀嘆之庭也發生了變化,原本純白無暇的盔甲如同液體一般融化蠕動,變成了另外一幅模樣。黑色是主色調,盔甲的邊緣變得鋒利尖銳充滿了攻擊性,白色的條紋遍布盔甲的每一處,下半身是前部分開式、下端長至小腿處的裙甲,裙甲的邊緣是銳利的尖刺與鋸齒。陣陣黑色的霧氣不斷地從盔甲的接合處散發出來。

‘鏘’伴隨著清亮的金屬顫音,漆黑之棺變成的大劍化作一個黑色圓球,移動到了奧米伽的背後,和那一對象征著神官血脈的聖潔光翼融合在了一起,一個閃爍著黑色光暈、直徑一米左右的白色圓環浮現在其身後,六柄纏繞著黑色霧氣、但是本體卻是純白光線凝聚成的小劍環繞在奧米伽的身邊,形成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球形領域。

空空如也的雙手握著黑白參半的大劍,大劍的樣子和原本由漆黑之棺變化成的大劍一模一樣,但是這兩柄雙持大劍上散發出來的波動卻遠遠的超過了前者。

漆黑之棺和哀嘆之庭,這兩個由世界本身賦予奧米伽的武器與護甲開始逐漸展現它們的力量。

閉上眼楮,迅速的感受了一遍這兩把對神級的究極武裝,源源不斷的魔力從四周涌進身體里,不用自己控制,這一片區域便自動的為他提供著魔力,整個世界都在支援著他!

無言的睜開雙眼,目光死死地鎖定了那個在聖潔火焰之中若隱若現的身影,「哼!」揮舞著手中的兩把大劍,背後的光暈散發出無形的波動,以遠超光翼推進的極快速度推動著奧米伽的身體沖向瑪利亞,黑白參半的大劍狠狠的砍中了包裹著瑪利亞的聖炎火柱。

「啊啊!」大聲咆哮著,發泄著內心那燒灼著他無數個日夜的怒火,沒有任何章法可言,僅僅是發瘋般的揮舞著兩把大劍,面對這猶如野獸般的死命攻擊,聖炎火柱——這不可能被人類擊破的絕對屏障出現了猙獰裂痕,然後在奧米伽瘋狂的轟擊下,裂痕瞬間蔓延聖炎火柱的每一個角落,最終在發出一陣恐怖的魔力波動後崩碎成了漫天火星。

「哈!」在看到聖炎火柱後瑪利亞那張俏麗的容顏,奧米伽的眼里閃過一絲理智的光芒,但是轉瞬之間便再度被瘋狂所覆蓋。

哀嘆之庭,這是內部自成一個世界的終極裝甲,一切的攻擊都會被其中隱藏著的世界分散消解,只要不能一擊粉碎整個世界,那麼這件鎧甲所構成的防護便是絕對無解的。

漆黑之棺,純粹由法則構築而成的終極武器,沒有特定的形態,但卻擁有變成任意姿態的特殊效果,內部完全由法則所構築成的特殊空間具有吞噬和收納靈魂的效果。

這兩件合在一起才是完整的武裝系統,由世界構築,以法則熔煉,以此制作出來的武裝本來就不是人類所能控制的,以奧米伽自己的意識來控制這套武裝系統根本是不可能成功的,如果不是這套武裝系統在最開始就被封印了全部的力量,奧米伽的肯定會在初次使用的時候就被武裝系統的力量給殺死了。

在和瑪利亞戰斗之前,奧米伽動用的不過是這套武裝系統的基本能力罷了,但即便是這樣,擁有了這份武裝系統的奧米伽也成為了所有敵人眼中的死神,凡人無法擊破的防御,無視任何防御的必殺利刃,在凡人的眼中,奧米伽與死神無異。絕對的力量造成了心理和意識上的距離,奧米伽不被任何人所接受,因為在凡人的眼中,他幾乎等同于神。

但……那畢竟是在凡人的眼中,他自身雖然經過了哀嘆之庭與漆黑之棺的淨化與洗禮,*壽命達到了一個無法想象的程度,靈魂因為和漆黑之棺中的法則進行過了一定程度的融合,所以也達到極其強韌的程度,但這並不意味著他已經徹底月兌離了‘凡人’這個身份,即便擁有了極其強大的軀體,即便擁有了幾乎永生不滅的靈魂,但他依舊還是‘人’。

‘神’只可能被‘神’殺死,哪怕對方只是‘半神’,但這也不是擁有被封印了全部力量的哀嘆之庭和漆黑之棺的奧米伽所能殺死的對手。在瑪利亞見識了那柄被封印的漆黑之棺所展現出的可怕攻擊力後,她終于不再隱藏力量,而是打算以完全形態來應戰,那麼,在清晰地感受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力量後,奧米伽知道自己只剩下了一個選擇。

解放被哀嘆之庭和漆黑之棺的部分力量,強行將自己從‘人’提升到‘半神’級別,哪怕這個代價是肉身毀滅靈魂破損,失去理智成為無法控制的野獸;為了復仇他已經拋棄了一切。

「啊啊啊啊!」面對突然出現在自己身上的聖炎枷鎖,失去理智的奧米伽咆哮著、掙扎著,漆黑的霧氣從其身上散發出來,那些附著在奧米伽身上限制其行動能力聖炎猶如普通火焰踫到了水一般發出‘嗤嗤’的聲音,然後迅速的熄滅。扭動了一下重獲自由的身體,奧米伽怒吼著揮舞著兩把大劍劈向瑪利亞,後者靈巧的後撤轉身,不過仍有一縷發絲擦過了一柄大劍,隨即那縷頭發干淨利落的被劍罡切斷,然後在空中迅速腐朽化作飛灰。

「退!」嬌喝一聲,一柄外形簡樸的雪白長杖與火焰之中顯出身形,出現在瑪利亞的手中,奧米伽和瑪利亞之間的虛空中突兀的出現一簇聖炎,然後聖炎爆裂開來將緊逼其後準備攻擊的奧米伽硬生生的轟退了數步。在奧米伽引發了哀嘆之庭和漆黑之棺中的一部分力量後,凌夜的意識便進入了一個全黑的空間中,因為奧米伽的意識在引發了一部分力量後便被這套武裝的龐大力量給覆蓋了,所以戰斗的景象自然不會在奧米伽的記憶里,同樣的,沒有記憶,那麼凌夜也是不可能無法看到的。不知道過了多久,周圍再度明亮了起來,顯然是戰斗結束了,奧米伽的意識恢復,凌夜也終于可以繼續看到接下來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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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米伽……你真的變強了很多……」瑪利亞那動听的聲音,此時听起來無比的虛弱,可想而知,她在和奧米伽的戰斗中受了不輕的傷勢。同樣渾身掛彩的奧米伽半蹲在不遠處,哀嘆之庭和漆黑之棺正在變回原先的模樣,身上的傷勢因為有哀嘆之庭在,所以可以使其不再惡化,但是想要治愈確實不可能的了,因為身體上大部分的由瑪利亞攻擊造成的損傷都已經被哀嘆之庭治愈了,現在這些剩下的傷是強行將‘人’的身體提升到‘半神’境界的懲罰,這是身體自身的瓦解,無法停止,只能延緩其瓦解的速度,同樣的,奧米伽那已經和漆黑之棺中的法則進行了淺層融合,從而幾乎永生不滅的靈魂也因為反噬而受到了嚴重的損傷。

*和靈魂的雙重損傷,說明奧米伽已經無法再存活更長時間了,即便有哀嘆之庭和漆黑之棺,但那也只是勉強延長了自己的死期。不過相比這些,奧米伽更在意的是那個已經奄奄一息的少女——瑪利亞•萊特•伊特拉,擁有半神力量,但此時卻命不久矣的仇敵。

「感受到了麼,死亡的恐懼……」奧米伽拖著沉重的身體來到了瑪利亞的身前,顫抖的說道。

「……明明你也火不了多久了……」睜開沉重的雙眼,瑪利亞有氣無力的說道,「這樣一來……那個叫做艾麗貝利露的小丫頭就會成神了吧……」

「是啊……殺死你只是我的一個目的,讓她成為神則是另外一個目的。」奧米伽癱坐在地上緩緩道。

「呵呵呵……」瑪利亞突然笑了起來,淚水混合著臉頰上血漿流淌下來,含糊的抽泣聲和笑聲混在一切,說不出的詭異,「最終還是沒能救你……奧米伽……」

「什麼?」

「我在得到這份力量前,曾經讓神幫我預測過……我看到了你的死亡,奧米伽。原本這個國家是被艾麗貝利露她國家的軍隊攻破的,然後你被她的軍隊殺死而我卻因為被艾麗貝利露的攻擊纏住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在我的面前。于是我同意了神的交易,她給我半神的身軀與力量,但是我要為她殺死所有的擁有成神資格的人……」瑪利亞痛苦的皺了皺眉頭,「然後我在得到這份力量後,就決定讓你變成艾麗貝利露那一方的人,這樣你就不會被她的軍隊殺死了,但是我太天真了。」

「因為我得到了這份弒神的力量麼。」

「是的,原本這份力量是艾麗貝利露被其兄弟殘忍的迫害後,在絕望之中得到的,但是因為我改動了原本的軌跡,所以這份力量被你得到了,接著我的國家便和預言中的那樣破滅了,只不過毀滅它的不是艾麗貝利露,而是你。可這依然改變不了你的死亡的命運。」瑪利亞平靜的閉上了雙眼。

「為什麼要說這些,你認為我會相信麼。」奧米伽冷冷的看著瑪利亞。

「只是不想在我最喜歡的人痛恨著我的時候,我在他的面前死去而已。」瑪利亞用顫抖的聲音說道,「艾米……最……後……我想再抱你一次……可以……吧。」

「你這不是已經抱住了麼……莉亞……」奧米伽輕輕地抱住懷中那具逐漸冰涼的身體,「多久沒用這個艾米這個稱呼叫我了,我又多久沒用莉亞這個稱呼叫你了呢……」

在這片斷壁殘垣中,渾身浴血的少女緊緊的抱著少年,而少年則平淡的依靠在牆上,看著漫天的火燒雲出神。「都結束了。」

(ps︰看書不點評,天天撿肥皂。讀者老爺們,你們不說我怎麼知道書寫的是好是壞啊,拜托,看完書吱個聲好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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