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珺瑤?」帶著黑色面具的風玉漣看著身穿一身夜行衣,帶著斗笠的樂珺瑤,冷漠的聲音響起,現在他是魑魅樓的樓主這身份,還不能讓這個女人知道,至少不是現在讓她知道。
「如假包換」又是面具,不知道這個面具是什麼做的,有沒有柳乘風的玉面具貴。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畫上的女子?」手一揮,一幅畫就襲向樂珺瑤的面門,讓她不得不向後退幾步,才去接住,不愧是殺手頭頭,內力深厚,打開畫軸,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花之語的畫像,畫工不錯,很傳神,花之語的清冷氣質躍然紙上。
「好像很熟。」看來把她調查的很徹底,不知道柳乘風在這里扮演的是什麼角色,她算不算自投羅網?
「哦?」風玉漣對這個答案很感興趣,這是要承認自己是花之語了嗎?他就說嘛,沒有人是他查不到的,命真大呢,跳下斷腸崖都能活下來。
樂珺瑤拿下斗笠,和畫上一模一樣的容顏頓現,她賭已經知道她是誰的魑魅樓樓主不會拿她怎麼樣,不然她現在就不會有命站在這里,花之語的武功在江湖上能算翹楚,可是還是離這個氣場強大的男人有段距離,更何況琴煞,她還使不出來。
「果然沒死,你說,我是現在就把你殺死,以保全魑魅樓從未失手的名聲,還是看在乘風的面子,只把你當作樂珺瑤呢?」
「全憑樓主心情。」她的少爺跟班,面子真大呢,不會也是魑魅樓的殺手吧?
「樂姑娘好魄力!」風玉漣忍不住夸獎道,已經很久沒有人能夠面對他,還能夠面不改色的說出這樣的話了。
「謝樓主放過。」听到樂姑娘三個字,讓樂珺瑤心里的石頭落地,她就算以現在的容顏出現在江湖上,也不會被魑魅樓追殺了,至于那兩個人,有招盡管來吧,她有何懼!
「樂姑娘願意來見本樓主,是想讓本樓泄露是誰追殺花之語的嗎?」如果他這點猜對了,那她也太天真了些。
「樓主誤會了,替雇主保密,是殺手最基本的原則,珺瑤不會有這樣的無理要求,只是…。」雖然這樣做,那兩個殘害同門,殺害掌門的人,會名聲掃地,被天下人唾棄,但是她知道魑魅樓的樓主根本不會做砸自己招牌的事情。
「看在你這麼識相的份上,有事說吧。」風玉漣很慶幸這樣聰慧識趣的女子,沒有死在自家的殺手之下。
「只是懇請樓主不要再接任何關于追殺花之語或者樂珺瑤的活,珺瑤感激不盡。」這才是樂珺瑤來魑魅樓的主要目的,她可不想繼續被武林第一殺手組織追殺,整天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你可知道花之語的人頭,值多少黃金?」最近有人又出高價買「樂珺瑤」的來歷呢,「十萬兩,樂姑娘想必也知道開門做生意,沒有人會把財往外推。」這個女人還真值錢。
我這麼值錢?樂珺瑤計算著十萬兩黃金大概相當于多少人民幣,結果,嗯,她還蠻值錢的,所以,
「不知道珺瑤夠不夠格做魑魅樓的殺手?」她真是太聰明了,總不會自己殺自己人吧?而且生活還有著落了,一舉兩得都不止,樂珺瑤都忍不住要為自己點贊了,雖然當一個殺手,不是她的初衷,卻是眼下最明哲保身的辦法。
聰明!不放心樂珺瑤躲在暗室的柳乘風忍不住夸道,這樣有魑魅樓的保護,那些想要她命的人,得掂量些自己的脖子夠不夠硬!
風玉漣是真心的笑了,只是面具擋住了他的笑容,是你「自投羅網」,就不要怪我出手了哦!
「如果樂姑娘能夠擠進魑魅排行榜前二十,本樓主考慮考慮。」某人好矜持的說道。
「珺瑤有一個要求,也望樓主可以一同考慮考慮,我可以殺人,但是只殺該殺之人。」她坐不了對一個無辜的人下殺手,比如花之語,只是礙著某人的路,何罪之有!
「該殺之人如何界定?」這是在說他濫殺無辜嗎?好吧,確實花之語的事情,他們魑魅樓沒原則了些,這點他可以承認。
「由我自己判定。」
「等你有資格加入本樓再說吧。」口氣真大,不過我喜歡,不要讓我失望哦!風玉漣覺得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這麼期待明天的到來。
樂珺瑤在約定的地方等著柳乘風帶她回去,這個地方,就算白天讓她來,都不一定能記得出口,怪不得可以明目張膽的把一個殺人行當建在領導人眼皮底下。
「真的是花之語?」柳乘風從暗門中走出來,疑惑的問道。
「如假包換,明天辰時準時帶她過來,不早了,走吧,別讓她等急了。」他到底要不要放水,這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不過如果她明天使用琴煞,那擠進前十都不成問題,他也很想見識一下琴煞的威力呢。
……
模著從谷里出來後,都沒打開過的花戀,樂珺瑤一陣恍惚,腦海里閃現斷腸崖邊一身白衣,十指沁血的花之語,她到底怎麼樣才能使出琴煞?
坐在樂珺瑤最喜歡坐玉蘭樹上的柳乘風,听著耳邊響起的不知名琴曲,第一次開始正視自己內心,他是喜歡上這個說話冷冰冰,卻有副俠義心腸的女人了吧?只是……想到好友和自己一樣對某人的心思,柳乘風忍不住嘆了口氣,唉~為什麼那麼多喜歡他的女人,他不去喜歡,卻要喜歡一個這麼獨立好強,還麻煩一堆的姑娘呢,是他日子太閑了嗎?
在房間里回憶著琴煞琴譜的樂珺瑤並不知道,今夜有人為她無眠,而且不止一個……
把好友送回錦繡山莊的琴盡言,此時一個人肚子坐在涼亭中,對酒邀月,不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做什麼,是不是還會看不得別人受傷,出手相救,蘭簫的腿都能下床走幾步,算是保住了,他也可以動身尋某人了,還有盡歡那丫頭,終于舍得回家看望爺爺,遇見她,仿佛一切都變的很美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