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師姐那出來,紅裳公主幾乎是逃出來的,她不明白這一次離開宋家就跟逃難一般,下意識地就想要回到跟望月樓相鄰的小院中。仿佛只有那里,才是自己避風的港灣,也讓自己的身心能平靜下來,也讓自己有一種安全感。
在路上,她一直有點迷迷糊糊,腦子里只想著今日師姐所說的話,她不斷地回憶著跟張前輩相識的過程,越來越舉得張前輩完全符合自己心里的那個標準。
最為主要的問題在于,紅裳公主的心里認定了自己跟張前輩之間有著一種非常奇妙的想通之處。雖然張少俠所做的很多事情,手段都不甚光明,像仙子一樣的少莊主對他的行事風格根本就不認同。
可紅裳公主卻有點不同,這個女人自小生長在皇宮大內,經歷了皇宮內的陰暗險惡,後來上山之後,師傅又走的早,也因此受盡了屈辱與甘苦,所以跟同樣自小受盡苦的張揚有著很多的共鳴。她自己也同張揚一樣,有時候做事更是不擇手段,故而對張揚的行事風格極為欣賞,甚至內心深處還有點崇拜。
回到了小院前,看著遠處那緊閉的大門,不知道為什麼,現在她的內心深處甚至有點渴望見到張前輩,哪怕是靜靜地在他的身旁看著他也可以。
啪啪啪……她深深地呼吸了一下,終于敲響了大門……
良久,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猛終于開了,只听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將公主的思緒從回憶中拉回了現實,「裳兒姐姐,你怎麼到這會才回來?」
將哥哥交給自己的那本造化之書收進了自己的識海之後,青籮來到了張揚的房間外,才得知哥哥還沒有吃飯,本來她想要給哥哥叫點望月樓的飯菜,可哥哥卻說想要吃自己親手做的那晚哨子面。
于是,就在青籮做飯的時候,听到了敲門聲,打開門卻看到紅裳公主這個點才回來,這才有點好奇地問了起來。要知道紅裳公主每次來的時候都會打招呼,如果晚點的話自己會悄悄的越強而進,可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卻要敲門?
「啊!他還沒吃嗎?我……我來幫你做飯吧!」紅裳公主沒來由的一陣緊張,她現在心中有事,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青籮現如今修為上的變化,只是內心忐忑無比的在旁邊幫著忙。
青籮卻看出來這位姐姐與往日有點不同,她不由得睜著自己那雙忽閃的大眼楮,好奇地問道︰「裳兒姐姐,你怎麼了,是不是跟哥哥鬧別扭了?」
「沒……沒有……」紅裳公主根本沒有想到青籮這樣問自己,當下就有點語無倫次了,她自己也不明白,今天自己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跑來這里,可已經來了,自己如果再轉身離開,就顯得有點欲蓋彌彰了,她也只得硬著??硬著頭皮待在這里。
青籮哪兒相信她說的話,可這姑娘也非常的體貼,聞言笑著說道︰「那太好了,裳兒姐姐,等會你去叫哥哥吃飯吧!」
「嗯……」紅裳公主始終都有點魂不守舍,她突然想到,自己來這里,可不就是為了能看看他麼?
啪啪啪……
大門外又響起了敲門的聲音,讓青籮不由得一愣,她的眉頭皺了皺,說道︰「又是誰在敲門?」
此刻的白衣女子正站在大門外,她的神色依然不變,可她的心里卻早已經想到了說服張師弟的方法了。
對于這一次宋家舉辦的這場比武招親,白衣女子也算是知道點內幕消息,原本只是三方的角逐,如今那張揚借著天機莊的弟子的身份,將自己拉扯進來,就完全成為了四方逐鹿了。說實話,白衣女子真的不願意攙和進去,她知道,只要自己一攙和進去,就會將整個天機莊也牽連進去。而自己雖說是天機莊的少莊主,可少莊主卻並不是只有自己一人,到時候這件事情肯定能夠被自己的對手抓住,成為攻擊自己的方式之一。
當大門打開之後,卻看到青籮一臉冷冰冰的樣子,對著她問道︰「你哪位?」
白衣女子微微一怔,她根本就不明白這個蒙著面紗的小姑娘為何對自己抱有敵意。可當她在仔細打量這個小姑娘的時,頓時吃了一驚,她記得很清楚,自己上次見到這姑娘的時候,也只不過是聚氣巔峰而已,為何今日根本就無法看清楚對方的修為呢?真不知道這姑娘是修行了斂息術,還是已經修煉到返璞歸真的程度了。
盡管她不知道青籮為什麼會這樣對自己,白衣女子還是很禮貌地問道︰「我是來找張師弟的,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你稍等一下!」青籮的態度始終不好,她看了白衣女子一眼,自己轉身來到張揚那間破碎的房門外,敲了敲門,很快又走了回來,對著白衣女子說道︰「你先去大廳中稍後,哥哥等會就來。」
白衣女子沒有說什麼,只是按照青籮所說,來到客廳里坐定,心里面卻是有點想不通了。
而且她也看到了紅裳公主,想同的,公主也看到了她,不過她們都沒有打招呼,只不過一個人坐在這里,另一個人卻在廚房中忙出忙進的。
這種情形,也讓白衣女子心中有點想不通,她不知道,堂堂的公主殿下為什麼能放下自己的身段,如同一個平凡的女人,在廚房里忙來忙去,而且還是忙著給他在做飯。這就讓她更加的想不通的是,自己的這個便宜師弟什麼時候會擁有如此大的面子了。
時間不長,張少俠身穿著一身異常舒服的布衣,嘴里哼唱著自己最喜歡的那十八模,一搖三擺地走了過來。
「師弟,咱們能不能借一步說說話?」白衣女子心中顧忌紅裳公主也在這里,所以這才提出了想要私下跟張揚交流的要求。
張揚卻坐在那里,翹著自己的二郎腿,絲毫沒有一點想要跟她私下交流的意思,果然,只見這家伙一幅老神在在的樣子說道︰「師姐,咱們大大方方的,有什麼事情要避著人的,更何況你堂堂天機莊的少莊主,這樣做也有**份。」
白衣女子被張揚三兩句說的沒有一點辦法,這讓她心中不由得產生了一種錯覺,她總感覺到自己只要跟這家伙在一起,總是在不知不覺間就落了下乘。這就讓她的心里有點惱怒起來,卻又說不出口,好不容易想好了說辭,剛想要說,卻又被張揚打斷了話語。
「師姐,我知道你今天來這里所謂何事,還不是想要勸我別去比武了?其實你真的大可不必,因為這樣的事情我肯定不會答應你的。」
「師弟,難道你一定要跟我過不去嗎?」因為張揚剛才的話,白衣女子不由得氣結。
「師姐,天地良心啊!咱們之間究竟是誰跟誰過不去,這還用說嗎?」張揚雷快笑了笑,放下了自己一直翹著的二郎腿,問道︰「師姐,我還想問問,你什麼時候傳給我咱們天機莊的天機秘要這門神功?」
白衣女子一愣,不由得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麼,等你正式的拜過師傅,我自認會傳給你我們天機莊的至高寶典《天機秘要》!」
「你這種借口是不是有點太低級了點?」張揚頓時大怒起來,「你們這些人又想馬兒跑又不想給馬兒吃草,你們的算盤打得真的太好了,就想著空手套白狼!」
白衣女子真沒有想到張揚竟然是這麼想的,她不由得氣道︰「你說這是什麼話,什麼叫空手套白狼,我不是都傳了你神龍印嗎?」
張揚卻是一臉沉痛之色,只听他語氣深沉地說道︰「好我的那個師姐,你就別提那什麼神龍印了,這後半部的神龍印是頂級的秘法寶典沒有一點的錯,可你們天機莊這麼多年有幾個人練成過,放在那里也不過是一對廢紙而已,更何況師姐你當初也說過讓我放棄自己所學的天經,改學你的天機密要,我現在是看出來了,你早已經料到我肯定不會放棄自己的天經,這才故意的敷衍我而已。」
看到張揚有點著急了,白衣女子心中頓時有點歡喜起來,只要自己這便宜師弟對天機莊的秘法越想要,她就越有機會將這家伙徹底的降服,于是,白衣女子對這家伙不冷不熱地說道︰「師弟,咱們天機莊的門規你不是沒有看到過,就憑你剛才那些話,我就能用天機莊的門規來懲處你。」
原本在廚房里跟青籮一起忙碌的紅裳公主听到此話,頓時手下一頓,豎起了自己的耳朵,她想要知道,後面會生什麼樣的事情。
而青籮卻眼中閃現著一股怒意,這姑娘心里在想著怎麼收拾一下白衣女子。
這時候張揚笑著說道︰「師姐,你真以為我沒有背過咱們天機莊的門規啊!你也只是管管咱們天機莊里的普通弟子而已,我可是莊主的親傳弟子,好像是跟你一個級別,你也管不了我吧!」
听了這話,白衣女子也笑了,「師弟啊師弟,你還沒有正式舉行拜師大典,就學會了仗勢欺人,你是不是做的有點太過份了吧!」
張揚裝出一幅認真的樣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師姐,你說的沒錯啊!我等過了拜師典禮之後,再仗勢欺人吧!實話對你說,我這人最喜歡做的就是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事情了!」
白衣女子被他不由得給氣到了,指著張揚「你……」了半天,卻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可張揚這貨絲毫沒有因此感覺到有點不好意思,反而腆著一張臉,說道︰「師姐,我看你今天的樣子,好像是有點心情欠佳啊?難道你忘記了,當初咱們之間,可是相談甚歡啊!今天卻又擺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怪不得人家都說,女人心海底針,小弟我真的是猜不透你的心思,就怕自己那一天不小心就將你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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