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來孕轉之總裁吃上癮 143

作者 ︰ 莞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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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在左,你在右

洛伊拿著助听器戴在右耳上,然後把厚厚的齊耳學生頭梳整齊,對著鏡子檢查了一遍確定助听器沒有露出來後,跟正在吃早餐的爸媽打個招呼,背著書包出了門。

這是她來到青城一中的第一天,也是三年來她換的第五所學校。由于父母工作的關系,他們時常要從一座城市搬到另一座城市,她對此早已習以為常,習慣了這種居無定所的漂泊感。

每當班里來了新同學,總會引起一陣轟動,而洛伊卻沒有。周圍的一切似乎都提不起她的興趣,她的表情總是淡淡的,她不喜說話,總是喜歡一個人獨處,仿佛在她的生活中只剩下學習。同學們似乎從這位新同學身上開發不出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來,很快就把她淡忘了。

曾經的洛伊活潑開朗,即使是右耳突然失聰,她依然微笑著。可每當她結交了好友後,還沒來得及好好享受友誼的清甜,又不得不面對分離,這種不舍與牽絆的情緒,一次次地傷害著她,于是寒冰悄悄地包裹住了她的心。

她不願再與人交往,只是不想再次面對分離。友情如是,愛情亦如是。

閑暇的時候,洛伊總喜歡來到小區後面那片雜草叢生的荒地。時至春分,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樣子。那里有一個廢舊的秋千,她喜歡坐在上面,將自己高高拋起,然後仰望寬廣的藍天。

「喂,老師來的時候喊我一下。」這是顧曉川對洛伊說的第一句話。

洛伊回頭時,他已經把臉埋在臂彎間趴在桌子上睡覺了。她不明白為什麼周圍那麼多人,他偏偏對她說這句話。

洛伊一整堂自習課都心神不寧地向窗外張望,生怕班主任會來個突然襲擊。放學後,同學們背著書包紛紛走出教室,洛伊回頭看了一眼,顧曉川還在睡覺。

洛伊用力踢了幾下課桌,顧曉川抬起布滿血絲的眼楮,看了看她沒回過神來。

「放學了,老師沒來過。」說完,洛伊背著書包大步走向門外。

「你為什麼一直跟著我?」洛伊放慢蹬腳踏車的速度。

「我家住在前面。」顧曉川聳聳肩,騎車腳踏車從她面前經過,「你也住這個小區?」

從那以後,洛伊每天上學放學都能踫到顧曉川,他總是在她身邊喋喋不休,但洛伊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洛伊,你的名字真好听!」

「洛伊,你的成績怎麼那麼好,能不能傳授點竅門給我啊?」

「洛伊,下次我帶你去我打工的面包店,怎麼樣?我做的點心可好吃了。」

「洛伊……」

洛伊的車速故意忽快忽慢,卻始終擺月兌不了他。

學校春季運動會,高二年級的籃球比賽,老師要求全部同學都去加油助威。洛伊獨自坐在看台的角落里,老師看著這個不合群的學生無奈地搖搖頭。

顧曉川雖然學習一般,但讓洛伊驚訝的是他的籃球居然打得這麼好。三分球、籃板樣樣得分,後位、前鋒切換自如。他甚至還有一個專屬的fans拉拉隊,每次進球,都會尖叫著他的名字,顧曉川。

盡管顧曉川坐在洛伊的後排,盡管他們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但洛伊從來不曾如此仔細地觀察過他。他的汗水劃稜角分明的臉頰,順著喉結低落在胸前,眼神專注堅毅,靈動挺拔的高挑身材,這些細枝末節匯聚成具體的影像,深深地嵌入洛伊的心里,她忽然發覺顧曉川是如此地吸引自己。

一個人突然闖進你的生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潤物細無聲般的慢慢習慣。

一個不高興和沒頭腦的故事每天都在重復上演著。

洛伊漸漸地習慣了顧曉川圍繞在自己身邊談天說地,偶爾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

「洛伊,你知道自己有多漂亮嗎,為什麼不留長發呢?」

「你喜歡長發的女孩?」

「待你長發及腰,姑娘嫁我可好?」

「少臭美!」

顧曉川樂呵呵地笑著,寵溺地想用手揉揉洛伊的頭發。

洛伊條件反射地立刻躲開,嚇的驚聲尖叫。

顧曉川看著洛伊充滿恐懼和防備的眼神,心里充滿了疑惑和心疼。

洛伊雙手捂著耳朵,淚水奪眶而出,顧曉川想要慢慢靠近安慰她,又怕嚇著她。

洛伊害怕,這是她第一次因為右耳而感到害怕,她怕顧曉川會嫌棄她,她怕他不再圍繞著她,她怕他不再從背後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她怕失去他。

洛伊慢慢地朝後退去,定定地望著他,掉頭哭著跑開了。

洛伊跑到廢舊的秋千旁,一怒之下把助听器扔進了雜草叢里,淚水洶涌而至,浸濕了白色的長裙。

回家後,她對父母說︰「我把助听器扔了,以後不用再給我買了。」父母面面相覷,誰都沒有說話。

洛伊偷偷來到顧曉川打工的面包店,這里的地址她只听他說過一次,卻早已爛熟于心。

顧曉川把烤好的面包碼好放在貨架上,他笑容滿面地對待進店的每一位客人。家庭的重擔壓在他身上,他仍舊那麼樂觀,他的笑仿佛冬日溫暖的陽光,能把一切融化。

上課的時候,顧曉川偷偷遞給洛伊一張字條,上面寫著︰「放學後,小區秋千見。」

洛伊心中一驚,原來知道那個秘密樂土的人,不止她一個,還有他。

洛伊來到秋千旁時,顧曉川從身後變出一個小小的禮物盒子遞給她。洛伊充滿期待迫不及待地打開,是一只精致的太陽花發卡。是顧曉川預支薪水買來的。

顧曉川輕輕將洛伊右邊的頭發掛到耳後,將發卡牢牢夾住,露出她雪白粉女敕的右耳。

顧曉川俯子在洛伊的右耳邊輕輕說了一句話,但任憑她多麼努力都听不見他說了什麼,她只有裝作听到的樣子,露出甜甜的微笑。他的鼻息弄地她耳朵發癢,她的心開始狂跳不止,手心全是汗,雙頰緋紅,她緊張地快要不能呼吸。

洛伊以為顧曉川在此情此景之下,會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吻她的額頭。然後他卻沒有,他只是傻笑著說︰「你真好看。」

洛伊坐上秋千,顧曉川站在身後使勁兒把她高高推起。

在這春末夏初的季節里,在刮著撩人心弦的微風的日子里,洛伊右耳听到了滿樹花開似錦。

由于沒有了助听器,洛伊只能靠健全的左耳,所以上課時她需要比以前更努力地去听,偶爾,也會覺得非常吃力,但是當她撫模著耳邊的發夾,就會有無限的動力。

放學後,洛伊會主動留下等顧曉川一起回家。顧曉川習慣騎車走在她的右邊,他的喋喋不休變得若隱若現。為了不讓他察覺出異樣,她總是笑容滿面。

他不知道,她正在為他留著長發。她也曾幻想著「待我長發及腰,少年娶我可好?」

同學們漸漸發現,這個新來的同學正在悄然改變。

不知不覺,迎來了盛夏,洛伊已是長發披肩,她的右耳邊帶著「太陽花」。

寧靜的夏天,知了在不知疲倦地叫著,顧曉川躺在秋千旁的草地上,仰望蒼穹,繁星點點,風掀起他的白色襯衫,吹得樹葉沙沙作響。

洛伊,沒有赴約,他想告訴她,暑假一起去旅行吧。

翌日課堂上,老師突然宣布洛伊轉學。

顧曉川望著眼前空蕩蕩的座位,他的心在一點點下沉,痛得難以呼吸。

洛伊站在偌大的候機大廳里,憂傷地望著窗外。她輕撫著耳旁的發夾,喃喃自語︰「盡管離別會讓彼此痛苦,但我仍不後悔,遇見過你,然後喜歡上你。」

「洛伊!」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洛伊強忍住眼淚向他揮手。

顧曉川走到洛伊面前,攤開掌心,居然是她扔掉的助听器。

原來他早已知道她右耳失聰,原來他每次走在她的右邊,是怕她听不見過往車輛的聲音,他看見了她眼底深深的悲傷,他心疼她,想要好好地保護她。

洛伊難以置信地望著他,他問道︰「你想知道那天我在秋千旁說了什麼嗎?」

洛伊點點頭,顧曉川微笑道︰「我只說給你的右耳听。」

他俯子,把助听器戴在洛伊的右耳上,然後輕聲說︰「我喜歡你。」

愛情在左,你在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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