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若男慢慢挪到門後,在門打開的一剎那,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高高舉起的菜刀正要落下時,突然看見了來人手腕處的那一抹紅,不正是她給杜望昔編的手鏈嗎?鋒利的菜刀在搖曳燭光的折『射』下,變得明晃晃的,在黑暗的屋子里格外顯眼。進屋的人影忘旁邊一閃,菜刀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錢若男!你要謀殺親夫啊?!」杜望昔憤怒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杜望昔,怎麼是你?!」錢若男非常驚訝,幸虧他反應快,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不是我,還能是誰?!」杜望昔驚魂未定,他從錢若男的記事本上看到她偶然記下的害怕打雷閃電的事,他辦完事情後,著急開車回家,不料城市發生內澇,堵車嚴重,突然間又全城停電。他想錢若男一個人在家一定害怕的不得了,于是決定把車扔下,跑步回來,台風太強勁,及時打著雨傘,全身仍舊濕了遍。跑了兩公里,又趴了二十八層樓,幸虧杜望昔平日注重鍛煉,身體素質還不錯,不然非累得趴下不了。
他原以為一進門,就會有個柔軟的身體一下撲進自己的懷里,然後閃著滿眼的淚光,感動地親吻他,然後體貼備至地給他倒一杯熱咖啡。誰知道,累個半死,一進門迎接自己的不是擁抱,不是熱咖啡,而是明晃晃的菜刀!
「對不起,我還以為是小偷……」錢若男也有些後怕,幸虧看到了那條手鏈,非常自責地低聲說道。
「小偷?!你是豬腦子嗎?哪個小偷頂著台風爬二十八層樓來偷東西?!你做事前能不能先動動腦子?!」杜望昔氣憤地用手指點著錢若男的腦門。
錢若男一吃痛,不悅地反駁道︰「我怎麼可能知道是你?!有誰開拿鑰匙開自己家門,還要開上五分鐘的。」
「那你在沒有光亮的情況下給我開個門試試!」
「你豬啊?!不知道用手機照啊?!」
「你揣著手機在雨里跑個兩公里給我看看,手機還能用不?!」杜望昔氣憤地從褲子口袋里掏出濕漉漉的手機,水順著機身啪嗒啪嗒地砸在地板上。
「你不是開車出去的嗎?干嘛跑啊?!」
杜望昔向她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懶得跟她解釋那麼多︰「還不是某人怕打雷下雨嗎,不感恩戴德就算了,居然還恩將仇報,我死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呸呸呸!說什麼死不死的!晦氣!你別瞎說好嗎?!」錢若男趕緊用手堵住他的嘴。
杜望昔沒想到他隨口說的話錢若男居然會這麼緊張,瞬間心里安慰了許多,看來對她的好,沒有白費,一股暖流滋潤心脾,他猛然抓起錢若男的手腕,一把將她拉到懷里,深深地吻了下去。
錢若男沒料到他的態度會轉變得這麼快,一時反應不過來,想要掙月兌,可杜望昔的吻如此地溫柔綿長,不像之前許多次那樣的霸道強勢,這種細膩的溫柔,讓她漸漸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兩個人越擁越緊,錢若男突然打了個冷顫,她這才意識到杜望昔渾身濕透了。
她一把將他推開「趕緊把衣服月兌掉,不然會感冒的。」說完她拿著手機照明跑進浴室去拿『毛』巾,回來的時候,見杜望昔月兌的只剩一條內/ku了。
「啊!你干嘛啊?!」錢若男驚叫一聲,害羞地趕緊轉過身,手背到後面,把『毛』巾遞給他。
「不是你讓我月兌的嗎?」杜望昔用『毛』巾擦干了身上的水,錢若男背著他蹲去揀地上的濕衣服,正在這時,一聲驚雷響徹天際。
「啊!」錢若男嚇得跳了起來,直往杜望昔的懷里鑽。
「不怕,不怕,若男不怕,有我在呢。」杜望昔柔聲安慰著著用手輕輕地排著錢若男的後背,就像是在安撫一個受了驚訝的嬰兒,滿眼的疼愛。
雷聲此起彼伏,錢若男趴在杜望昔溫暖的懷抱里,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全,心靈和身體都得到了平靜和安詳,不知何時她開始依賴眼前的男人,依戀他的懷抱。她仰起頭,借著搖曳的燭光,看著杜望昔,昏黃的光芒在他身上氤氳開來,一切都那麼的如夢如幻。
「阿嚏!」杜望昔連續打了好幾個噴嚏,他已經好幾年沒有感冒過了,據說經歷過男女之事,男人身體就會變虛,沒想到是真的。
錢若男一听他打噴嚏,緊張地趕緊跑到衣帽間去拿換洗衣服,又順手拿了條法拉絨的『毛』毯。等他換好衣服,又把他拉到沙發上躺下,用毯子把他蓋的嚴嚴實實,然後有拿『毛』巾幫他把頭發擦干。
「大熱天的蓋什麼毯子啊!」杜望昔想要把手伸出來,被錢若男阻止了。
「現在沒電,淋了雨洗不了澡,不注意保暖會感冒的,腳,快點把腳放進去。」
「哎呀,哩吧嗦的,怎麼跟老媽子似地的。」杜望昔雖然嘴上嘟嘟囔囔的,可還是按錢若男說的做了。
錢若男滿意地點點頭,徑直向廚房走去,借著蠟燭昏暗的燈光,從菜籃子里翻出了一塊生姜,洗淨切片放進鍋里,倒進熱水,打開燃起,煮起姜湯來。杜望昔用胳膊撐著頭,看著這個嬌小忙碌的身影,突然感覺熱愛起生活來,娶妻生子幸福一生,也是令人向往的。
不一會兒,一碗熱騰騰的姜湯端到了杜望昔的面前,「來,快點趁熱喝了,汗發出來,寒氣散了,就不會感冒了。」
「這個辦法行不行啊?」杜望昔聞起來味道有點刺鼻,不禁皺眉。
「相信我,抵抗疾病,廚師還是有一手的。」
杜望昔捧起碗,一臉難以下咽的表情,錢若男微笑著說︰「你一個大男人還怕辛辣啊,放心,我放了冰糖,口感不錯哦。」杜望昔听了她的話,舉起碗小抿了一口,味道果然還行,回甘有那麼一點甜,于是一口氣喝完了,身上立刻暖和起來。
眼看著蠟燭快燃盡了,錢若男起身要回房間。
「站住,你去哪兒!」
「回房間啊,蠟燭都用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回去睡覺啊。」
「不行!你不能這麼忘恩負義,撇下我一個人。」
「那你想怎麼辦。」
「坐下來,陪我說話。」杜望昔撒著嬌,錢若男正猶豫著,蠟燭熄滅了,她只好『模』索著在沙發的另一頭坐下來。
「你不覺得這屋子里突然好冷嗎?」
「沒有啊,你是淋了雨才會覺得冷。」
「那你進毯子里給我捂捂吧。」
錢若男……
「進來吧。」杜望昔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的懷里,「嗯,這就對了。」
錢若男對于杜望昔的這種突然襲擊,似乎有了免疫力,躺在他的懷里也沒有非常排斥。杜望昔將下巴抵在她的額頭上,睡意漸漸襲來。
「杜望昔,我爸失去了味覺,我們還有贏得比賽的機會嗎?」
「嗯!」
「是什麼辦法,說來听听。」錢若男搖著杜望昔的胳膊說道。
「明天你就知道了,現在先睡覺。」黑暗中雖看不見彼此,但仍然覺得很安心。不知不覺中,兩個人都睡著了。
翌日,當杜望昔的悍馬停在king國際門口時,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他牽著錢若男的手走進公司,人們立刻沸騰了。以前只是听說總裁為了神秘女友一擲千金高價買下小賓館,又為了他差點失去總裁寶座,更令杜家二小姐差點流產,鬧出華辰千金因愛『自殺』的丑聞……大家都以為能讓杜望昔愛上的女人,即使不是皇親國戚也應該是名門淑媛,萬萬沒想到,居然是這麼一個不起眼的丑小鴨。
錢若男雖然五官算得上標志,但卻沒有驚艷之感,從她樸素的穿著和有些發黃分叉的頭發來看,家庭情況非常一般。這一比較,引得無數女職員憤憤難平。
「總裁的眼楮沒『毛』病吧,怎麼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女人?!」
「是啊,怎麼說,像我這樣的女人才能配得上杜少,她憑什麼?」
「身材扁平,相貌普通,穿著一身地攤貨頂多值百來塊,頭發枯黃沒營養,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灰姑娘?」
「不會真應了那句有錢人都喜歡和自己不同階層的女人。」
「有錢人的品位真是獨特。」
「我敢打賭,我們總裁只是玩玩她而已。」
「你們敢肯定,她是杜總的女友,不是女佣?!」眾人听了哈哈大笑。
盡管這不是第一次來king國際,但是錢若男感到渾身不自在「杜望昔,你能不能放開我的手,你沒看見,大家都在向我們行注目禮嗎?」
「不放!我們走我們的,你管別人那麼多干嘛?!」
「你不覺得她們的眼神很奇怪嗎?」錢若男實在是無法忍受那麼多女人充滿敵意的目光,使勁掙月兌。
「我不關心的人,我從來不在乎。」杜望昔說著反而抓的越緊,他原本是為了千家小廚的事想帶錢若男來king國際,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大的轟動,不過,正好趁這個機會,將他和錢若男的關系公諸于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