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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以此篇獻給那些曾經默默相愛過,最終卻又彼此錯過的人。﹞
在四季混淆不清的異地他鄉,我總會無數次地想念家鄉的秋天。
家鄉的秋天很漫長,漫長到可以把每個讓自己感動過的微笑在心里默默地細數一遍。家門前林蔭道的兩側全是高大的法國梧桐,真正秋風掃過,落葉鋪滿了地面,踩上去咯吱咯吱地響。
那時,十四歲的我喜歡騎著單車,飛快的穿過樹影班駁的小道,透過樹葉的縫隙,微微眯起眼楮仰望著蔚藍的天空,那時的天空很藍很藍,藍的似乎永遠不會變黑。在這樣美好的時光里,我遇見了你。
開始了十幾年的彼此糾纏。
車輪碾過落葉,然後,轉彎。
一輛黃『色』的單車。
輕輕地拽住我的辮子。
回頭。清爽的短發,明媚的笑容。
「從後面看你就知道你在發呆。」
「看,天空很藍。」
然後,你眯起眼楮抬起頭,說︰「嗯,是很藍。」
我們躺在學校後面河堤邊的草坪上,听著學校晚自習前的音樂廣播,抬頭看天。風很大,天很藍。你突然說︰「想點一首歌給你。《情非得以》。」我有些吃驚地轉過頭看你,你仍舊望著天空,眼楮沒有焦距。
情非得以?為什麼是這首歌?「笨蛋,不要一副『迷』『惑』的樣子,是因為歌詞啦,難以忘記初次見你,一雙『迷』人的眼楮。你的眼楮很好看。」說完,你又是習慣『性』地拍拍我的頭。
真的,只是,因為這一句歌詞嗎?你也是……喜歡我的吧。
難道那晚是幻覺嗎?我十七歲生日的那晚。
在幽暗的小巷里,你拉著我的手,直抵心髒的溫暖。月光下,你神采飛揚,眼楮泛著光。你觸到我手心的濕度了嗎?你感受到我指尖的顫抖了嗎?你看到我的心了嗎?你微笑著遞給我一枚星星的水晶項鏈。
「不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只能送你這個了。」
它真的很精致,很耀眼,不然我的眼楮里怎會噙滿淚水?
「長大了一歲,不可以再哭鼻子了哦。」你又是習慣『性』地拍著我的頭。
然後,我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一個被你寵壞的孩子,不管心情好還是心情壞,我還是可以肆無忌憚地在你面前流淚。我想告訴你,我沒那麼貪心,我不想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只想听你說出那句話,我喜歡你。
只要你一開口,我就會奮不顧身地跟著你。
那晚的月『色』好美。風很大。落葉滿地。
接著,我們迎來了紛『亂』繁重的高三,迎來了離別。
我問你︰「如果又一天,我們不在一座城市,你還會想我嗎?」
你說︰「當然啊,我們會一輩子在一起的。」
一輩子有多遠?我們能一起走多遠?
「將來你想做什麼?」
「做藝人,我喜歡被人矚目的感覺。你呢?」
其實當你踏入校門的那一刻,早已萬眾矚目了,我曾為很多不同年級的女生嫉妒我們關系親密而異常地開心,可能在你心里,我是與眾不同的吧。
「作家,也許去拍電影吧。」我充滿向往地說道。
高考如期而至,填報志願的時候,我們沒有交流,我在心里暗暗地下定決心,如果我們還能在同一座城市,那就相愛吧!
那是個悶熱的夏天,十八歲的我不喜歡出門,高中最後兩個月的暑假,我天天窩在家里看書,听各種音樂。沒有接觸陽光,所以開學時我的皮膚異常的蒼白。
有天晚上,我剛洗完澡,就接到了你的電話。
「我在你家樓下等你,快下來!」
「我剛洗完澡,沒換衣服呢。」
「五分鐘之內下來,就這樣。」你總是對我這麼霸道,可是怎麼辦,我就是喜歡你的霸道下的溫柔。
你掛線了。匆忙的。
電視里正在重播《流星花園》,道明寺問杉菜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他。大雨滂沱。
五分鐘後,我穿著白『色』的雪紡裙子,披著濕漉漉的頭發出現在你面前。
「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一瞬間,我听到了滿樹繁花盛開的聲音。
你又是溫情的微笑,你總是喜歡這樣注視著我的眼楮,內心有種莫名的暖流涌動著,讓人無法抗拒。
然後,我們坐在樓下的台階上,抬頭看著路燈下成群飛舞的蟲子,安靜地說話。
後來,我們考上了大學,我念政法,你念法律。
我們在同一座城市。這是命運的安排嗎?我深信著這是天意,讓我有了繼續喜歡你的勇氣。
宿舍里其他的女生很快交了男朋友,而我對你始終還是念念不忘。很多個輾轉反側無法入睡的夜晚,我總是躲在被窩里打開手電,無數次地翻著高中時你給我寫的信。
那時我們的班級就在隔壁,你卻要每次繞遠路去郵局把信寄給我,我勸你不用那麼麻煩,但是你一如既往地寄信,說是這樣才有感覺才有誠意。撫『模』著那些年少的青蔥歲月,燦爛的年華。
于是,我又看到了十七歲的你。高高跳起,劉海飛揚,把籃球輕輕投出,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的你;塞著耳機,倚著牆壁,望著天空,夕陽中孤單寂寞的你;趴在桌子上睡覺,微微皺起眉頭,孩子般的你……
剛上大一的我們總是不能適應h市的天氣。在自己的生病的時候總會發短信提醒對方注意身體。
記得那年的12月11日,h市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一場雪。你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公車,從城市的那頭到城市的這頭,只是為了和我一起見證我們在h市的第一場雪。
我抬頭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心中默念著真的很感謝上天讓我遇到你,讓我在最美好的年華里遇見了你,讓我們在走過高考後還可以在同一座城市,看著彼此慢慢長大,變得成熟。
我們走在學校里,吐著白『色』的霧,笑嘻嘻地吃著熱熱的烤番薯。我們像小孩子一樣在雪地里追逐嬉鬧,玩蹺蹺板。有很多女生在偷偷地看你,小聲議論你。俊俏冷酷的面孔,瘦高的身材,這樣的你無論在哪兒都會成為女生們關注的焦點吧。你笑著若無其事地問我要不要去『蕩』秋千。
于是,我看著你笑了。我一直想問你,為什麼你在別人面前總是習慣『性』地皺著眉頭,板著臉,一副欠扁的樣子。而在我面前,總是有著溫情的微笑呢?可我一直沒勇氣問出口,許是怕自己內心的一個小小的奢望會破滅吧。
在公交站送你上車,車門開的時候,我向你揮手,你上車之後,一轉身,一下子把我也拉了上去。
笑著對我說︰「送送我。」
動『蕩』的車廂里人很多,我站不穩,險些摔倒的時候本能地抱住了你。
我的臉頓時紅了起來,我卻舍不得放手,我貪婪地享受著你懷里的溫度,你沒有躲避,我們沒有說話,生怕一絲細微的聲音都會把此刻的曖昧打破。你拉著公車里的拉環,一只手支撐著兩個人的重量。我抬頭看你,你望著窗外的雪花,我看不清你的表情,我把臉埋進你的胸膛。
我小聲地說︰「我喜歡你。十五歲那年的秋天,我就喜歡你了。」
「這回我真的要回學校了。」
「嗯,好。」
車來了,你飛快地跑過去。
我喊了你的名字。
你停下來,轉過身。「怎麼了?」
我站在路燈下,你站在雪中。我看著你頭頂的雪,你看著我的眼。
這一刻,時間仿佛定格了,全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安靜的只能听見雪花飄落的聲音。
我突然覺得你不屬于這個世界,不屬于我的世界。
或許,我們原本就不曾在一個世界出現過。你沒拉過我的手,我沒靠過你的肩。
「沒什麼,注意安全,到學校給我發條短信。」
「好,你也快回去吧,外面冷。到了宿舍也要給我短信。」
你對我揮手,向黑暗中跑去,周圍是紛揚的雪花,還有凜冽的寒風。怎麼我剛才沒有覺察到有風在不停地吹呢?我覺得你好像卷入了無邊的黑洞,遠離了我的世界,再也不回來了。
其實,我想說,可以給我一個吻嗎?你,可以吻我嗎?
有天,突然從同學口中得知你戀愛了,你竟然戀愛了!我的心挨了重重一擊,酸澀地無法喘息,我沒有勇氣向你求證,天真地以為你沒有跟我提起過,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零點,我躺在床上發短信給你。
「睡了嗎?」
「沒,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就是想你了。」
「以後別發什麼想我之類的,我看著不舒服。」
我的心頓時沉了下去,被疼痛不停地撕扯。
那個通宵沒睡坐著早班車來看扭傷腳的我體貼地蹲下為我綁鞋帶的你;那個拉著我的手有著溫情微笑的你;那個出現在我家門口對我說我想你的你;那個喜歡拍我的頭喊我笨蛋的你,瞬間崩塌,灰飛煙滅了。
你知道嗎,在你蹲下為我綁鞋帶的時候,我眼楮濕潤了。我真的很想對你說,做我的男朋友,照顧我吧。
你知道嗎,我媽媽很喜歡你。你總在我面前喊她岳母大人的那個人,真的很喜歡你。
原來,曾經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自作多情,過去的一切都是那麼的不真實,我甚至懷疑它真的發生過。
我在手機上打出滿屏幕的問號,然後又刪掉,然後如控訴一般,把心里的委屈和不解全都宣泄出去,質問你難道忘記了曾經的種種,難道之前的諾言都付諸流水了嗎?可我始終無法按下發送鍵,堅持了那麼多年的隱忍和矜持,難道就這樣輕易被推翻了嗎?
于是,我回了一句︰「哦,好。」
我告誡自己不要在與你聯系,于是我們真的沒有再聯系過。
畢業之後我去了北京,在一家全球五百強的企業里,經歷了種種磨礪,三年的時間從不諳世事的職場新人到公司精英,其中的辛酸和艱苦不言而喻。
偶爾從熟識的同學那里听到你的消息,傳聞中的你很花心,不停地換女友。我開始覺得自己越發地不認識你了,究竟誰才是你真心愛著的那一個?我甚至覺得有些諷刺,我們的關系那麼非同一般,為什麼你找女朋友從來沒考慮過我?
許久之後,我釋然了,有些東西,終究是勉強不來的。
褪去了青澀懵懂,學會了淡然地面對人和事,也許這就是人們說的成熟吧,只是心底的苦澀時常勾起我有無限的酸楚和遺憾。
再次見面是高中同學聚會上,四年沒見了,你會是什麼樣?
看到你時微微有些意外,銀灰『色』的修身西裝襯得你更加高大挺拔,領口松開兩粒扣子,蓬松的劉海遮住額頭,濃眉若隱若現,英氣不減當年,談笑間多了幾分成熟和從容。
你見了我,愣住了,我對著你『露』出甜甜的笑。
你迫不及待地大步向我走來,「嗨,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很多同學都很詫異地問我們為什麼沒有在一起,我只是輕輕地搖頭微笑不語,我也想問問自己為什麼我們沒有在一起。同學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家人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全世界都以為我們會在一起!可是……
在洗手間,我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些發呆,閨蜜看穿了我的心思,拍了拍我的肩,鼓勵我把握這次重逢的機會。
有人說在愛情里的兩個人一直在不停較量,搶著那把叫做被愛的椅子,誰先妥協誰就輸了。誰愛誰多一點真的那麼重要嗎?誰先開口又有什麼關系?我決定放下女人的矜持,給自己一個交代,給過去的我們一個交代。
我還未來及有所行動,你的死黨爆出猛料,下個月你就要結婚了。
我怔怔地看著你,好久緩不過神來,強忍住哭的沖動,生生地將淚水憋了回去。一個糾結了那麼多年的問題,如今已經塵埃落定,從滿懷期望到徹底失望,只在一瞬間,我感到渾身虛月兌,沒了力氣。
同學們紛紛埋怨你為什麼不告訴大家,您尷尬地笑著,望著我,眼神深不可測,我迅速別過頭去,不想再看你,怕再多一眼,我就會窒息。
吃過飯,大家還要換個地方接著happy,我如坐針氈,找了個借口,溜了出去。
深夜的空氣冷冷地讓我逐漸清醒。
「我送你回去吧。」一輛福特越野車在我身邊停下,你探出頭來對我說。
「不用了,我想走走。」我承認看到你出來找我,那一刻我是欣喜的甚至還抱有一絲幻想。
「那我陪你,等我一下。」你說著,在路邊隨便找了個車位,把車停了進去。
「你,」「你,」我們異口同聲。
「你先說,」「你先說,」一如既往的默契。
「還沒恭喜你就要擺月兌單身了,新娘子還沒給我介紹,真是太不夠哥們了。」我故作輕松地說。
「我們也是臨時做的決定,她,」你似乎有些難以啟齒,「她懷孕了。」
你的坦白此刻卻像一把利刃,殘忍地將我的心一點點地凌遲。我寧願你什麼都不說,至少讓我心里好過一些。
眼前這個我愛了十幾年的男人,竟然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
「什麼時候舉行婚禮,我好隨份子啊!」
「大年初六,你能來嗎?」
「初六啊,不好意思,那天正好回北京的飛機。」我停了一下補充道︰「我得回去上班。」
「就不能請一天假嗎?好朋友結婚你都不來,太不夠意思了。」你微怒。
「抱歉啊,我們公司管理比較嚴格,實在不能請假。」你真的就這麼在乎我去不去觀禮嗎?我實在沒有那麼大方,眼睜睜地將你拱手相讓。
更深『露』珠,我不禁打了個冷戰。望著城市里忽明忽暗的燈火,我的心也跟著忽明忽暗。
「听說在北京有人追求你,還向你求婚了,是嗎?」
「你听誰說的,消息這麼靈通?」
「你先別管我听誰說的,你是不是答應他的求婚了?」
「那個人成熟穩重,年輕多金,在北京二環有一套三居室,活月兌月兌的一個高富帥,對我又無微不至,呵護體貼,我有什麼理由拒絕?」我報復似地說道。
「那你愛他嗎?」你的眼中閃過一抹悲傷。
「這重要嗎?」我的心也跟著痛了起來。
「當然,沒愛你結什麼婚?」你對我吼了起來。
「你很愛你的未婚妻,是嗎?」
「我……」兩個人突然都沉默了,一路無話,我們走的很慢,仿佛前方就是我們的終點,一切情愛的終點。
不知不覺到了我家樓下。
「你回去吧,我上樓了。」
「等等!」你突然拉住了我的手,「無論如何不要委屈自己,一定要幸福!」
你的手微微顫抖,我低下頭不敢直視你的眼楮,我怕再多看你一眼就會控制不住自己回握你的手,對你說不要和別人結婚,我要我們在一起!
我喃喃自語︰「沒有你,我怎麼可能幸福。」
你猛地將我拉入懷中,緊緊地擁著我,耳邊響起你粗重的呼吸,你的心髒快速有力地跳動著,你輕輕地『揉』著我的長發,痛苦地說道︰「每個人都要長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個人都不可能一輩子陪在另一個人身旁。你是我生命中必經的一站,有天,當我想下車的時候,卻發現早已遠離你幾個光年了。」
我們就這樣彼此錯過了。我的眼淚打濕了你的胸膛。你捧起我的臉,我亦看到你眼中噙著淚,你在我額頭深深地印了一個吻。發乎情止乎禮。
這是你第一次吻我,也是最後一次。
我知道,我們再也回不去了。
曾經的約定,曾經的心動,曾經的溫存和微笑,都在偉大的時間里支離破碎了。我們像是同一棵樹上的葉子,秋天到了會一同飄落。我們想飄到一起卻身不由己,就這樣被命運的風,吹著我們飄向我們既期待又有些恐懼的未來,這就是我們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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