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磬再一次失落垂下眸。
這個問題還需要回答嗎?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
莫子城眉峰微蹙,細碎的陽光透過門欄照在他的身上,在他藍色的衣衫上渡上了一層金光,如夢如幻,好看極了。
「六皇女是听王爺的。」
他抿了抿唇,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王君真的……」
「好。」
池景連帶著莫子城錯愕的看著垂著頭的吟磬。
她都不知道是什麼事,為什麼就這麼爽快的答應了呢?
「但是……」
吟磬抬起頭,深深的凝望著他。
將他整個人全部納入眼底,他單薄的身子穩穩的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卻讓她的心尖泛著疼痛。
「但是……」
果然,她是有條件的!
她怎麼會那麼好心的幫助他呢?
「王爺但說無妨。」
「明日清晨,與我一起去滄州。」
想不到,她居然會用救蕭言初來換取他與她一道去滄州救災的條件。
「好!」
吟磬苦笑了一下,轉過頭看向池景,「去給怡王說一聲,放了蕭大人。」
池景應了一生,徑直就走到門口,擦過莫子城身邊的時候,池景唇畔突然揚起一抹挑釁的微笑,「砰。」
吐出一個字後,他的身子撞上了他的。
莫子城冷著臉不語,頎長的身子站在那里,一動不動,即使被池景這麼挑釁的一撞,他也不做任何的反應,甚至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看到池景走遠,莫子城看向吟磬,這才發現她的眸子一直在看著她,深深的望進了他的眼中,竟讓莫子城生出莫名想逃的感覺。
握著玉簫一拱手,莫子城便瀟灑的轉了身,向著門欄處邁開修長的步子踏了出去。
好像一秒都不想在這里多呆,好像一眼都不想看到她。
落荒而逃……
莫子城剛走,從書房內室就走出一個人,便是一身華服的吟鈺。
只見吟鈺一臉嘆息的端著茶杯,抿了一口,頗有一些幸災樂禍的意味在里面,「唉,想不到,姐夫還真的就這麼來了!」
吟磬懶得去看她一眼,重新拿好書卷,將經歷投入其中。
「四姐,你怎麼就不說話?我還以為你不會答應呢!」
畢竟,那蕭言初可是她的情敵啊!
「那還不是因為你閑的,沒事你抓什麼蕭言初!」
吟鈺慵懶的走到書櫃前,一只手擺弄著那些卷好的名畫,「因為,我發現蕭言初與二皇姐暗中有來往,所以……」
「所以,一時來勁想看看二皇姐的表現,就將蕭言初收押?」
吟鈺挑挑眉,不語。
她四姐怎麼會知道她在想什麼?
她收押蕭言初,確實是為了耍著她那位二皇姐,還有是因為誰讓她二皇女動了她的人。
「現在看到了嗎?」
吟鈺搖搖頭,絕美的臉龐上露出點點陰霾,唇畔劃過妖冶的笑意,「二皇姐還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她甚至都沒有去為蕭言初求過母皇,也沒有去刑部探過監,更沒有做什麼。」
這還真是一點都不像她啊!
「那就把蕭言初放出來吧!」
她還沒有忘記莫子城剛才來求她的事。
吟鈺眨著一對桃花眼,瞅著吟磬,「二皇姐前幾日強搶了我下方官吏林賦的小兒子林清弄,並且將其玩弄致死,但是這件事卻被咱們母皇大人給壓了下來,四姐,你說我該不該生氣呢?」
「原來,林清弄是二皇姐奸虐致死的啊!」
「是啊!二皇姐真是好本事啊!只是去漳州體察民情,都能不忘記自己的本性。」
禽獸的本性。那變態的令人發指的惡趣味,也就她做的出來。
吟磬低垂著頭繼續看著書卷,縷縷青絲順著垂了下來。
陽光也順著鏤空的窗紙折射進來,落在她的身上。
頓了頓,吟鈺抿了一口茶,打開一卷畫卷,山水畫立馬映入眼簾,「而且好玩的事,咱們的母皇大人還替二皇姐將這件事壓了下去。」
「母皇嗎?她巴不得二皇姐這種事做的越多越好,所以自然現在還可以幫她擦擦**。」
聞言,吟鈺一勾唇,手指扶弄著山水畫,腳抵著案桌,「四姐,你這話,給我得了!」
她這幅畫她可是肖想了好久啊!
吟磬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手翻起另一頁,「不給。」
這副看上去毫無特色的山水畫,她可是找了好久。剛好這幅畫,被一個不識貨的人給當成普通山水畫展示,很不巧剛好她遇到。
從小便在拍賣這行干起,自然有一雙認識寶貝的火眼金楮。所以,她就花了高價從賣家手中奪回了這幅畫。
結果,還沒擺放在書房幾天,就被吟鈺看中,死活要帶走,
吟鈺立馬不顧行像地哇哇大叫,完全破壞了她之前慵懶如貓的形象。
「四姐,我都要了這幅畫好久了!」
四姐,真小氣。吟鈺在心里一陣月復誹。
吟磬不用看也知道她在想什麼,手指又一次翻動下一頁,「明天就啟程去滄州。」
听到吟磬轉移話題,吟鈺急忙將山水畫收起來,一張絕美的臉上堆滿了笑容,那笑容連陽光都會自嘆不如。
她知道這山水畫此時就屬于她了!這可是幾百年前名家的畫啊!
「明天就啟程,你的身體,可以嗎?」
吟鈺這才回過神,一臉凝重的望著她。
她可沒有忽略她的寒毒才剛剛發作。
一個月間她發作了兩次寒毒,間距越來越小了。
吟磬明眸注視著吟鈺,里面布滿了苦澀,「沒事的。」
確實,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