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也許是因為是爹曾經用的,因此他才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吟磬雙眸含笑望著莫子城,看著他一瞬間有了笑意的臉龐,心里不由的也隨著他的開心而開心。
天機師太注視著盒內的銀簫,手指撫過道︰「這簫叫浮生,是所有江湖中人所向往的寶貝,這里面的便是它的簫譜,練就了這簫譜,以後簫聲可殺人于無形,當然只有浮生才吹奏的出這踏歌簫譜的曲子。」
莫子城驚愕的望著天機師太。
這浮生他當然听過,這是作為吹簫之人都特別想得到的一把寶貝,也是江湖中人必爭的。
只是,誰料,這浮生卻在他的手中。
「小娃兒,這可是你爹爹退隱江湖之時交代給我的。你爹爹說他日若見到將那曲鳳棲梧吹的出神入化的人,便是他的傳人。」
「謝謝師太。」
天機師太暫時忽略他語氣中透出的冰冷,頗為受用的點點頭,
吟磬也好笑的看了一眼自家師傅,然後伸手取出簫譜。
「城,這幾日乘著養傷的空檔,就練練這簫譜吧!我有焦尾,可以和你一起合。」
誰料,吟磬這話一出,天機師太立馬瞥了她一眼,「能合,你那焦尾和你這人也沒影了。」
言下之意很明白,這練得是武功,她去合,就是找死。
吟磬不以為然,挑釁地看了一眼自己師傅絕美的臉蛋,「我說能合就能合。」
接收到她的眼神,天機老臉一紅,轉身進內室,隨即抱出一把焦尾。
吟磬望著焦尾琴旁邊的桃花花印雕刻,便驚呼出聲,「師傅,你還留著這把焦尾啊!」
她還真沒有想過天機會攜帶這把焦尾了過來。
天機眉微跳,手指扶上焦尾的焦痕,「這把焦尾還是當年……」
說到這里,天機的眸光一下變黯淡了下去。
看到她這模樣,不用想也知道她後面說的是什麼。
唉,舊情人的焦尾還一直留著,這怎麼可能是對那人沒情之人會做的事?
「師傅,給我吧!」
吟磬接過焦尾,眸光發亮看向莫子城,「明天開始,一起練。」
莫子城心底微微有些擔憂,但是看到她一臉的自信也就稍稍緩了一點。
……
「砰」
假山一腳轟然倒塌。
一聲聲簫聲纏著琴聲傳來,悠揚婉轉,纏綿悱惻,淒婉而哀怨。
經過了幾天的時間,莫子城終于能夠削掉假山一角。
可是,他自己也被反彈,步子趔趄向後退了一步。
吟磬站起身,快步走到他面前,穩住他頎長的身軀,「沒事吧!今日就練到這吧!」
「嗯,可是……」
「啊啊!你們怎麼把我的假山削掉了一角!」
天機師太從後面跑過來,邊跑還邊哇哇大叫,那模樣和她的外表一點都不符合。
吟磬滿臉黑線,替自家的師傅感到丟臉,而莫子城卻是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
顯然對于天機的樣子已經習慣了,也見怪不怪了。
天機舉著折扇,一身白衣,空似謫仙,就好比莫子城。可是,她臉上的表情卻硬生生的將這氣韻消亡殆盡。
「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的假山!」滿臉的怒氣。
吟磬與莫子城對望了一眼,眸中同時升起陣陣笑意。
吟磬一本正經的看著她,清清嗓子,「師傅是你拍著胸脯告訴我們在哪練都可以,我們是遵從師傅的命令啊!」
一句話將天機堵的說不出話。
她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會削了她的假山啊!
天機一張臉垮了下去,完全沒有一個上百的人該有的模樣。
一定是反老還童了,導致現在就和小孩子沒什麼差別。
「師傅,吃飯了?」
天機點點頭,飛身腳踏上果樹的一棵分枝,踩下一個果子咬了一口,口齒不清道︰「你們在練武,所以,為師親自下廚,為你們做了奇食。」
這話一出,吟磬與莫子城又面面相覷。
奇食?毒死人的食物都稱為奇食。
天機一看兩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當即眸一翻,「不吃我自己去吃!」
說完,還賭氣一般的向著前面走過去。
三步一回頭,再哼一聲轉過去。
吟磬算是真的無奈了,急忙扯過莫子城一起跟在自家師傅的身後。
手牽著手,這個動作越做越順了。
莫子城也懶得再甩開她,其實不是懶的,是不想甩。
她的手心,談不上溫熱,但是也絕對沒有原來那般冰冷,這是他一直以來都想不通的。
「師傅,這就是你燒的菜?」
吟磬溫潤如玉的臉龐上帶著驚訝。
顯然她完全沒有想到,以前只會燒出黑糊糊菜色的師傅,如今燒出的菜雖然算不上賞心悅目,但是看上去也是滿可口的。
天機師太輕描淡寫的瞥了她一眼,鼻子都快翹上天了,「那是,要不然為師這幾年怎麼活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