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想,吟磬感覺自己的心房處疼得讓她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氣。
喉嚨處也像是什麼東西哽住了一般,窒息的喘不過氣來。
雖說暗戀是一種病,是屬于一個人自己的事,愛他,卻與他無關。
但,她還是期望著自己所做的事,他有所回應。
對于她來說,他不要那麼厭惡她就可以。
明眸專注的望著他的傷口,將傷藥撒在傷口處,用自己手中的布給他簡單的包扎好。
做好這一切,她轉身便走,不再去看他。
因為,就怕一看,她會決堤。
天機師太眯著一雙眼楮,將兩人的異樣全數收進眼底,微微搖著頭。
他們這樣的表情,她太明白了是怎麼了。
可是,有些事不是局外人說了就可以的,還得靠自己啊!
便想著,天機師太頭靠在山壁上,懶散的開口,「喂喂!包扎好了就走吧!這次為師送送你們!」
說完,一手拎起一個,運力便飛速的躍上山壁,也適時的避免了兩個人的尷尬。
從下面躍上來的崖頂與先前墜下的崖頂不是同一個地點。
天機將兩人放下,清了清嗓子,眸色一沉,「你們有空閑時間來找為師玩,為師走了哦!」
話畢,白衣翻飛,人影一閃,天機整個人一下子便閃的沒影了。
吟磬含著笑意目送天機離開,轉過身扶起莫子城。
畢竟,莫子城受傷了,她又多了一個接近他的好機會。
莫子城滿眼復雜地望了她一眼,垂下的眸子一片沉寂好像是在想些什麼。
半響,只听到他清冽的聲音響起,宛如寒譚,道︰「王爺可是有心愛的人?」
一瞬間,四周仿佛寧靜了下來,只余下微風起攜起兩人的墨發,還有那兩顆好似要跳出胸腔的心髒。
第一次,他問她這樣的問題。
其實不用問他都知道她的答案,只是他沒有見過那個人罷了。
不過,他此時是她的王君,怎麼可能見得著她深愛的那人呢?
吟磬眸中閃過一抹苦澀,卻還是點點頭,「有,只是他不愛我罷了。」
只是,他不愛我罷了……
驀地,莫子城感覺自己窒息了,心跳也停止了,疼的厲害,快要將他折磨死了。
都出現這種奇怪的感覺了,他怎麼會變得這般猶豫不決了呢?
空氣凝結了片刻,他听到自己的聲音打破了寂靜,「那為何不與他成婚,要與我?」
他這話讓吟磬一瞬間愣住了,溫潤如玉的臉龐上笑容驀地沉了下來,身體在那一瞬間也僵住了。
原來,這才是他想要問的問題……
原來,他還是想要離開啊……
心口就像是被人血淋淋的拋了開來,在心尖割下一刀刀的傷痕,疼的難以愈合。
也不會愈合。
莫子城微蹙著眉頭望著吟磬,不明白她這般是為何。
她身上的冷意又一剎那竄到了他貼著她的身上,那麼冷,好似進入了心里,冷的他想打顫。
一直以來她身體上的溫度沒那麼冷的,可是,此時為何又開始冷起來了?
吟磬放開扶著他的手,明眸里的光芒黯淡了一片。
「因為……」
她要告訴他是因為她愛的人就是他嗎?
告訴了他,也是徒增他的苦惱吧!
莫子城一看她的表情便以為她深愛的那個男子早已不在人世,根本就沒想過那個已逝去的男子便是他。
一時間,天與地之間毫無聲音,一片寂靜。
吟磬也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伸手取出腰間的金哨,置于嘴邊。
一聲猶如白鶯的叫聲傳遍整座山峰,傳向了很遠的地方。
莫子城望著她的金哨,冷著一張臉不說話。
他記得上一次這金哨並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原來,這金哨是可以發出聲音的啊!
僅一瞬,從三面便竄出了無數的黑衣人,全部跪在吟磬身前,卻沒有說話。
吟磬溫潤如玉的臉龐上上掛上了如沐春風一般的微笑,毫無波瀾的點點頭。
如果不是看到了她的另一面,他會認為她只有這幅模樣的。
「給怡王帶個信,就說本王回來了,還有護送王君去怡王回合。」
話畢,黑衣人便全部竄了上來。
莫子城也一語不發,任由著黑衣人帶著他走。
臨走之時,莫子城側過臉看了一眼吟磬。
她的臉上依舊仰著如沐春風般的微笑,卻莫名讓他覺得全身發冷。
莫名的發冷。
那麼,既然吟磬將他推開了,那他照樣可以過他的逍遙日子,何必在乎她吟磬怎麼做呢?
這樣一想,莫子城心里卻莫名的覺得舒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