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言的手指指著被自己眼前的一座斷崖與前方的一座斷崖所擠在中央的深淵道。
這斷崖,要下去,著實很簡單。
可是要進谷,那便是難上加難了!
望著對面的斷崖,莫子城薄唇微微張了張,絕塵的臉龐上浮現出似病態般的白皙,「這里就可以下去嗎?」
只見離他們不遠處的斷崖邊緣上,則是一條鏤空的木梯,看上去無比的驚險恐怖。
「是!」
輕言微張了張唇,雙眸中滿是凝重,想了想,卻還是老實回答。
等到答案,莫子城毫不猶豫就將吟磬放了下來,用崖邊上的木藤綁在自己與吟磬的腰間,單手穩住她的身子。
眼前忽然出現那日在山崖下,她將木藤綁在他身上的場景。
與如今他做的,是一模一樣的動作。
只是這樣的小小認知,竟然也讓他心中升騰出莫名的暖流。
輕言扯著他的木藤,沉重的望著他,「王君!你要小心,小心!」
輕言的語氣透著凝重與濃厚的擔憂,眸子在他與吟磬中間來回打轉。
從前,他們全部都不喜歡莫子城。
自然也不明白自家那麼好的主子是看上他的哪里。
直到這些日子以來,她才真正有些明白自家主子看上了他哪里。
這個男子,看上去冷冰冰的,就好像一座絲毫不會融化的冰山一般,誰會期盼冰山有感情?
冰山只會將有感情的人全部凍死在里面,然後冰封,最後同他一樣變成層層冰霜。
可是卻有誰想到這座冰山一旦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好像她家主子一般,用盡全身心去愛。
哪怕粉身碎骨……
這種男子,突然讓她想到了池景,開始有些欣賞了。
所以她方才是真心擔心他。
驀地,腦海中闖進了池景那張臉龐,心中泛起了酸水,莫名開始有些想念他了……
一想到這里,輕言忽然笑出聲,雙眸卻一眨也不眨的盯著莫子城。
一陣輕風帶著絲絲清冽拂過莫子城單薄的身子,托起他如墨染成的墨發,白衣****,絲絲青絲與他懷中的吟磬相纏,他的手臂也牢牢的箍在她的後背。
見到這一幕,縱是跟在吟磬身旁見慣了無數美男的輕言還是不由的一陣發愣,張了張唇,忘了還要說些什麼。
一時間天地間好似寂靜了下來,只听到風吹響身後樹林的「沙沙」聲。
莫子城抿了抿唇,手下意識的更加緊了緊吟磬的身軀。一躍,便踏著木梯開始往下墜。
見到這一幕,輕言急忙回過頭,微惱了下自己,也跟著他縱身一躍,踏上了木梯。
果然,剛下來的時候是挺容易的。可是一下來便會發現這里陰沉沉的,四周是怪石嶙峋,四周生長著奇花異草,空氣中還彌漫著不知名的花香,異常的好聞,莫名的美麗,卻透著些許詭異。
倏爾,一些紅黑花紋的蟒蛇從奇花異草中間竄了出來,吐血腥紅的信子,蛇眼就好像看到了他們一般,腥紅的讓人心里不由得直發冷。
只見它們敏捷的蛇身就停在里輕言與莫子城不遠處的地方,那蓄勢待發的模樣,令人心里莫名生畏。
輕言往前走了兩步,將莫子城與吟磬護在後面,從腰間拔出軟劍,臉龐上浮現出凝重,眸中浮現出擔憂。
這些蛇,不好對付啊!
「輕言,先讓開。」
莫子城薄唇微掀,臉龐上冷淡如冰,雙眸中卻是與輕言如出一轍的凝重與冰霜。
他還沒有忘記出來的時候夜凝給了他一個錦囊。
莫子城將錦囊掏了出來,打開。便見幾包黃色信紙在里面。
「這……」
輕言站在旁邊,驚訝的望著莫子城手中的錦囊。
「你認識?」
邊問,邊伸手取出第一包打開。
「嗯,識得一點,你手中拿著的這一包便是專對付這紅紋毒蛇的鮮草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