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君,王爺。」
一見到莫子城上來,輕言由先前的死氣沉沉一個鯉魚挺身,就站在莫子城面前。
手才剛觸踫上他便迅猛的伸了回來。
輕言望著自己微紅的手指,一時愣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炎血玉,是塊聖玉。只是可惜了,你沒有早點將它取出來,否則你也不至于被灼燒成這樣。但,它還是會替你消了這灼燒。只是,今日以後,你再也不能踫熱水,哪怕是冬日。」
前塵冰眸上下打量了莫子城一番,白袍微微晃動,轉身走出山洞。
「王君,這可如何是好……」
輕言眸中又透出絲絲絕望,面上也浮現出焦急。
只是凝望著吟磬蒼白面容的莫子城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一臉冰冷的跟著前塵走遠的身影走過去。
原本,他便以為會死。
可是,多虧了她送他這額帶。
炎血玉……
他倒是听過一點。
生于炎池,當今世上便只有這麼一顆,可見它的珍貴度可想而知。
可是,誰又知道,這麼一顆極其珍貴的寶物,她竟然做成了額帶送給了他。
久久不見身後人的腳步聲響起,前塵微蹙著俊眉回過頭,雙眸中倒映出正發著呆的莫子城,「還不快走,她只有五日。」
聞言,莫子城回過神將額帶收好,抱著昏迷中的吟磬緩慢的跟上前塵。
「為何不取回這炎血玉。」
他要是沒有記錯,這炎血玉可是這斷崖谷的谷寶。
只見前塵不為所動的向前走,衣袍微晃,整個人看起來與天機有著無比相似的氣韻,似仙不似凡人。
可是,天機與前塵又好似兩個極端。
天機整個人顯得無比的頑劣,像極了小孩。而前塵則全身透著一種生人勿進的感覺,就好似冰山。
「沒必要。」
前塵的語氣就好似他們話中的東西不是一件至寶一般,而是一件廢鐵一樣的爛東西。
莫子城雖沒有打破沙鍋問到底的好奇性子,如今也被他招惹了出來。
只見他勾了勾唇,冷聲問道︰「為何。」
漸漸的,他也沒有了先前對待前塵的那般拘束。
前塵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絲不屑的弧度,「別人手踫過的東西,本谷主不屑要。」
他的語氣中雖然依舊是那麼的冰冷卻透著張揚與強勢。
就好像他這個人本就該是這樣的。
「哦。」
得到回答的莫子城冷著一張臉,面無表情的跟著他接著走。
果然,炎血玉便是炎血玉。
體內被灼傷的五髒六腑都仿佛歸了位,連帶著快要碎裂的經脈也好似全數接回去了一般。
除了體外皮肉上的刺痛外,其他的一切都還好。
但是,他知道,從今以後,他再也不能踫溫熱的水了。
……
「將她放在這里……」
听到前塵冷漠的話語,莫子城緩慢地將吟磬放在潮濕的大石塊上。
沖天的瀑布如雄鷹般怒吼著沖泄下來,聲音震耳欲聾,卻在前方形成一塊自然的雨簾屏障,與外界隔斷開來。
「你出去!」
前塵看著站在一旁的莫子城,見他絲毫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不由冷聲提醒。
聞言,莫子城微蹙著眉頭,垂著眸一直盯著昏迷中的吟磬,卻還是點了點頭邁開步子走了出去。
他頎長的身影一度拉長,穿過瀑布,如墨渲染的發絲皆被打濕。
見到他離開。
前塵冰冷如霜的臉龐上一下子便浮現出嘲諷,左眉旁的金色淡淡月牙印記變得更淡了,夾著金簫的手指露了出來,自言自語道︰「隱藏了那麼久,終究改變不了被發現的命運,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即使,我想努力制止。蕭陌,看到了……嗎。」
失神般呢喃完,前塵便隱去了所有的情緒,就仿似方才那一幕從沒有在他臉上出現過一般。
片刻,只見他垂下頭,丹鳳眼凝視了吟磬片刻,將廣袖中的金簫牢牢握在手中。
運功便開始替吟磬治療,金簫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他手中來去自如,活靈活現。
金簫每在吟磬身上點一下,她便慘叫一聲。
聲音直直穿透如雄獅般怒吼的瀑布,直接攝入在外面盤腿而坐的莫子城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