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村就這一條河,往年不旱的時候河水很寬,清清的河水,山美水美的。這兩年持續的干旱水越來越少,現在的河水不及以前的三分之二,大約是原來河的寬度的一半多一點,真不知道再持續旱下去河水是不是會干涸。
農村人都起得早,早起的人吃完早飯都下地干活了,婦女們就來到河邊洗菜洗衣,而且這河邊似乎是個不成形的八卦場所,女人們願意來這里,一邊干活一邊八卦,什麼張家長、李家短、王家媳婦砸個碗,大家一邊干活一邊樂呵,也是其樂悠悠。你要想听什麼本村的八卦消息,第一時間來這里就能听到,所謂農家沒有秘密。
瑞安三個人來到河邊,看到好幾個村里的嬸子都在洗衣服,嘻嘻哈哈的,說說笑笑的,有看見瑞安她們幾個的打個招呼,有的招呼也不打,因為覺得她們是小孩子,不在意。瑞安三個商量往哪個方向走,是往上游走還是往下游走,最後听瑞安的,他們往下游去。走出一段距離,離洗衣服的嬸子們遠了,也听不見她們的聲音,而這時野菜反倒多了起來,可能是大家都習慣往河的上游走的原因,所以上游的野菜倒是被摘的沒有多少了,而河的下游野菜很多,灰灰菜,三葉菜,車前草又多又女敕,雖然天干旱,但是畢竟是河邊,這里的野菜還真挺女敕。三個人邊走邊摘,越是河邊的野菜越女敕。走了大約一個時辰左右三個人的籃子都裝滿了,野菜再多也沒地兒裝了,瑞安後悔背背簍來就好了,可以多裝些野菜,沒辦法,不知道這邊野菜這麼好,下次來背背簍來。其實只有瑞安是背背簍的,別的人家都沒有這東西,這邊偏北方,人們大部分挎籃子,瑞安因為有前世的原因知道這個背簍,所以從開始挖野菜時糾纏著爹爹給自己編個背簍,結果爹爹沒辦法好點給她編了個小背簍,瑞安就一直都用背簍。
三個小女娃看自己滿滿的一籃子野菜,再摘也裝不下了,就不摘了,小燕提議把這些菜送回家去,一會再來一趟。蓮兒沒意見,兩人一起看瑞安,等著瑞安決定,瑞安抬起頭,哦,這邊風景真不錯,雖然就離自己家一個多時辰的路,還真沒來過這個地方,河床到這里放寬,但是由于干旱,大部分河床露在外邊,水流分成好幾股。河的對面好像是一片蒲葦塘,綠綠的一片,遠處是青山。古代的空氣格外清新,沒有半分污染,真真是青山綠水,養生養眼,看看身邊的兩個小孩,在她眼里就是兩個小孩,但是她還得和孩子一起賣萌,不然太成熟有點嚇人。瑞安不想馬上回去,一邊摘菜一邊腳疼,好不容易來到這麼美的地方,歇會兒,養養眼再回去。
「蓮兒,小燕,我們在這里歇會吧,不著急回去,看這個地方這麼漂亮,等會再走,何況我還腳疼,歇會兒再走好不好?」瑞安賣萌請求。
蓮兒和小燕似乎忘了她的腳疼,听瑞安這麼一說一臉的歉意︰「瑞安,我忘了你腳起泡了,對不起,我們歇會兒在走,你什麼時候歇好了我們再走,好不好小燕?」
「是啊,對不起,給這事忘了,對不起啊,瑞安妹妹,我不著急,你歇好了我們再走,都怪我,光顧挖菜,忘了你是病人,呵呵呵。」
「謝謝兩位美女,來我們坐下。」河床邊有厚厚的草地,三個人就坐下,人家兩個人坐下了端端正正,瑞安坐下後接著就躺在草地上,愜意的看著藍天白雲。
「瑞安,快起來,你不能在這里躺著,被人看見會說你好的。」蓮兒急了,連拉帶扯的拽瑞安起來。
「放心了,這里沒人,我就躺一會兒,你們幫我看著點,沒事沒事,乖。」
「你還有心打趣兒,一會叫人看見哭都晚了。」蓮兒急的臉都紅了。
這古代對女人的名節問題看得尤其重,什麼失去生命是小,失節事大麼,就是你命沒了也不能失節,尤其對女人。
蓮兒不停的念叨,瑞安也不听,只管眯著眼躺在那里享受。突然︰「蓮兒,別吵,仔細听。」說完,把耳朵貼在草地上仔細听。
「瑞安,你听到什麼聲音了?」小燕也貼在草地上想听听瑞安听什麼。
「哦,水里有魚哎,我听見魚在淺水里不停地擺動的聲音,這里的水太少了,有魚擱淺了,我們去抓魚。」這會兒腳也不疼了,站起來就往河邊。來到河邊,仔細一看,不遠處居然有好幾條巴掌寬的鯽魚在淺水區拼命的拍打著尾巴想游回深水區,拍的水很響,也不知道這魚怎麼會跑到淺水區來,還游不回去了。瑞安一看,高興,魚,還好幾條呢,不顧腳底淺淺的水濕了鞋子,過去就把幾條魚抓起來,回頭喊小燕、蓮兒︰「這里真的有魚,下來看看,有魚哎,你兩個快下來咱們抓魚,太好了。」邊說邊開始抓魚。
河流到這里由于部分河床的突露,分開幾條溪流,河對面的水深些,靠瑞安家這邊的水淺些。瑞安一手抓一條魚,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這時小燕和蓮兒也跑下來,看見了瑞手里真的有魚,而且有巴掌大小,也不小了。
「瑞安,你抓住,那魚滑得很,別跑了。」兩人一起說。
「你倆別看著,這里還有,快過來抓魚,咱們有魚吃,快過來抓。」
「怎麼下去啊,瑞安你的鞋都濕了,你先上來吧,我倆下不去啊。」小燕也想抓魚,可是有水,雖然水不深可下去也濕鞋。瑞安被這兩個古代小女子郁悶了,這古代女子在外邊是不能隨便拖鞋的,不能露出自己的腳,露出自己的腳如果被男人看見那就是不檢點,了不得的事情,雖然是農家女兒,不像大戶人家小姐那樣管的嚴,但是這些基本常識還是要有的。所以她們兩個眼看著有魚,卻不能下水去拿,因為魚已經擱淺在哪兒,跑不掉了所以說是「去拿」,這倆笨蛋都不行。
沒辦法,瑞安抓著兩條魚,因為就兩只手,拿不了更多,所以抓兩條先跑回來。鞋已經濕了,踩在粘粘的土上行走有點難,好點上岸上來,獻寶似的︰
「瞧,這麼大的鯽魚,那下面還有,我們一起下去,一家抓幾條。」
「怎麼下去啊,鞋都濕了,看你,」蓮兒悶悶的說。
「把鞋月兌了,我們光腳下去。」說完馬上動手,剛月兌完一只鞋,蓮兒一把按住瑞安︰「瑞安妹妹,你不能月兌鞋,被人看見就壞了,可了不得。」緊接著就把瑞安月兌的那只鞋硬按著給瑞安重新穿上,完了還四下看看有沒有外人,緊張的夠嗆,自己把自己差點沒嚇暈。紅紅的小臉惡狠狠的看著瑞安︰「不許在外邊月兌鞋。」
瑞安看蓮兒急的臉都紅了心說︰這孩紙真是個厚道人,好是好,就是老封建,死心眼。自己不就是月兌個鞋麼,又不是月兌褲子,至于這麼著急麼。
「好姐姐,別著急,不月兌不月兌不月兌鞋,你老放心,我穿鞋下去。」
「可是,那豈不是把鞋都弄濕了,而且我看你剛才走回來那和底的土好像很粘,粘的你都走不動了,瑞安,我們不抓魚了,你把這倆條魚拿回去叫嬸子給你做了解解饞得了,我們不下水了,好不好,抓魚打獵是男孩子們做的事情,咱們不下去了好不好?」蓮兒一臉的祈求,唯恐這個不听話的孩子要月兌鞋下水抓魚,不知道為什麼,蓮兒有種不好的感覺就是︰瑞安這壞孩紙不會听她的。
還沒等瑞安反駁小燕說話了,小燕和瑞安一樣不是個心細的,大咧咧的︰「蓮兒,可是那邊還有好幾條魚,我們去拿回來不好麼,也不費勁兒,咱們搬幾塊石頭墊著過去,應該濕不了鞋,你倆呆著,我去找幾塊石頭。」
「蓮兒姐姐,這個主意好,這樣既不濕鞋,又能抓到魚,一會兒我下去抓,反正我的鞋都濕一半了,咱們現在一起去撿點石頭。」
「嗯,這還差不多,揀完那幾條魚就走,不許月兌鞋,那魚我也不要,你倆拿回去解饞吧。」說完,放了瑞安,和小燕三個一起去揀石頭。一會就找打好幾塊石頭。其實需要的也不多,三個人一起很快就揀夠了。拿到河邊,一塊一塊丟到河里,形成一條小石子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