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這錢得拿回家還不能叫爺爺女乃女乃知道,女乃女乃知道了,這錢就和自己家一點都沒有關系了,因為沒分家,所以現在的收入都由爺爺女乃女乃保管。而且爺爺女乃女乃不管你怎麼賺的錢,只要讓女乃女乃知道,這錢就歸公了,如果歸公了,依女乃女乃爺爺的偏心勁兒,花不到自己家,都給四叔和大堂哥用了。不是瑞安私心,第一瑞安創業需要銀子;第二這錢就是不都給自己家花,最起碼這在農家來說不是筆小錢兒,應該讓哥哥去念書吧,恐怕爺爺女乃女乃不會點頭,不信自己就回去試試,如果爺爺女乃女乃讓自己哥哥去念書自己自己再重新打算這筆錢,如果不讓自己哥哥去念書那就另說了,錢是不會叫他們看到的。
瑞安打算回家和爹娘談談先讓自己的哥哥去念書。瑞安的舅舅在大梨樹村住,考了好幾年舉人,也沒有中舉,家里的條件也實在是負擔不起了,就絕了考舉人的念想,就在大梨樹村辦了個小小的私塾,村里的孩子有個四五個在那里讀書,束脩也便宜,一年四兩銀子,別家私塾最低也六兩銀子一年,因為束脩比較其他的私塾低,所以倒是有幾個孩子在他那里讀書,也就是勉強過得去而已。瑞安決定從舅舅這里著手,讓哥哥先去舅舅的私塾里讀書,至于怎麼去舅舅那里,怎麼和爺爺女乃女乃談還是個技巧,但是瑞安心里已經有了計較,打定主意,拎著籃子,晃晃悠悠往家里走。路上也不挖野菜,所以一路不緊不慢走著。又想著這兩天必須上山一趟,看看那老頭在不在,和他溝通溝通,看看這邊的莫文白和那死狐狸與老頭什麼關系,自己要不要賺下一筆錢,如果是殺人害命的事瑞安是堅決不做的;要是尋親訪友瑞安不妨做做好人。但是,瑞安也考慮到那死狐狸給那麼多錢尋人,恐怕不詳細。熟話說︰江湖險惡,不好就撤。
今天因為回來的早,看看地里干活的人還不少,天還挺亮的,不好打馬虎眼。瑞安把二十兩銀子放在筐底,上邊蓋著水芹菜,但是要是拿回家,就藏不住了。到了在村口,瑞安沒有再往村里走,思考怎麼把錢拿回家而不讓人知道。
有辦法了,這里是村西,蓮兒家住的稍稍靠村東頭,去蓮兒家,叫蓮兒幫自己把銀子拿回家。蓮兒這幾天都沒有出門,大概是被娘親留在家學針織女紅。瑞安拎著籃子往蓮兒家走來,因為天兒還早,這時大概申時,女人們回家做晚飯,男人們還在地里干活,而且瑞安也盡量避著人走,所以一路上也沒見人,拐個路口前面就是蓮兒家了。這時卻看見前面有四五個小孩子在打架,其中一個就是村里的呆霸王二老肥,這二老肥是村里屠夫李二狗的兒子,今年十歲。大概是家里開著肉鋪的原因,二老肥一直都是膘滿肉肥的,而且由于經常拿些好吃的誘惑村里的孩子,所以在村里小孩子們都以這呆霸王馬首是瞻。這二老肥今兒欺負這個,明個欺負那個,村里的孩子不少被這呆霸王欺負的,好些被欺負了孩子的家里因為恐懼二老肥的娘,二老肥的娘也是一個膘滿肉肥的潑婦,所以只要是不會傷的厲害也不願意去惹那麻煩,這倒助長了這對母子的氣焰,更加變本加厲,看見誰不搭理他,不買他的帳就欺負誰。
瑞安看見打架的是二老肥也不想去惹麻煩,但是這條路是經過蓮兒家的必經之路,所以瑞安嘆了口氣,眼不見為淨,就當看不見從路邊走過去。
二老肥帶著村里老趙家的兩個孩子,趙大虎和趙二虎正在欺負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瑞安沒見過這個孩子,心里奇怪,難道村里搬來了新的住戶?沒听說啊,那這個孩子是誰家的,是不是蓮兒家的親戚來串門的小孩子啊,被這幾個兔崽子欺負的壓在底下,就多看了兩眼。哇,還是個小正太,只不過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上還有點點血跡,也不知道那打破了,盡管這樣,這小孩子還是掩不住他的漂亮。這孩子被壓在底下也不服輸,倔強的掙扎,看見瑞安走過來,有些復雜的眼神看著瑞安。
「你是誰家的孩子?」瑞安問。因為離蓮兒家比較近,所以瑞安懷疑是不是蓮兒家來串門的親戚的孩子。像小李村這樣的山溝里很少有陌生人來,如果有誰家來個親戚串門全村子的人都能知道,所以瑞安有此一問。
「滾,滾蛋,死丫頭,關你什麼事,再不走連你一塊兒揍。」瑞安還沒有問完,呆霸王沖著她就罵起來。
瑞安火大了,你個死小孩,敢這麼罵姐,姐是不是該收拾你一頓。心里生氣的原因,表情自然不好看,惡狠狠看著這三個小壞蛋。
趙家兩個孩子按著這孩子,二老肥在旁邊問話︰「快把你身上的好吃的和錢交出來,以後都得听我的?听我的放了你,不听我的接著揍你。以後要經常從家里拿東西給我們吃,好吃的好玩的,還有錢,都拿給我。」
「滾,臭豬,你想得美,等死你。呸!」小孩子大大的吐了二老肥一口。
「老肥哥,我明明看見他有錢,怎麼翻不到?」二虎問。
「把他翻過來,再翻。」老肥命令說。
哦,這怎麼整個一個古代版的黑社會,瑞安糾結、無語、郁悶。
「哎哎哎,我說你們這是搶劫,知道搶劫就是犯罪麼,要蹲大牢的。」
「要你管,臭丫頭,大虎你去揍她,叫她知道厲害,快滾。不听話,往死里揍。」二老肥惡狠狠的說。
瑞安站在路邊,這路是土路,因為怕下雨積水,所以路旁邊有一條用來疏通積水淺溝,溝里略有點積水。
趙大虎听二老肥這麼說就放了正在爭扎的小孩,二老肥接過來一腳踩在小孩子身上。大虎突然就沖瑞安撲了過來,他是想把瑞安撲倒,如果撲不倒最好把瑞安嚇跑,這是大虎的本意。其實小孩子也是心里有數,誰能惹,誰不好惹。老佟家雖然不是姓李,但是在小李村是大戶,他家可是有一堆兄弟、叔伯什麼的,而且老佟太太更難纏,嗯,那個都不好惹。但是老大發話不能不做,何況是一個小丫頭,嚇跑的了。
瑞安見著活突然朝自己沖過來,也不慌張,也沒動地方,眼見大虎到身邊了,突然一個靈巧的三百六十度轉身,把她原來站的地方就讓出來了,大虎撲的急,看瑞安轉身想剎閘剎不住了,這時只見瑞安已經轉達大虎的身後,抬腿一腳,只用了五成力氣,就听︰「噗通」大虎小朋友就趴在水溝里,還是嘴先著地的。雖然水不多,但是多少還是有點水,而且是髒水,大虎小朋友打了個滾就佔了一身的泥漿子,嘴里還吃了一嘴你,「嗚嗚嗚。」一邊吐泥一邊哭。這是二虎也顧不了那小孩子了,起來一個箭步沖著瑞安就來了。二虎比大虎小兩歲,和瑞安一般大,平時以哥哥馬首是瞻,今天見哥哥吃虧自然想給哥哥報仇。
瑞安看二虎向自己沖來冷冷地說︰「你哥哥都白給,你確定你不挨打?」像刀子一樣的小眼神涼哇哇的,大六月天嚇得二虎渾身冰涼。
「我去看看哥哥。」本來想報仇,叫瑞安小朋友嚇得差點沒哭出來。直接奔溝里去了,扶起哥哥,一個點兒的問哥哥有沒有什麼事。
瑞安向前走兩步,沖二老肥︰「你放開他,滾蛋。」
「臭丫頭,給你點顏色你就開染坊,看我揍死你。」
忽的一聲向瑞安撲了過來,瑞安想後急忙退了兩步。「臭丫頭,現在想走,晚了。」
這二老肥還真是極端無恥,比人家瑞安年齡大不說,還是男孩子欺負女孩子,真真就是一個混不吝,無恥沒下限。
二老肥一撲沒撲著,又往前來想抓瑞安頭發,瑞安急退四五步,就在後退的時候突然在外人看來瑞安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堪堪就要摔倒。二老肥兩下沒撲著瑞安怎麼會放棄這個機會,一個急撲,就听︰「噗通」一聲,艾瑪,這一百五六十斤的大坨,撲倒在土路上,塵土飛揚。二老肥也沒逃過厄運,臉也著地了,鼻子也出血了,再看看我們的瑞安小童鞋,施施然,悠悠然,好像這一切和她沒一點關系,艾瑪,悠閑得很。
原來,瑞安見二老肥那大坨自己正面沖突肯定吃虧,眼珠一轉,計上心頭,腳下虛晃一招,看似要被絆倒,其實是瑞安故意的,見二老肥撲了上來故伎重演,一瞬間靈巧一轉身讓過二老肥的肥砣,對著他的膝蓋側面就一個側踢,二老肥直接撲地。由于二老肥撲得猛了點,與大地接觸就更親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