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看自己的兩個兒子被鐵姑抓著當時就火了︰「把我兒子放了,你想怎麼著,沖著我來,你要是不放我兒子,別說我不管你是個女的,我照揍不誤。馬上放了我兒子!」這是命令式的。
獵戶媳婦也來能耐了︰「你放了我兒子,不然和你沒完。」
「放了你兒子,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得做得讓我滿意,不然的話免談。不用威脅我,誰揍誰可不好說。」無憂姑姑陰測測地說。
「你倆先住口,我還沒死呢,咋地?看不見我老李頭?」里正沖著趙獵戶說。
「老李叔,既然你在,怎麼就讓人把我兒子抓去,這麼多人在看著,那女人抓我的兩個孩子,你們都不管管,我獵戶自問沒做什麼對不起大家的事,怎麼就這麼看我家笑話?老李叔你不主持公正,你說些沒用的干甚?」
「你先把事情始末听明白再說話,人家雖然抓你的兒子,但也沒虐待你兒子,但是你兒子把人家打的爹媽都認不出來了,你還有理了。」老李頭不高興地說。
「這怎麼回事?」回頭問自己媳婦。這獵戶媳婦純屬文盲,說了半天,獵戶听了個糊里糊涂。這時天也夠黑的了,瑞安著急,心想快點把事情解決了,自己好回去看看娘親。看獵戶媳婦個榆木腦袋也說不明白,就上前一步把話接過去了︰「還是我來告訴你吧,獵戶叔叔。」于是,瑞安就把事情怎麼發生的,三個小子怎麼打人的,一直到怎麼來到老佟家門口,以至于每個人的對話,都說了些什麼,一句話都沒落下,巴拉巴拉講了有大約三刻鐘,講完了,問大家,「我講的是不是這麼回事,有沒有不對的地方,還落下什麼沒?」全體靜悄悄的,沒人說話。都有點懵,這孩子忒神了,咋地?從頭到現在,每個人說的話一句沒落下,誰說的什麼,怎麼對的話,怎麼打的架,是說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趙獵戶直接被講懵了,回頭看看自己媳婦,又看看里正老李頭,老李頭說話了︰「一點都沒錯,說的一點都沒錯,這就是事情的全部,你也听明白了吧,你還覺得你有理?」見獵戶還沒有反應,「那你問問大家,再問問你兒子,再問問你媳婦,人家孩子說的是不是這麼個事兒,大家伙都在,一開始怎麼回事都知道,你挨個問,別不吱聲,給個話。」
「叔,我相信你,我雖然是個粗人,但我不是個混人,這事是我兒子做的不對,我認錯。但是,賠三十兩是不是太多了?孩子也沒打壞,就是皮外傷,我們賠醫藥費,全陪還不行麼?這三十兩是不是有點訛人的意思?再說,這孩子搶東西的事兒不是經常有麼,就算告到縣衙,縣大老爺也不一定受理吧?」趙獵戶和他媳婦一個鼻孔出氣,說出的話都差不多。
「縣大老爺受不受理是我的事兒,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的意思,就算縣大老爺不治你孩子的罪,治你個管教不嚴的罪過還是沒問題的。你兒子打了我家孩子,就得受到懲罰,我已經夠忍耐的了,我家孩子怎麼能和你家的孩子一樣,是你家孩子不能比的。剛才佟家小女兒說的夠明白,你想怎麼辦?痛快點,你有空閑在這兒扯皮,我還忙著呢。」無憂姑姑說完,一瞬不瞬的瞅著趙獵戶。
趙獵戶還沒看見過這麼橫的女人,心說不看你是女人,早揍你了,一個女人張狂啥。
「好,你既然這麼痛快我也不和你磨嘰,你說二選一︰一是上衙門,二是吃你一棍,兩樣選一樣是不是?」趙獵戶問。
「沒錯。」
「也就是說挨你一棍,咱們既往不咎,也不用賠銀子,也不用去衙門可是?」
「對。」
「打誰都行麼?我是說不打我兒子,打我行不?」獵戶心說︰就你個小女人,別說一棍就是十棍又能怎樣?俺皮糙肉厚,頂多破點皮,這買賣合算,自己兒子把人打了,讓人家找上門來了,大家又都知道,讓人家解解氣也是沒辦法的事。說完,自己有點不好意思笑了。
「好說,你家的人打誰都一樣,關鍵是得叫他知道疼。但是你放心不會給你打死,打殘了可不歸我管。里正叔和大家給做個見證。」無憂姑姑說完拿起燒火棍,「大家散開點,別傷到無辜。」
獵戶媳婦看到這個陣仗,有點害怕,「他爹,等一下,要不咱賠錢的了,別打你。」她還是很心疼自己老公的。
「你躲開點,我沒關系。」說著把自己媳婦往旁邊推了推。看得出這夫妻倆感情還不錯。
就見無憂姑姑用腳把瑞安給她拿的小板凳踢了過來。農村人平時愛坐小板凳,一般摘菜,吃飯,都愛坐小板凳。著小板凳有大人的膝蓋那麼高,四條腿,柳木做的,很結實。
「怎麼著,你這是準備改用凳子砸?」獵戶問。
瑞安姑姑沒搭茬,就見人家舉起棍子,好似使鞭子一樣,輕飄飄的一棍下來,再看那柳木小凳居然細渣碎。那柳木可是硬木,結實著呢,就一棍居然細碎,也太嚇人。
「該你了。」一指獵戶,「打你一棍,我更高興,比給我三百兩銀子更舒坦。」說完,奔著獵戶就過來。
「媽呀!」獵戶媳婦嗷的一聲就沖了過來,「別打了,我們賠錢。別打了,別打了。」
一嗓子把大家都拉回來,這功夫大部分人有點沒反應過來。這會兒回過神了,每個人的心理活動是不一樣的。
獵戶心想︰艾瑪,這女人不是一般的女人,深藏不漏啊,怕是江湖中人吧,這種人還少惹為妙。
獵戶媳婦︰的虧沒打著,這要是打在身上,不死非的殘,艾瑪,不好惹。
老李頭︰早知她厲害,方圓百里怕沒人能打過她,嗯,看來我老人家有遠見,沒得罪這母老虎。
村里人︰艾瑪,這哪是女人,真嚇人,以後誰還敢欺負老崔家人那是找死。
瑞安︰武林高手啊!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自己一直都不信什麼內功心法,飛檐走壁的,看來是真的,這一棍打在小凳上要是沒有傳說中的內功的話,小凳不會細渣碎,沒有內功不科學,一定是所謂的內功,才會這樣,哎媽呀,我要拜師,可算找到高人了,哇哈哈。
「這位鐵姑娘,我們的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沒見識,你多擔待,你不能打我們當家的,你這一棍我當家的非的殘了不可,我們錯了,我們認賠,你說賠多少就賠多少,你放了我家孩子和我家當家的吧,嗚嗚。」獵戶媳婦這回也不囂張了,老實多了。
看來,還是偉大領袖**說的好︰槍桿子里面出政權。最後還是武力值的強大起了決定性的作用。在里正的調停下,獵戶媳婦回家拿錢,三十兩銀子拿來,二狗子拿來五十兩,剩下三十兩和無憂姑姑打了欠條,事情辦完,里正喊大家都回家,別再佟家門口圍觀了。這時佟老太不樂意了,賠她們家十兩銀子本來夠少的啦,她看見二狗子家和獵戶家賠了無憂一百兩,眼都紅了,甚至覺得那一百兩應該有她家五十兩才合理,現在到好,只有十兩還不知道朝誰要這錢,那她能願意麼,立馬站出來攔住里正,「大兄弟,你這就完了,我們家的賠償和誰要?這不能說來說去我兒媳婦被人白打了吧?我這錢二狗子怎麼給?」
「瑞安娘的藥錢,十兩銀子從我這里出,二狗子已經給我打了三十兩的欠條,所以這錢從我這里出。」無憂姑姑接過話說。
「那好,我就不客氣了,鐵姑娘,他能欠你的,不能欠我們的,我們兒媳婦還要吃藥呢,你就把錢給我吧。」瑞安女乃女乃老周氏腆著臉就把手伸出來了。
「老太太,這錢是賠給孩子娘的,我會給這孩子,就不勞你操心了。」
瑞安女乃女乃愣住,當即就想發火,但還是有點忌諱這位鐵姑,沒敢發火,和顏悅色的又說︰「這錢反正是賠給我們佟家的,誰拿都一樣,瑞安是小孩子,不能把錢給她,丟了就不能給她娘買藥了。」
「是啊是啊,這錢理應交給娘保管。」小周氏馬上附和。
瑞安在旁邊看著,心里暗罵︰無恥。出事的時候她們都躲了,看見裝看不見;拿錢的時候,比誰都積極,這樣的女乃女乃,這樣的叔伯,心吶,哇涼哇涼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