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她。」回答干淨利索。
「給她，就是給我？」瑞安問了一句。
這時，秦城從懷里拿出一沓銀票，從中抽出一張遞給瑞安︰「佟姑娘，這是一百兩，給你的定金，你收好。」
瑞安怎麼就覺得這錢是好錢，不過你拿了就有麻煩。所謂宴無好宴，酒無好酒啊。瑞安心里盤算，但是人家給了，恐怕不拿還不行，拿了怕有麻煩，怎麼才能既拿了錢又沒有麻煩，哎呀，咋辦？咋辦？咋辦？
笑嘻嘻，態度老好，「漂亮哥哥，你這錢是什麼意思？」瑞安小心翼翼的問。
「定金啊。」清冷的回答，看不出喜樂。
「什麼的定金？」瑞安遲疑的問。
「買你的定金。」
「你什麼意思？我說的話你听不懂？還是你有別的問題？」
「••••••」看著瑞安不說話，等她下文。
「你要買鴨子湯的配方，我就賣給你好了。本姑娘自身不賣，這個問題沒商量，貴賤不賣，雷打不動，您听明白了。」
「嗯，听明白了，可是還要買。」
「為什麼？你買我做什麼？」
「回去做鴨子湯喝。」
「我可以把做老鴨湯的方法寫給你，只能這樣，不然你就不買，我哪也不去，也不會跑你那個不知道在什麼地方的家去給你做鴨子湯。你太無聊！」
「嗯？你放肆！」
「哼，我放肆，我當然放肆了，你有錢了不起，你想買誰就買誰，還只要你想買的就沒有你買不到的，你很會威脅人嗎？不過，我例外！你這人太無聊，我走了，懶得理你。」
瑞安拿起背簍，抬頭就走，秦城過來攔住瑞安的路，「佟姑娘，我家公子只是和姑娘玩笑，姑娘別介意，且請留步。」
「我要回家了，晚了回不去，大叔你送我回家啊？」
「這個無妨，在下送姑娘就是，不會讓姑娘回不去家。」
「哪有這麼玩笑的，那你們有話快說。」瑞安不悅。
「我家公子想買你的配方，擔心不是姑娘親自教，會影響菜的味道，所以想請姑娘親自走一趟，教會廚子就讓姑娘回家，絕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
「是麼，你確定。」
「那你以為我買你干嘛？我還真看不出你還能干什麼？」秦鏞冷清說。
「切，不管你想干嘛，都不能再提這個茬，反正沒商量。你可以讓人過來學啊，我就在這教，別的地方不去，不然你就不買吧，我還和掌櫃伯伯做生意，怎麼和你做生意我這心里就不踏實呢。」嘟嘟囔囔的瑞安小聲的抗議。
「好吧，按你說的辦。」
「這麼好說話，出人意料。」瑞安心里想著就說出來了。
「怎麼不願意？非要跟我走？」
「不不不，呵呵呵，漂亮哥哥，那咱就說好了，不過，我覺得和你打交道還是有個約束比較好，咱們還是有個條陳比較好。」
「不用，爺我一言九鼎，不必羅嗦，給她定金，明天過來教人。」
「那我給你打個收條。」瑞安接過錢。
「小爺說了，不必。」
「不行，必須的。」
瑞安拿起筆來，刷刷刷寫完，請用拿過來一看，鼻子差點氣歪。就見瑞安小朋友收條是這樣寫的︰收到秦鏞購買老鴨湯之定金銀票一百兩，余款白銀四百兩在教會秦家廚師十種老鴨湯後給付。注意！學藝地點在雲州城汜水鎮悅來客棧，僅限于悅來客棧。秦家不得提出其他地點學藝，否則定金作廢。瑞安邊寫邊問，中間還好多字不會，寫完遞給秦鏞，秦鏞示意秦城接過去。
秦鏞心說︰這破孩子是打定主意不跟我去，她也是算計到家了，這是個小孩子麼？
「好了，你可以走了，明天過來教人。」
「不行，我明天、後天都有事，大後天過來，可以麼？」小心翼翼的問。
「行，後天必須過來。別忘了咱們的約定。」
「好，那我走了，麻煩你和掌櫃伯伯說一下。」說完，轉身就走，生怕某人變卦。
瑞安一口氣跑出悅來客棧，都沒來得及和掌櫃的打招呼，心說︰還是讓他們說吧，自己實在沒臉說。
瑞安走後，秦城問自家主人︰「爺，為什麼？」問得簡單。
「你見過誰家的小丫頭這麼聰明？而且我敢肯定，她見過莫先生。而且，她的方法不錯，很新鮮，咱京城的幾家鋪子一直都虧空，把她弄回去也許能幫到我。」
「哦，那要不要繼續跟著她？」
「跟，這回不許撤回來，給我跟緊了，事無巨細一律不得放過。」
「是。」
「時間越來越緊，咱們的人還是毫無進展，得想個法子。」憂慮的皺緊好看的眉頭。
「文白也還是沒有消息，明天我也進山。」
「七爺的人已經來了多時，並沒有什麼動靜，您親自出去，屬下怕他們下手。」
「無論如何，管不了那麼多了，四哥不能出事，我不允許他出事。」
「少爺！」
「別說了，他們的人只是在耗時間，沒找到人，他們是不會下手，他們的目的是阻止莫先生跟我回京，老七很狡猾，他不會給別人落下把柄的。」
「是，屬下多召集幾個人跟著。」
「不用了，目標不要弄那麼大。」
「是。」
不說秦鏞這邊，再說瑞安，一溜小跑，跑到鎮子口，遠遠看見李大寶的牛車，放下心，長出一口氣，生怕自己來晚了，牛車走了，自己是走回去還是在鎮上住一宿啊，何況爹娘還不知道呢，要是不回去，爹娘哥哥會不會以為自己被拐走了，想到這里，笑了一下。見大寶叔叔車身上還沒有人，就不太著急，看了看周圍有沒有賣包子的，來到一家包子鋪門口，已經下半晌，賣包子的昏昏欲睡，被瑞安叫起來，瑞安買了三十個肉包子，想著自己今天又賺了錢，就多買了幾個包子拿回去，爹娘哥哥一起吃。買好包子，打包裝好，就奔著牛車來了。
天熱，李大寶正在打盹，瑞安來到跟前，見大寶叔叔在打盹，就沒出聲，自己爬上牛車，在李大寶身邊坐下，拿出包子吃起來。
這年頭，沒有幾家農民吃得起肉包子的，肉包子的香味飄出來，李大寶就醒了，皺著鼻子聞了聞，「我說呢，哪來的香味，瑞安哪。」邊說邊說笑呵呵的。
「大寶叔叔，給，吃包子。」瑞安拿出兩個肉包子遞給李大寶。
「唉，這哪成，這包子都不便宜，你拿回家給你爹娘吃吧，叔叔不吃。」
「哎呀，大寶叔叔，你就吃吧，我還有，給爹娘哥哥留出來了，你就吃吧，不然以後我都不搭理你。」說完嘟起小嘴裝生氣。逗得李大寶呵呵直笑。
「瑞安，這包子都趕上兩趟的車費了，叔叔吃你的包子，你也別給叔車費了。」
「叔，你快吃吧，一會我四叔、堂哥來了，說不定會出什麼事呢，咱不提車費好不好，先吃包子。」
「你這孩子。」李大寶接過包子，大概也是餓了，就和瑞安一起吃包子。陸陸續續的趕車人越來越多，這是瑞安就見自己四叔和大堂哥一起過來了，一起來的還有二老肥，沒想到二老肥也來這里念書了。
「佟瑞安，你個小畜生，看我不打死你。」佟老四瘋了似的奔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