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陽光撞醒了女人的碎夢,詹妮弗艱難的從床上爬起來,那上等絲綢一般的皮膚**在陽光中,在光線的映射下,透出淡淡的螢光。
她直立起身子,優雅的舒展身體,姣好的身材一覽無余。好像有個說法,喜歡luo睡的女人,總能保持身材。詹妮弗就是這樣。
睡眼蓬松的跨進洗手間,向浴缸里放水。透明的細流沖進象牙白的浴缸里,細碎的聲音令其稍稍清醒了一些。
昨天真是奇妙的一天!詹妮弗心中感嘆。
從今天開始,她再也不用戰戰兢兢的躲避著社區的管理員;也不用在夜晚時間拉上窗簾,關上燈,刻意營造黑暗;更加不用擔心某一天的清晨,會有律師上門。她還清了所有債務,雖然是那個小男人代替她償還的。
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回到客廳,用遙控器安開電視。nbc新聞台正在播放早間新聞,主播台上坐著一個一臉橫肉的壯漢,狹窄的西服幾乎無法包裹他雄壯的身軀。
「真是一頭大狗熊!」詹妮弗抱怨了一句。
她特意打開洗手間的門,以方便觀看電視。然後跨進浴缸,躺下來,讓溫水撫模著身子,只有這樣才能使這具疲倦的身體快速恢復過來。
她隨手那起放在浴室梳妝台上的劇本,閱讀起來,重點關心著瓦內莎,一個讓整個劇本升華的角色。
「真是特意為我打造的角色。瓦內莎,連這個名字也非常動听。」
當一個人覺得某件東西適合他的胃口的時候,自然也會愛屋及烏,但這一點在詹妮弗-加納身上完全得不到體現。就像加里老頭對她的評價一樣,這是一個怪異的女人。
「他真是一個可惡的小子,居然威脅我!」詹妮弗只要一想到最開始蘇頡對她的威脅,就恨得牙癢癢,那個時候她恨不得撕爛那張令人厭惡的臉。直到後來,他幫她支付了欠費,帶著素不相識的張先生和張太太游覽斯塔騰島,最主要他向她道歉之後,詹妮弗發現這個男孩似乎也不是那麼令人厭惡。
他是一個好人,詹妮弗心想,于是答應了片約。她甚至沒有在片酬上過多糾結,更沒有在乎斯諾的警告,和男孩的年紀。「那會一部好電影」,她對自己說。
「這里是nbc早間新聞節目,我是外景主持琳達-曹。」一個清脆的女聲將詹妮弗帶回了現實,她看著鏡頭用擁擠在一起抗議人群,嘴巴不由自主的張開,呈現出了一完美的o字形狀。
「天啊!我終于明白了這部電影的威力!」她驚呼了一聲,然後趕快捂住了自己的嘴。
手機鈴聲響起,詹妮弗手忙腳亂的將劇本放在梳妝台上,然後從跨出浴缸,不顧自己**的濕淋淋的身子,一路小跑的跑向客廳。
「該死的!手機!我的手機哪兒去了!」她叫的歇斯底里。在沙發的角落後,一堆透明絲襪和蕾絲內衣之間,詹妮弗找到了自己的手機,她接起電話。
「嗨!斯諾,是不是有通告了!」
電話那頭傳來的斯諾叫喊聲︰「該死的詹妮弗-加納!是不是私自接下了《朱諾》的劇本!」
詹妮弗可以想象斯諾憤怒的表情,那個風風火火的女人一定已經火冒三丈了。她無視她的警告接下了《朱諾》,這可能令兩人關心產生不可彌合的裂痕。
詹妮弗充滿歉意的說︰「對不起,我……」
「嗨!姑娘,你干的太棒了!」斯諾打斷了詹妮弗的道歉,接下來的話直接令詹妮弗的大腦陷入了當機之中︰「你知道嗎?nbc的新節目艾倫-德吉尼斯秀已經邀請了你,天啊,那節目雖然收視率一般,但也算著名月兌口秀節目,你一定要好好準備,我們會一炮而紅的!」
即便隔著電話,詹妮弗也可能听出斯諾的喜悅,但她還沒準備上走上月兌口秀的舞台。大跨步的前進令其惶恐不安。
「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我今天就到飛到紐約,記得來機場接我!拜拜!」
電話很快被掛斷,詹妮弗只能無語的微笑著,她的視線重新凝聚在電視屏幕上。她不住不覺回到了浴缸里。水已偏冷,她卻毫無所覺。
電視里的外景主播琳達-曹依舊在滔滔不絕的介紹著現在的情況,「這里是紐約大學帝勢藝術學院的前門,雖然距離紐約之星的結束有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抗議的人群依舊沒有散去。這些女生家長不滿紐約之星的評委會將最後的優勝頒給了一部宣揚少女懷孕的作品,他們希望用自己的行動阻止電影的拍攝和上映,現在讓我們來采訪一下這些抗議的學生家長。」
鏡頭邊上一只毛茸茸的手粗暴的強過了琳達-曹手中的話筒,並且將她擠到的鏡頭的邊緣,詹妮弗能夠清楚的看見那個優雅的華裔主播臉上尷尬的笑容,但很快她就被那個握著話筒的絡腮胡子大叔給震驚了。
大叔沙啞的嗓子里爆發出尖銳的喉音,听起來就像破舊的音箱發出的聲音一樣,「嗨!電視機前你的如果也有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就加入我們的行列。一個惡魔要拍攝一部罪惡的電影誘導我們的女兒墮入深淵,現在我們能做的就是團結起來,讓那部電影‘胎死月復中’」
采訪最後,絡腮胡子的大叔突然瘋狂的掀起了自己的t-shirt,露出滾圓肚皮上血淋淋的清晰字眼︰「胎死月復中!」
詹妮弗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也只有這樣才能保持腦部氧氣的供應,她知道自己做了一件愚蠢透頂事情,她答應了《朱諾》的邀約,等同于與惡魔為伍。
「天啊,那太酷了!與全美國的人做對!」女人撲打著水面,泛起的水花沾濕了她柔軟的栗色長發。也許這就是女人的性格,唯恐天下不亂。
大不了我就回休斯敦當個表演老師!詹妮弗已經做好準備了。
蘇頡和安妮同樣在觀看著nbc的早間新聞,當看到那個壯漢肚皮上的字眼的時候,蘇頡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看來我已經變成過街老鼠了。」他目光之中的幽怨是如此明顯。
「還不止這些!」安妮大笑著拿起身邊的紐約時報,指著社會板塊的大標題說︰「你已經火了,從前只能上娛樂板塊,現在已經上到了社會板塊,也許美國總統都在關心你。」
「是的,你口中說的那個總統已經被我擠到娛樂板塊!」
安妮毫無形象的大笑。然後又抽出了紐約郵報,「看看吧,你也並非孤立無援,至少還有一票演員和導演在為你搖旗吶喊。
蘇頡瞥了一眼報紙,那是馬丁在紐約郵報的專欄,上面寫著︰《朱諾》也許是一部在普通人看來離經叛道的電影,但它毫無疑問會成為一部優秀的電影。我認為民眾應該對其更加的寬容。當你們真正走進電影院,拋開偏見觀看了電影之後,會發現它講訴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故事。
下面還有附有一些演員的留言,蘇頡粗略一看,大都是一些接受了《朱諾》邀請的演員。
蘇頡小聲的念叨著︰「jk-西蒙斯︰《朱諾》有一部優秀的劇本,出于演員的職業道德,我無法就劇本內容透露更多,但它真的太吸引人了,整個故事就像秋天隻果樹上掛著的隻果,香氣誘人,令我無法拒絕。」
「好吧,西蒙斯先生是個好人。」蘇頡說,「還有艾莉森-珍妮小姐的留言︰這可能是我從影生涯中遇到的最好的劇本,我的身邊的每個人都告訴我放棄它,它會讓你身敗名裂,但我依舊無法抵御這種誘惑。」
「我是不是應該說感謝珍妮小姐呢?如果最後拍攝出來的效果不好,我真懷疑他們會不會殺了我。」蘇頡搖了搖頭,「壓力好大啊。」
「不,他們不會殺了你的,那是一群可愛的恩。」安妮說,「而且你說過︰壓力也是動力不是嗎?」
「好吧。」蘇頡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正當為《朱諾》未破先紅的罪惡名聲憂心忡忡的時候,老頭加里突然像幽靈一樣出現在他的身後。
「嗨!孩子,你時來運轉了!」加里眉飛色舞的說道。
「該死的老頭,走路沒聲音會嚇死的人的!」和老頭混久了,連一直在假裝淑女的安妮也放開了假面,她揮舞著粉女敕的拳頭,惡狠狠的盯著加里。
「好了,安妮,讓老頭說完吧。」蘇頡說,「有什麼好事情?現在最好的事情就是克林頓總統在正式下台之前為《朱諾》登高一呼。」
這是一個美好的幻象,很快就被加里湮滅,「不用想了,那個家伙連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定——政治家就是一群愛惜羽毛的伯克氏鸚鵡!」
蘇頡擺了擺手,「好吧,那還有什麼好消息。」
加里突然神秘的笑了笑,然後開口說︰「艾倫-德吉尼斯邀請你參加他的月兌口秀節目,怎麼樣?好消息吧。」
「是個好消息,至少我可以開口說話了。」蘇頡回答。
「我需要準備一些什麼?」他問。
「帶上你鋒利的牙齒!」加里回答。
「我唇齒如昔,鋒利無比。」蘇頡的嘴角勾出一抹別樣的微笑。唇槍舌劍嗎?不可能有人能玩的過中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