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頓時傻眼,這人到底是來坐牢的,還是來享福的?還捏肩捶背?他還真的當自己是大爺了?看著被其他幾個犯人圍在中間的粗壯的男人那一副悠閑享受的模樣,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難道每一個牢房都有一個這樣的頭子?
「還愣在那里干什麼?沒听到我們老大讓你過去給他錘錘肩嗎?」犯人一很是狗腿的過來沖鋒陷陣,身先士卒說的就是他這種人了,拍馬屁拍到這種程度,還真的是罕見。她還真的就是看不慣這些人!
雲墨很是自在的席地而坐,就算是鋪滿了稻草,上面時不時的有幾只蟲子爬過,雲墨也不甚在意,之前出任務的時候,比這再惡劣的環境她夠住過,再怎麼說這里還是能遮風擋雨,總比野外生存好多了。
「來了一個膽子大的!竟然敢違抗我們老大的命令!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告訴你,不管你在外頭是什麼身份,做了多麼轟轟烈烈的大事,但是,進了這里,就要听我們老大的!否則,能不能活著出去,那就不好說了!」犯人二凶狠的瞪著雲墨,這凶悍的神情如果膽子小的看到了,絕對會被嚇哭了!
雲墨靠著牆壁,打定主意將這群人忽視到底!只是照理說她不是重刑犯嗎,殺了楚國的郡主,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引起兩國邦交,這樣的犯人不是都應該單獨關起來,或者是關到罪行更為嚴重的地方嗎?自己怎麼會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跟這群更像是痞子的人關到一起?而且他們還都是男的!
「喂,不要給你臉不要臉!我看不讓你吃一些苦頭你就不知道你現在處的是什麼位置?面臨的是什麼人?」犯人三直接沖了上去,想要揍雲墨一頓,讓她認清楚現實。
雲墨依然閉著雙眼沉思,好像根本不知道危險正在向她靠近!犯人三對著雲墨的臉就是一拳,可就在拳頭要踫到雲墨嬌女敕的臉頰之時,雲墨的脖子一扭,犯人三立刻悲催了,他本來就是想在老大面前好生表現一番,拳頭可是實打實的力道,想要一拳就讓雲墨得到教訓,誰知雲墨這麼一躲,他的這力道十足的拳頭立刻打到了牆壁上,所有的力道全都還給了她自己,疼的他齜牙咧嘴。
「噫?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是不是很疼啊?要不要讓獄卒給你找郎中過來看看,要是傷了筋骨可就很難恢復了!」雲墨皺著眉頭,稚女敕的小臉滿是關心,好像一切都是她無意之中所做的。
「你個賤人!敢傷老子!今天就是你是死期!」犯人三凶狠的臉龐滿是怒火,用另外一只沒有受傷的手不死心的再次攻擊,雲墨依然靠著牆壁,淡定悠然,不見絲毫緊張之氣,面對比她強壯凶悍的襲擊,雲墨雙手很是靈活,手勁也很大,犯人三只是沒有章法,只靠蠻力的襲擊,在雲墨面前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雲墨只是輕而易舉的握住犯人三襲來的手臂,然後一個用力,只听 嚓一聲,之後就是犯人三殺豬般的嚎叫,引得獄中其他的牢房中的犯人都沖到了欄桿處,好奇的望著這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居然響起這般的慘叫。
雲墨很是震驚,「哎呀!你這是怎麼了?我不過就是輕輕一握,你怎麼就叫的這麼大聲?你還是不是男人,居然這麼脆弱?看著五大三粗,不過就是被我輕輕的握了一下,就經不住了!還是說你根本就是裝的很疼的一樣子,想要借此來陷害我?」
犯人三忍著劇痛,看著自己耷拉著的手腕,很像爆粗口罵人,我靠,這還是女子嗎?看著如此嬌弱可人,沒有想到手勁居然這麼大?而且她剛剛說的那是什麼話?就這還是輕輕一握?這輕輕一握就讓自己斷了兩個胳膊,如果是重重的一握,難道是要把他的兩只手握得血肉模糊嗎?
「看樣子有兩下子!」一直被稱作老大的終于開了口,「我來試試你的身手!」老大一擺手,所有人都靠後。
跟他交手雲墨才發現,這個老大身手也很是不錯,而且不是莽夫,還是有些策略和頭腦,從對方的身手中,雲墨明顯的感受到了他的與眾不同,他的招式很正統,沒有陰險狡詐之處,不像是大奸大惡之人。
狹窄的牢房里,其他人都站在角落處,避免成為城門池魚,被這兩人傷到。
狹窄的空間,兩人拳風凜凜,你來我往,互不相讓,身影交錯,看人的眾人眼花繚亂。驚的眾人屏住呼吸,他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跟老大打到這個地步。當真是人不可貌相,想當初他們進來的時候,哪一個不是信心滿滿的挑戰老大,可是到最後都是沒有撐過幾招就被打的落花流水,身上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老大的拳頭可不是一般的硬,真的被打中絕對是疼痛難忍,不到一個月身上的傷是絕對消不了的。
兩人越打下來男子就越發的心驚,自己已經毫無保留,用盡全力,可是還是沒有踫到這女子的衣襟,這女子簡直靈活的跟滑溜的泥鰍一樣,無論他使出什麼樣的招數,她都可以躲過去,有好幾次,自己差一點就可以擊中她,但是卻在拳頭落到她身上的前一刻被她躲過去了!看著像是兩人在交手,而且還是旗鼓相當的交手,可是男人心里卻清楚的很,這女子根本就是好像在玩一樣,游刃有余。
雲墨確實是沒有用全力,在這個內力盛行的年代,她很想知道,自己的打法究竟有幾分勝算,她的身手到底恢復到了什麼樣的程度,這個犯人頭子就悲催的成為了雲墨的實驗對象。
兩人一直持續交手,雲墨第一次感覺到打入的如此的爽快過癮,感覺渾身的毛孔都已經張開,暢快的享受著交戰的樂趣。
男人可就沒有雲墨這樣好的心態,長時間的對戰不斷的消耗她的體力,注意力,他一個大男人都已經有些體力不支,可是這女子居然只是出了一些汗而已,臉不紅氣,氣不喘,而且她沒有任何的內力,這女子的體力究竟到了如何恐怖的地步!
「鬧什麼鬧?打什麼打?都給老子安靜下來!這里是牢房,你們當這里是什麼地方?竟然敢如此任意妄為?」獄卒大吼著走了過來,所經過的牢房無一例外,鞭子凶猛而過,啪啪兩聲,原本看熱鬧的犯人們都老老實實的退了回去,他們可不敢放肆,不然明天有他們好受的!
雲墨跟男人被迫停手,一場較量讓雲墨酣暢淋灕,因為被誣陷而郁結的心情也也得到了但是的緩解,運動還真的是一個可以發泄的好方法。
「喂,雲墨,你老實一些!你身上可是背著大案子,殺了楚國郡主還這麼悠閑,你就等著被帶回楚國任由處置吧!」獄卒狠狠的瞪了雲墨一眼,獄中關了一個如此公安麻煩的犯人,萬一出了什麼差錯,他也吃不了兜著走,他的運氣還真的是差到家了!
獄卒離開之後,獄中的犯人看雲墨的眼神都不一樣了,真的沒有想到這麼一個嬌弱的小女子居然是一個殺人犯?而且殺的還是楚國的郡主?當真是人不可貌相啊!眼前的這位看上去最沒有殺傷力的人,居然是最危險的一個。這人絕對不能招惹!
「在下晏沭。」
「雲墨。」
「听著,以後你們怎麼對我,就怎麼對雲墨!」晏沭一嗓子,就奠定了雲墨的地位,正所謂不打不相識,晏沭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對胃口的人,怎麼可能放過這個結交的機會。正所謂英雄惜英雄,雲墨也毫不做作,接受了晏沭的好意,算是一笑免恩仇!
有些人就是這樣,氣場相合,志趣相投,很容易成為朋友,雲墨和晏沭就是這種人。
牢房里的人幾乎一夜都沒有睡,大家在一起,天南海北,聊的是熱火朝天,每個人被關進來的原因都各不相同,令雲墨震驚的是晏沭曾經居然是軍中士兵,因為不听指揮,私自行動,泄露軍中機密被關到了這里,可以說是這里被關的時間最長的一人。言談中,雲墨敏銳的發現晏沭語說的話有所保留,不過誰人沒有點**呢,雲墨也就沒有放到心上。
雲墨涉嫌殺害楚國郡主被關到了獄中,將軍府就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幸災樂禍居多。柳青青,雲仙,雲博三人已經開始慶祝了,如果雲墨就這麼被砍頭才好,雲軒少了雲墨的維護,早晚會被他們趕出府,到時候,在找一個機會讓將軍把自己扶正,那就功成圓滿了。
何淼到王嵐的院子,將雲墨下獄的消息告訴了王嵐,王嵐和雲仙都甚是解氣,雲仙趴在床上,背後上的兩條蟲子移動的速度更快了,雲仙疼的整張臉都扭曲了,此時大笑讓她的臉色更加的猙獰。
「哈哈哈,雲墨,你也有這一天!你總算是遭報應了!天意,這是天意啊!再讓你囂張!讓你狂妄!這下看你怎麼跟我搶三皇妃的位置!笑到最後的才是贏家!哈哈哈……」三夫人的院子傳出讓人毛骨悚然的狂笑聲。
憑什麼自己在床上忍受著非人的痛苦,生活在恐懼之中,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下一刻,憑什麼雲墨可以被所有人稱贊,得到皇上的認可,三皇子的喜愛。沒有想到她居然敢殺了楚楚郡主,這下就算是她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現在是最好的時機,我們可以找將軍坦白了!雲墨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將軍絕對不會再袒護她的!」王嵐雖然也很高興雲墨有這般的下場,但是她心里還惦記著其他的事情。
「不急,先觀望一陣再說,雲墨剛剛入獄,將軍還沒有表態,不要忘記,還有一個三皇子在雲墨的背後幫著她!現在一切還都不明朗,我們手中握著的證據至關重要,這是我們的殺手 ,一定要在確保萬無一失的情況下拿出來!否則失去了這次機會,我們不知道要等上多久才能懲治雲墨!」
何淼到是十分的鎮定,沒有被眼前大好的形勢沖破了理智,理智的有些可怕,王嵐思前想後,不想這樣大好的機會功虧一簣,只能同意何淼的意見,暫時忍耐。
「少爺,小姐現在怎麼樣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外面的人都說小姐殺了楚國的郡主?小姐怎麼可能會動手殺人呢?這其中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才是!」李嬤嬤急的在屋中來回的踱步,急的滿頭大汗。
雲軒同樣焦急,行宮里的宴會他也被邀請我了,他一直在男賓這邊,根本不知道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等到事情傳到他耳朵中之時,雲墨已經被六皇子奚御君下了大牢!他還一面都沒有見到。
牢房里陰暗潮濕,姐的身體剛剛恢復的好一點,萬一牢中的惡劣環境加重了姐的病情可就糟了!還有,听說這件案子奚國,楚國雙方一同審理查證,死的又是楚國的郡主,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對姐用刑?姐的身子一定經受不住酷刑!一旦病上加傷,對姐來說就真的危險了!
「嬤嬤,這件事交給我來處理,你只要守好這芳萱院就可以了!記住,一定不要讓任何人進入芳萱院!」在這個非常時機,尤其要謹慎,絕對不能再出其他的亂子了。
「少爺放心,老奴一定會守好這里的!少爺,一定要將小姐救出來啊!」話雖如此,李嬤嬤還是忍不住擔心。少爺究竟有什麼方法能夠救小姐?難道是去求將軍?
三皇子府里同樣氣氛凝重,這樣的聚會奚御炎一向不喜歡,也沒有人敢逼他參加,但是這並不代表奚御炎的消息就落後,事情一發生,奚御炎就得到了消息,只是,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雲墨同這件事情無關,就算是他,也沒有辦法將雲墨從牢中帶出來。
「林峰,手下的人已經清閑的夠久了,讓他們都給本皇子活動起來,用最短的時間搜集到可以證明雲墨同這件事無關的證據!」奚御炎靠著鋪著白虎皮的藤椅,墨發隨意挽著,胸前衣襟敞開,雙眸風情流轉,十足的魅惑勾人,如果雲墨看到了這廝這副模樣,一定會大喊狐狸精,專門魅惑人心的狐狸精!
「是,主子!」林峰跟在奚御炎身邊最久,很是能體會奚御炎的命令。將奚御炎的命令翻譯過來就是,無論事情的真像如何,都要不折手段的找出強有力的證據,證據雲墨的清白,所謂不折手段,就是沒有證據就算是制造,也有制造出來!林峰很是不解,雲墨到底有什麼好,為什麼自己主子為了她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主子原本要做的事情已經夠多了,竟然還要分出心思來解救雲墨!
話雖如此,他只是一介侍衛,只能听命行事。只是這次的事情有些嚴重,不是那麼輕易就可以擺平的!
雲軒確實是沒有找雲哲,對于雲哲這個父親,他早就已經失望了,如果沒喲足夠的利益,雲哲是不可能就雲墨的!
「軒少爺可是稀客,我的府上應該是你這麼多年來唯一來過的府邸吧?」奚御君出人意料的溫和,這般態度對一個身份低于自己的,還是奚御君的第一遭。
「確實如此,六皇子,在下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想見姐一面,不知道六皇子能否應允?」時間緊迫,雲軒沒有時間跟他虛以為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