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波領著黃二狗回去時,張小花正在菜園里澆糞。////林海波請黃二狗在院壩里坐下,給他倒上一杯茶,便張大嘴巴叫了起來。
「小花!小花!趕快回來,有重要事情!」 ;
「有什麼鬼事情,一大早死去哪兒了,還曉得回家?」張小花听是林海波回來了,一邊罵,一邊依舊不住手地澆糞。
「叫你回來你就回來嘛,那糞晚點再澆也行。」 ;林海波回頭見黃二狗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感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了,又加大聲音說,「死婆娘,听到沒有,有客人來了!」
「什麼客人?」張小花只差幾茬菜就澆完了,還不想放手。
「叫你回來你就回來嘛,要我來請你嗎?」林海波有些不耐煩了。
「好好,這就來。」想到有客人在,張小花還是給他幾分面子,加快進度,把最後幾茬菜澆完,挑著糞桶回來了。
張小花走回來,只見除了了林海波以外,就是個黃二狗在那端著杯子喝茶,便問道︰「客人在哪里?」
林海波指著黃二狗,笑嘻嘻地說道︰「我給我們請醫生來啦!」 ;
「他?」張小花望著黃二狗,頓時明白了,前段時間黃二狗給付小美大嫂安胎的事情,她怎麼會不知道呢。
「是我啊,大嫂,不高興嗎?」黃二狗盯著張小花鼓漲的胸脯,用力喝了大口茶,把口水一並吞了下去。
張小花懶得理他,回頭裝作不懂地問林海波︰「請醫生做什麼?」
「給你安胎呀!」林海波只好一本正經地說,心里有些惱火,這個死婆娘,揣著明白裝糊涂。 ;
「安你媽的鬼胎!」張小花終于忍不住,大聲吼罵起來,「又不是我的毛病!」
「什麼?你敢說不安!那個毛病是誰的還說不清楚,再說是我們一起,我也要吃藥的。」林海波鼓起兩眼說道,「我好不容易才把二狗——不,大志兄弟請來,過去我什麼都依你,今天就不得依你!」
林海波的口氣顯得很硬,媽的,這婆娘就是遷就不得,再這麼搞下去,自己越來越沒臉面了。 ;
「我不安!」張小花嘟著嘴說,「要安你自己安。」 ;
「你不安胎,難道要我斷子絕孫不成?你好沒良心呀!」說著林海波舉起拳頭就要打。 ;
「別這樣,別這樣。」黃二狗連忙拉住林海波勸道,「夫妻有話好商量嘛,何必動手呢?」 ;
「二……那個大志,你不知道,平時我把這婆娘,將就……慣了。////這,回,不……」林海波氣得說話都顫抖了,強自壓住怒火,「婆娘家頭發長見識短,說話出入,你不要放在心上,我是誠心請你來幫忙的。」
「這個忙我一定要幫,」黃二狗笑眯眯地瞅著張小花說,「大嫂,這回你就讓他一下吧。常言說得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我看大嫂好個福相,菩薩一定保佑你早得貴子。有了兒子將來讀書,讀了書有了工作,你兩口兒以後就坐著享清福了。」
黃二狗目不轉楮地瞅著張小花,竟發起呆來。
張小花狠狠地瞪了黃二狗一眼,嘲笑道︰「黃二狗,你現在可是出息了喲。不過,你怎麼不先把自己治好呢?」
想著黃二狗當初的蛋蛋被林海濤打傷,以至新婚之夜新娘跑了,一時成為村里笑談,張小花「咯咯」笑了起來。
黃二狗眼楮始終沒有離開張小花的胸脯,他色迷迷地說︰「大嫂,你怎麼知道我治不好自己呢?如果大哥敢,要不我們試一試?」 ;
「好了好了,別鬼扯了,正事要緊。」林海波不耐煩了,打斷了他們的調笑,他一把搶過張小花還挑著的擔子,「咚」一下砸在地上。
張小花除了上次林海波要出去打工,再未見過林海波發這麼大的牛脾氣,額上迸起青筋,渾身氣得發抖,真叫她有點害怕;再看這黃二狗,穿著那時候還只有城市人才有的西裝,腳上皮鞋,臉白白胖胖的,和當初在村里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心里就有些迷惑了。 ;
「快說,你究竟安不安?」林海波又舉起了拳頭。 ;
「安,安,安。」張小花來不及多想,半信半疑地答應了。 ;
「這才像話嘛!」林海波見妻子答應了,不由憨笑起來,頗有勝利者的味道。 ;
「黃二狗,這胎怎麼個安法?」張小花想弄個明白。 ;
黃二狗口角流誕地直瞅著張小花,忘了回答。 ;
「大志兄弟,說說,這胎怎麼安?」林海波也急著問。 ;
黃二狗回過神來,吞了吞口水,裝著一副神秘的樣子說︰「這安胎可是大大的重要,要請菩薩下凡,稍有不敬,就會得罪神靈!」 ;
「要我怎樣,我都做到!」林海波忙說。 ;
「一要心誠,二要人靜。要心無雜念,一心想著菩薩。倘若心不誠,冒犯了神靈,不遭天打雷劈,也要你象那個以前那個什麼在神樹面前死的人一樣!」 ;
「啊!」林海波嚇得目瞪口呆,連忙說道,「我心誠!我一定心誠!」 ;
「只要心誠就好!」黃二狗剛剛提到神樹,便對林海波說,「我們先去給神樹祭拜一下。」 ;
 ;「好!」林海波爽快地答應。
黃二狗又回頭看了張小花一眼,眉頭皺了下,「還有大嫂,你這個全身臭烘烘的,我受得住,菩薩可受不住,快去把身上洗干淨吧。」
「這麼麻煩。」張小花有些不願意,「要不我把手洗了,換套干淨衣服不就行了嗎?」
「這可不是我說算,是菩薩說了算,惹得菩薩不高興,別說安胎,恐怕人都不得平安了。」黃二狗軟中帶嚇地說。
「叫你洗你就洗,還哆嗦啥子!」林海波大吼一聲。
「好好,我就去。」張小花答應一聲,進屋洗澡去了。
林海波拿著香紙,和黃二狗來到林源泉門口,找了個香爐,點上香,燒了紙,正好林源泉夫婦也在,兩老口和林海波一起跪在樹前,黃二狗眼楮半睜半閉,唧哩哇啦地念著只有他或者他都不懂的咒語,等一柱香燃完,才讓他們起來。
祭拜了神樹,黃二狗拒絕了林源泉夫婦要去參觀的要求,和林海波回到林海波的新房,打開門,黃二狗要他們去臥室。
「關上窗子。」黃二狗吩咐道。
林海波立即關窗,屋里一片昏暗。 ;
「叫大嫂月兌光衣服。」黃二狗接著說。 ;
「什麼?月兌光衣服?」張小花迷惑不解。 ;
「是的,還要月兌下褲子,一絲不掛!」 ;
「一絲不掛?」張小花心里一怔。 ;
黃二狗一本正經地說道︰「菩薩要送來飛來童子,要安在大嫂的肚子里,衣褲不干淨,那不是把童子搞髒了麼?」 ;
「是呀,菩薩最愛干淨!」說著,林海波便將張小花按在床上說,掛下蚊帳,「沒人看見,你就月兌吧。」 ;
張小花不肯,林海波正要動粗,黃二狗攔住了他。「讓大嫂自己月兌,我們出去請神吧!」 ;
兩人走出房門,黃二狗回頭瞅了張小花一眼說︰「大嫂,你月兌好後躺在床上,閉上眼楮,等我做完法事,菩薩就會從天降下!」 ;
堂屋里的神龕上燭光閃動,香煙繚繞,林海波雙手捏著一炷香,虔誠地跪在地上。黃二狗拿起一疊紙錢,點燃後望空劃了幾個圈,紙灰滿屋飛舞,口中念念有詞,他邊跳邊唱︰
「青天悠悠一朵雲, ;
弟子作法來請神。 ;
一請黎山老母, ;
二請榕樹大仙,
三請送子觀音啊———下凡塵。 ;
菩薩送來飛來童子, ;
主家要誠心啊——— ;」
林海波連忙叩頭說︰「我誠心!我誠心!」 ;
黃二狗一邊唱,一邊跨進張小花房中,反手把門關上,口里還在哼著︰ ;
「降下雲頭把門進,菩薩來撲你的身 ;
…… ;」
黃二狗的唱聲漸漸消失,接著那床席便嘎吱嘎吱地亂響起來,不時還傳出張小花咯咯的笑聲……大約過了半個時辰,林海波跪在地上,一點也不敢動,眼看手捧的香快燃完了,黃二狗才從屋里鑽出來。 ;
「安好沒有?」林海波小心地問道。 ;
黃二狗哈哈大笑︰「安好了。我給你安得很好!」 ;
「大志兄弟,要多少錢?」 ;
「我給大嫂說過,分文不取。」 ;
「啊?太謝謝你了!」 ;
「謝什麼?做好事,積陰功嘛!」黃二狗說著跨出堂屋,又回頭對林海波說,「要是沒安好,我下回再來!」 ;
雖然黃二狗說不要錢,林海波還是覺得過意不去,人家黃二狗多麼高尚,既不在意林海濤曾經傷害過他,還免費給自己老婆安胎,他叫黃二狗等等,跑到院子里捉了一只公雞,死活也要黃二狗收下。
「好吧,既然主人家這麼心誠,我也不客氣了。」黃二狗接過雞,又從隨身口袋里翻出幾袋髒兮兮的油紙包的藥,說這是安神養氣藥,要林海濤夫婦用雛雞炖了,每天喝三碗,過了半個月才能行房,那樣肯定就能播種,生根發芽了。
林海波送走黃二狗後轉身進房,張小花蓋著被子睡在床上,仿佛干活累了似的,兩頰緋紅,額上滲著汗珠,胸脯一起一伏地喘著氣。林海波走到床前,小心地問︰ ;
「安好了麼?」 ;
「安好了。」 ;
「讓我模模,安在哪里了?」林海波說著把手伸進被窩,從張小花**的胸部一直模到**,大吃一驚,喊道,「怎麼濕乎乎的?」 ;
「這不是菩薩剛剛來撲身,送童子來嗎?呸。滾開,別弄髒我身子。」張小花摔開丈夫的手,氣鼓鼓地蒙上被子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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