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夕沒有說話,站了起來,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熟練地打開,坐在凡墨對面的椅子上悶自喝了起來。六夕戴著眼鏡,眼楮眯了起來,沒有打理好的劉海有些長了,配著那件最普通不過的灰色的純棉襯衫,修長而蒼白的臉顯得有些頹廢。
「六夕……」見六夕沒有回答,凡墨稍稍抬起頭,有些遲疑地望著六夕,那雙飽滿的雙唇呢喃著,沒有合起來。
「你要喝?」六夕修長的指輕輕地抓住啤酒罐,瞥了凡墨一眼,聲音就像是從咽喉里哼出來的一般。
「不用……」凡墨在內心里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面露難色,「我剛才說的事你能同意嗎……」
「你都開口了,我能不同意嗎?」六夕看上去一臉不悅的表情。
「謝謝你,六夕。」凡墨笑得明朗。其實,若果沒有幾分把握,凡墨也不會開口,對于這個從英格蘭留學歸來的編輯,那刀子嘴豆腐心,外冷內熱的悶騷的性格,凡墨作為三年的鄰居和同事,倒是比誰都還要了解。
「嗯哼。」六夕應了一句,從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給凡墨,仿佛像平時那樣閑聊起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啊?」
听了六夕的話,凡墨有那麼的一晃神,過了好一會才回答一句「沒想過。」
「如果單純是想做的話,有時間約出來就好,編輯和作者同居要是被傳了出去,對你影響不好。」六夕不假思索地接了一句,臉上那悠然的神情,就跟去樓下超市挑青菜似的。
凡墨差點沒有嗆個半死,急著解釋,「我們沒什麼……」
六夕的眼眸抬了起來,鏡片後的目光有著幾分鄙夷,「沒什麼你給她開綠色通道?你以為你墨子啊,還兼愛?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做過幾次,但是我看你眼神就知道你喜歡她了。」
「這話別亂說。」凡墨下意識地抿了抿唇。
凡墨是一個很溫和沉穩的人,但是六夕卻從凡墨的語氣中听出了微微的一絲嗔責,六夕斂起了那副不在乎的神色,望著凡墨,問道,「你在顧慮什麼?」凡墨咬了咬唇,囁嚅幾次,最後才開口,「她有男朋友了。」
凡墨的話倒是讓六夕的眉宇蹙了好久,只見六夕的臉愈來愈黑,「凡墨,你是女人嗎?」
「當然不是……」凡墨不知六夕為何如此一問。
六夕把那罐還沒有喝完的啤酒重重地砸在桌面上,「你以為你是女人嗎!?還想著不能當第三者啊!?這還沒有結婚的,是誰的還說不準呢!?」
還嫌不解氣,六夕拿起桌面上的文件就往凡墨身上砸去,「你有膽給她名額,你沒膽和她男朋友搶女人,你最好別說你是我們溫暖的編輯,你這簡直是把我們整個溫暖的男編輯的臉都丟到哈薩克斯坦去了!」
就在這時,凡墨的手機響了,听鈴聲凡墨就知道是貓貓,連忙接過電話,「編輯大人,我餓了,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