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我在馬來西亞。」江一齊沒有半點歉意的聲音從貓貓的頭上傳來。
「我知道,一齊學長那天一定是在忙吧,是我打擾了……听說一齊學長很快就要第一次出庭了,那一定很重要,一齊學長不用緊張,一齊學長這麼厲害一定會贏的……一齊學長要注意身體,不要太累,我小時候听我媽媽說天麻豬腦湯對補腦最好了,我給一齊學長做好不好……」
貓貓一個人在不停地說著,就像很多時候那樣,貓貓帶著乞討一般的心態,奢望她說多了,就算是江一齊听得煩了,也會施舍她一兩句話,而這一兩句可能毫無意義的話,也會被貓貓珍藏好久好久。
「小姐啊,你的腳擋到我無產階級光榮的勞動的腳步了!」一個又沙又粗的大嬸的聲音傳來後不久,一把濕漉漉的拖把便往貓貓的腳邊撞了過去,貓貓回過神,整個洗手間的過道里,除了一個搞衛生的大嬸外,一個人也沒有,江一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走了。
貓貓走去洗手台,鏡子里的她滿臉倦容,貓貓慢慢地閉上沉重的眼瞼,但是淚水卻沒能像之前那樣流下來。七年了,一段毫無回應的單戀,她真的已經很累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就像她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必要堅持那樣。
貓貓打開水龍頭,用冷水不停地往臉上潑,就在這時,手機響了,貓貓隨便抓了個熱手巾把臉上的水珠擦干,「喂?」
「學姐,你怎麼還沒有出來?就不怕會錯過我和你們家責編的ki麼?」流珂毫無預兆加上的一句話差點沒有讓旁邊在喝水的凡墨嗆死。
「好,我馬上就出來,你們先別著急,從牽手做起啊喂!」
流珂掛上了電話,心想這招果然奏效,又看了看對面一臉紅墨水的凡墨,忍不住又笑了起來。
果然,很快,貓貓便氣呼呼地出現了兩人的面前,看到流珂便是一個大大的擁抱,「珂啊!你不是說去馬來西亞麼,怎麼這麼快回來了?」
「飛機出事了,緊急降落,我也就回了暖城。回來的路上看到溫暖編輯部在招編輯,我也就去應聘了,結果被當場錄取為武俠組組長,所以打算留下暖城工作。」流珂說得雲淡風輕,讓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凡墨又遭一個驚雷。
在溫暖編輯部,除了六夕,所有人都是從實習編輯開始做起的,這一進來就是組長的,在溫暖簡直比宮外孕的幾率還低,更何況,還得是要踫上飛機失事,然後去應聘的。
「哦。」讓凡墨不解的是,貓貓居然覺得這個理由很正當,便問道,「你和蘇瑾去見家長的事怎麼樣了?」
「我們分手了。」微微一笑,只有凡墨注意到了他含著笑意的眼神中的那抹揮之不去的苦澀。
直到蘇瑾出軌,流珂和蘇瑾在一起已經三年了,他不可能不難過,但是既然有一個人已經不愛了,那就沒有必要堅持了,如果愛情只有一個人的話,會很累的。
流珂說得像是在開玩笑,「所以,我決定轉變性取向。」
「好樣的。」貓貓把手重重地搭在流珂瘦弱的肩上,點了點頭,「異性都是為了繁殖,同性才有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