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帶著幻冰凰離開閻王殿後,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帶著她們就往鳳凰夷趕去,等冷淪千夜追出來的時候,他們已經走遠了。
「魔君,一定是他干的好事!」閻王殿內,某只氣炸了的章魚男拍案而起。一雙明亮似鑽的妖眸,閃爍著凜然的英銳之氣,那看似平靜的眼波下暗藏著睥睨眾生的神彩。
傾絕還是第一次看到鬼王這麼生氣,不過他到現在都沒搞明白他為什麼生氣,只知道和飛歌之前擄回來的那個女人有關系。
說到魔君,冷淪千夜將視線移到了座下的某個人身上,後者被他看得心里一陣發毛,有一種腳底抹油開溜的沖動。
「你想去哪?」腳還沒來得及邁出去,肩就被一只手給攥住了,僵硬的扭過頭,看著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幻烈域欲哭無淚,為什麼要拖他下水?
他當然知道冷淪千夜想讓他干什麼,可他不想回去,在魔君身邊裝白痴實在是太累,而且,宮里那些所謂的親戚也讓他心煩。
「別給我拉著一張臉,她可是你姐!」見他一臉的不情願,冷淪千夜不高興了,自己下半輩子的幸福就全靠這小子了,他可不能說不干就不干。
「別拿她來壓我,總之我不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好了。」狠狠甩開肩上那只手,某小鬼氣呼呼的跑了。
見他們莫名其妙就吵了起來,傾絕顯得更困惑了,是他理解能力有問題麼?為什麼他們說的話,他一句都听不懂。
「你們兩個下去準備一下,本王要去一趟鳳凰夷,飛歌,你和我來一趟。」冷淪千夜說完便拽著飛歌離開了主廳。
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傾絕和傾色互相看了一眼,頭頂同時冒出幾個問號,老大突然要去鳳凰夷干什麼?
幻冰凰那邊的情況也不太好,因為她本來就有身孕,再加上這連夜的顛簸,她的身體自然吃不消,這一路上,她已經吐了無數次了。
魔君也是剛得知她有了身孕,心里五味雜翻,該怎麼說呢。剛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自然很不高興,可事實已經發生,他不得不去面對。
「你還好吧?要不要讓馬車停下來,休息一下。」幻冰凰的臉色異常難看,魔君很擔心她撐不下去,畢竟到鳳凰夷還有那麼長的路要走。
「不用,趕路要緊。」雖然很難受,但她不想耽擱,越快趕到越好,她現在只要一閉上眼,和那個人之間發生的事情,就會像流水一般涌進她的大腦。
「我看你還是別逞強的好,就算你真的撐得下去,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未必撐得下去。」雖然他真的不想說,但為了她的身體著想,他還是說了。
魔君的話讓幻冰凰沉默了下來,這些天,她一直努力讓自己忘掉懷孕的事情。只要一想到自己有了他的孩子,她就非常痛苦,她該怎麼面對這個未出世的孩子。
「你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嗎?」魔君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瑰麗的血瞳平靜地注視著那張糾結著的小臉。
他看得出來她很痛苦,也不想提起這件事,但他必須要說,這不是躲避就能解決的事,如果她想解決問題,必須要趁早。
「嗯。」沒有絲毫的猶豫,幻冰凰捂著小月復,輕輕點了點頭。冷淪千夜不要這個孩子,她要!只要有她在,誰都別想傷害這個孩子。
她這個回答出乎了魔君的意料,本以為自己是了解她的,畢竟都鬧成那樣了,按道理她是不可能把孩子留下來的,可現在看來,她在想什麼,他完全就不知道。
「你要自己養他麼?」這個話題聊得異常尷尬,兩人很明顯都不想提這件事,可偏偏都在說這件事。
「……」幻冰凰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才好,除了點頭還是點頭,一切只有等她安定下來再作打算,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孩子她是絕對不會打掉的。
「對了,幻烈域呢?他沒和你一起回鳳凰夷麼?」幻冰凰終于找到了別的話題,不用再糾結孩子的事情了。
「你說烈兒?我早就已經安排他回去了。」說到幻烈域,魔君這才想起來,早幾天前他就已經安排他上路了,現在應該已經到了才對。
「什麼時候的事?」早就回去了?幻冰凰有些不信,距離他們上次分開,不過幾天的時間,這也算早麼?
「應該有大半個月了吧,上次宮宴結束,我就讓人送他回去了。」魔君的回答讓幻冰凰徹底愣住了。
大半個月?既然他已經離開滄龍這麼久,那她那天從王府綁來的那個人是誰?她可以肯定,是幻烈域那小子沒錯。
可他當時為什麼還在滄龍?難道是他背著魔君偷偷留在了滄龍,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又是怎麼做到的,魔君派人送他回去,他是怎麼騙過那些人的?
這一切的謎題,只有見到幻烈域才能解釋清楚,這小子身上絕對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真沒想到這小子心機這麼深,瞞得這麼嚴,連她都沒有察覺出來。
「回去後,注意一點,宮里並不是很安全,特別要小心你那個堂妹,她和你的關系從小不好,嫉妒心很重,不比玉仙靈低到哪里去。」
知道幻冰凰之前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所以,在他們回去之前,魔君準備把宮里的事情都和她說一遍,以免她回去後什麼都不知道。
「堂妹?」沒想到自己在鳳凰夷還有其他親人,這倒讓幻冰凰有些意外,本以為她只有幻烈域這一個弟弟而已。
不過既然魔君讓她小心,也就證明她不是個善茬,這樣的親人,有跟沒有其實沒多大區別。
「她是先帝御封的娉婷郡主,是你姑姑的女兒,她們母女兩個都不是很喜歡你。」魔君顯然也不是很喜歡這兩個人,說到她們的時候,他語氣間盡是厭惡。
「為什麼?」幻冰凰納悶了,以前的自己不是知書達理嗎,听說性子也很溫和,怎麼就招人嫌了?還是自己的姑姑。
「該怎麼說呢,其實她也不是討厭你,她真正討厭的是你母親莊皇後,莊夢蝶死了之後,她就把恨轉移到你身上來了。」
魔君耐心的和幻冰凰解釋這里面的原委,鳳凰夷的事情他大概都知道,莊皇後和舞陽公主的過節他也很清楚,他不想她被牽扯進去。
「有些事情我不方便說,你只要記住一點,小心幻舞陽她們母女,我不能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一切只能靠你自己。」
其實他也很想留在她身邊保護她,雖然他是鳳凰夷的國師,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但他也不能隨隨便便就進出後宮,這是祖上定下的規矩,就算是他也不能違背。
「我會小心的,謝謝你。」這是幻冰凰難得一次的真心道謝,連她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她居然對魔君說了謝謝,而且還是真心的。
「想謝我,其實可以換一種方式。」說著,魔君便向幻冰凰伸出了手,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就把她給拽進了懷里。
下顎被抬起,男子冰涼的指尖在她臉上劃過,這下,幻冰凰後悔對他道謝了,這樣的人,稍微對他好一點,他就蹬鼻子上臉。
「嗯,疤的確淡了一點,看來那藥還挺有效果的。」幻冰凰只覺得自己的右臉上癢癢地,至于他說什麼,她壓根就沒注意听。
「既然現在冷淪千夜都不要你了,你要不要考慮跟本君在一起,我各方面可都不比他差。」輕撫著女子的面龐,魔君調侃似的出聲。
「那可不見得,你成天戴著一副面具,一定是長得見不得人,再說,我肚子里現在還有一個呢,你就這麼想當冤大頭?」
躺在魔君懷里,幻冰凰換了個舒服的姿勢,並鄙視的給了他一個白眼,免費的人肉沙發送上門,不享受白不享受。
「買一送一,這多好的買賣,怎麼就冤了呢?想知道我到底見不見得了人,那就嫁給我,只要你答應嫁給我,我就讓你看我的真容。」
輕撫著自己臉上的面具,魔君說得很認真,語氣中,帶著一絲誘騙的味道。說著,他竟然將臉上的面具輕輕挪了下去,將他那雙魅惑人心的血瞳徹底露了出。
沒了面具的遮擋,那雙原本就妖冶萬分的血瞳顯得更加誘人,晶瑩剔透的琉璃紅,讓人有一種將它摘下來的沖動。
幻冰凰鬼使神差的將手伸了過去,想要扯掉他臉上的面具,不過,後者的反應比她快,立刻就將面具重新移了回去。
差一點她就可以看到他面具下的真容了,就差那麼一點點,這家伙真是太可惡了,不帶這麼勾人好奇心的。
「你還沒答應嫁給我呢,所以,不能給你看。」看得出來,她很生氣,魔君好像故意氣她似的,輕笑著重新扶穩自己的面具。
「且!不給看拉倒,我才不稀罕呢!」說著,某人氣呼呼的將臉扭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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