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撫上身旁的花藤,用力一拽,下一秒,刺痛感從手心蔓延全身。低頭仔細一看,這才發現花藤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刺,這些刺雖然很小,但扎起人來還是非常痛的。
「咯吱……」磨牙聲更甚,抬頭看去,樓上那只陰謀得逞的老狐狸笑得正燦爛。怎麼看,幻冰凰都覺得他是故意的,雖然他的視線現在放在別處,但她仍能清楚感覺到他的輕視之意。
「這個大叔和他的兒子一樣惹人厭,難怪沒人愛!」幻冰凰已經在心里把宮頃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但這樣似乎還不夠,她又順道把他幾個兒子也慰問了一遍。
看她此刻又踢又踹的樣子,宮頃不用想都知道她一定在心里咒罵自己。柔眸微挑,看來她還是不學乖,既然如此就讓她繼續呆在那好了,直到肯服輸為止。想著,他便轉身離開了窗口的位置。
「喂!大叔,你別走啊!先救我出去再說!」見他準備離開,幻冰凰心里又急又氣。不帶這麼欺負人的,他一個老男人,干什麼要和她這個小女人斤斤計較,也不嫌丟人!
回答她的除了寧靜就剩下空氣了,窗口的人影漸漸消失,幻冰凰的心情也隨之跌落谷底。為什麼古代的男人都這麼可惡,虧他還長了一張紳士的臉,卻不做紳士該做的事。
午時的陽光,異常毒烈,躲在花影中的幻冰凰雖然身上只剩一條短褲,但還是熱得要命。現在的她,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好像隨時都會因為中暑而暈過去。
麒麟昧離鳳凰夷比較近,所以氣候溫差也差不多,不像滄龍那邊,一年四季氣候都很正常。習慣了那邊的溫差,冷不丁到了鳳凰夷,她還真有點不習慣,更別說現在這麼熱了,她都怕把月復中的孩子給熱壞了。
所以,她勁量將身子影藏在花海的陰影處,希望能稍微涼快一點。不過,隨著正午的逼近,整片花海都曝露在毒辣的陽光下。
烈日如毒蛇一般,用它灼人的信子,舌忝舐著女子如雪的肌膚上,使潔白的玉肌迅速染上一層紅色。玉臂上還有許多密密麻麻的刮痕,大概是蹭到花藤的緣故。
傷痕累累的手臂,看起來好可憐。值得慶幸的是她身形嬌小,佔地不大,所以勉強能撐一陣子。不過,再撐也撐不了多久,畢竟她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為了孩子著想,她也不能繼續硬撐下去。
唇瓣輕啟,刺痛感從喉嚨傳來,不好的預感也隨之而來。不好!她發不出聲音來了,大概是因為缺水的關系,所以她現在就算想求救都不行,而且,她已經完全動不了了。
怎麼辦?難道她真的要死在這個鬼地方了嗎?就算她死了,也要變成鬼纏著那個對她見死不救的家伙,讓他一輩子都不得安寧。
鳳凰夷那邊,冷淪千夜已經被關進了地牢,他現在最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幻冰凰的狀況,他之所以沒有反抗,也是想從那兩個家伙口中得知這件事的真相。
說真的,他很難相信,這一次的事情師傅也會摻和進來,以前就算他再怎麼鬧,也都只是小打小鬧罷了,這次卻不一樣,他在拿他最愛的女人和他開玩笑,他無法理解。
凰兒現在還懷著身孕,哪經得起這麼折騰,萬一她和孩子出了什麼事,他還怎麼活。現在,他非常後悔把她帶出了宮,如果不是他,那些家伙也不會有可乘之機。
其實,這次的事情,完全就是個巧合,並不能怪他。無和雲長那兩個家伙,原本是打算進宮和無殤見面後再行動的,沒想到這麼巧就在鳳凰湖踫到他們了。
之所以認出那就是幻冰凰,也是因為她臉上的那個月牙形印記,在這個世上,擁有這種印記的女人恐怕也只有她了吧,所以很好認。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抓錯人了,也只要隨便扯兩句再把她放了就行了,因為那天是乞巧節,所以不管他們做什麼都不會覺得奇怪。
這是雲長原本的計劃,反正能言善辯是他的強項,泡女人的技巧更是不會輸給冷淪千夜。所以,勾搭蒙騙,是他最擅長的了,只不過他沒想的是,會遇到幻冰凰那種奇葩。
「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冷淪千夜靠在鐵欄桿上,透過天窗看向外面的天空,瑰艷的妖眸倒映上天空的澄藍色,兩種顏色的奇妙融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放心,那丫頭命硬得很,死不了。」欠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聞聲回頭,冷淪千夜的手伸出欄桿,迅速拽住了夙衾的衣領,一張臉孽臉陰沉無比。
「混蛋,你最好給我老實交代,你都背著我干了些什麼!?」瑰艷的妖眸跳動著一撮小小的火苗,灼眼的火焰襯得他那雙本來就妖冶的眸子更顯妖嬈,就算他現在在生氣,那雙眸子依然那麼勾魂奪魄。
就連夙衾都忍不住在心里驚嘆,這孩子和他母親長得實在是太像了。不過還好,他是個男子,若是女子,必定會和他母親一樣,落得紅顏禍水的下場。
「哎呀,這麼生氣干什麼,你也知道,你師傅我都一把年紀了,經不起你這麼折騰,討厭啦!」某人一臉害羞的看著已經氣炸了的某人,後者被他惡心的差點吐了。
「趕緊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松開放在夙衾衣領上的手,冷淪千夜異常煩躁的出聲,只要是和她牽扯上關系的事情,他都會變得這麼激動。
「你想知道,自己出來看看不就行了,反正,這破牢也攔不住你。」說著,夙衾便對冷淪千夜神秘地眨了眨眼楮,最後,在他疑惑的目光中溜之大吉。
「……這死老頭!」看著某人徹底消失的地方,冷淪千夜一腳踢上了腳下的鐵欄桿,欄桿瞬間變形。
稍作思量,他還是決定主動出擊,在原地等待不是辦法,再說,幻冰凰的情況也不允許他等。
非常輕松的就走出了牢房,出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之前那個被他敲暈的傻小子,他可以肯定,他和之前擄走幻冰凰的人一定認識,必須要找到他問個清楚。
在整個衙門里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那個小鬼的影子,看樣子他應該是被扣留起來了,畢竟他身份不明,也沒有戶籍證,不能證明他是這里的人,會被抓起來也是理所當然的。
冷淪千夜猜得不錯,翎那個笨蛋的確被扣留了,誰讓他一醒過來就大喊父皇救命,當然會被人懷疑了。
衙門的人首先懷疑他是貔貅朔的哪個皇子,可是根據調查,貔貅朔里沒有年齡這麼小的皇子,但是,小心為上,他們還是扣押了他。
「嗚嗚嗚,我怎麼這麼倒霉,不但被自己的哥哥拋棄,還被人抓起來,父皇,救我!」某個笨蛋是平生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完全反應不過來,除了哭以外,他什麼都不會。
「倒霉不應該你來說吧!笨蛋!遇到你,我們才倒霉呢!」一找到翎,冷淪千夜就毫不客氣的開罵。
縴長的妖指猛戳翎的腦門,不過這一次,某翎也不較真了,一下子就撲進冷淪千夜的懷里,抱著他大哭,後者則是及時用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出聲。
「笨蛋,你沒腦子嗎,想被人發現不成?小心我揍你!」雖然嘴上那麼說,但冷淪千夜還是抱著他,離開了這間令人窒息的房間。
黑暗的走廊上,沒有半個人影,看來這些人對這個沒用的家伙警惕性很低。也對,他本來就是個無可救藥的笨蛋,的確沒什麼可防備的,除了哭以外他什麼也不會,更別提逃跑了。
走廊的盡頭,暈暗的燈火輕輕搖曳著,那一閃一跳的火光讓翎興奮起來。他最怕黑了,剛才之所以嚇得不敢動也是因為那里太黑的緣故,現在可算見到光了。
「笨蛋,別激動!」看著不怎麼安分的翎,冷淪千夜真心覺得自己帶了一個麻煩,可他又不能不帶著他,想要找到幻冰凰,只能靠他了。
「大人,今天抓到的兩個人很奇怪,你要不要親自審問?」林縣令的聲音透過紙糊門傳到了走廊,冷淪千夜的動作一僵,大人?什麼大人?
「不用,我現在沒那個多余的時間,趁現在宮里一團亂,我們也該出手了,那個沒用的鳳凰帝,是時候讓他退位了!」陰冷的聲音在走廊是飄蕩著,這熟悉的聲音讓冷淪千夜再次僵住。
他猜的沒錯,果然是他,之前一直都沒有證據,所以他才不敢和幻冰凰說,怕她意氣用事,再把這件事泄露出去,這下他有證據了,絕對的證據。
低頭看著被自己提溜在手中的小家伙,冷淪千夜微微勾了勾唇,那個丫頭向來想得比較復雜,就算不相信他,也一定會相信這個家伙說的話。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