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哀家是你的母親!作為太後,我有權利過問自己兒子的皇位由誰來繼承!」納蘭詩這句話,引來宮頃的一陣冷笑。
母親?她好意思在他面前提這兩個字,也不想想她以前做過的那些事。別以為他不知道他親生母親,蘭貴人是怎麼死的,雖然他當時還很小,和她沒什麼感情,但她始終是他的母親。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筆賬他一定會和她算,而且會算的清清楚楚!
以前一直都沒有動她,是因為她有把他帶大的恩情,雖然知道她這麼做都是為了她自己,但看在她已經上了年紀,又是玨城祖母的份上,他本決定不和她計較,可她偏偏要和他較勁,這就不能怪他了。
他的身體他也很清楚,太醫已經說過,他最多活不過半年。他要在這有限的時間里,把那幾個孩子的後路都安排好,無是個不錯的孩子,應該可以幫助無殤坐穩皇位。
至于雲長和翎他還是比較擔心的,雲長那小子都這麼大了,還沒有半個子嗣,成天在外面拈花惹草,每次和他說起子嗣這事,他就三兩下給他忽悠過去了,想想真是頭疼。
還有翎,那孩子還小,再加上腦子笨,雖然平時有無殤他們幾個照顧他。可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就是被那幾個小子寵壞了,遇點事他就一驚一乍的。
「皇上!」見宮頃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納蘭詩生氣了,她憋紅了一張臉,低吼出聲。
「太後,你還沒走?朕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容不得你插手,如果你再逼朕,就別怪朕對你不客氣了!」柔睫微抬,宮頃給了納蘭詩一個懶冷的眼神。
「哼!哀家倒要看看,你會怎麼個不客氣法!」納蘭詩也是個 脾氣,听完宮頃的話後,不服輸的她冷笑一聲落座,看來她今天是杠上了。
「太後,這里還有病人呢,我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再說.」其實,宮頃也不是真的在意幻冰凰,而是擔心她听到什麼不該听的,有些事情她沒必要知道。
瞥了床上的幻冰凰一眼,納蘭詩點了點,表示贊同,她也不想當著外人的面說起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頃兒,哀家是看著你長大的,也不想你為難,可是玨城他不也是你的孩子嗎,你怎麼能這麼偏心!」軟硬兼施,納蘭詩是各種手段都用上了。
「這不是偏心的問題,這件事朕是經過深思熟慮才決定的。」宮頃面無表情的出聲,完全沒有被納蘭詩剛才那句飽含深情的話感動。
「你是不是非要和我作對才高興?我都已經和你說的那麼清楚了,你怎麼就是不听!」氣憤之下,就連多余的尊稱也省了。
「這句話,應該朕來說!」宮頃一點都不把納蘭詩放在眼里,別以為他們納蘭一族有多了不起。
家主去世後,他們的勢力便四分五裂,最後所剩的那點勢力也全都交給玨城了,現在的納蘭氏還不是全仰仗著他才能勉強撐得下去。
再強的族群,也經不起時間的磨練,有些族群可以隨著時間的磨練而成長,完美詮釋青出于藍勝于藍這句話。
而有些族群,曾經很強大,一旦他們的支柱倒下了,就什麼都不是了。納蘭詩縱然是個女強人,但她終究也老了,有些擔子她就是想挑也挑不動了。
「宮頃!你不要太過分!玨城是我親自教出來的,絕對不會比那個女人的兒子差,你要是堅決不肯把皇位傳給他,那就別怪哀家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來。」
強勢了一輩子,要她妥協是絕對不可能的,更何況繼承皇位的是那個妖女的兒子,如果換做其他皇子她或許還不會那麼激動,可偏偏是他!
那孩子和他母親一樣,從小就怪氣怪氣的,只要是看到他的人都會異常喜歡他。而且他出奇的聰明,兩歲識字,四歲習武,六歲的時候,就已經是個中等以上的高手了,簡直可以用變態來形容。
無論別人多喜歡他,她就是越看他越覺得討厭,可能因為他體內流著那個女人的血吧,對那個女人的恨,便轉移到他身上來了。
「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討厭心淚,她怎麼對不起你了!」不用想都知道,納蘭詩口中所謂的出格事,一定和柳心淚月兌不了關系,因為她是他的底線。
「怎麼,你不知道啊,那還真是可惜。」納蘭詩突然獰笑起來,好像回憶起什麼痛苦的事情一樣,瞳孔放大,手指攥緊。
「你不用說了,我不想听!」知道她說的一定不是什麼好話,所以他懶得听,省得听了以後心煩。
「不想听?哀家偏要說給你听!」宮頃淡漠的態度更加刺激了納蘭詩,她一定會讓他在僅有的時間里,陷入無盡的痛苦。
「其實你現在也該猜到了,當年,她肚子里的孩子,其實是你的,可你偏不信,非以為是虔紋月的種,所以才把她拱手讓人,不過……你知道嗎?」
納蘭詩每說一個字,宮頃的心就抽搐一下,臉如白紙,額頭冒汗,甚至都看不清周圍的景象。
「你那天給她喝的紅花被我換了,所以,虔紋月把她帶回去後,才會這麼快就傳出懷孕的消息,她當初來找你就是想告訴你,那孩子是你的,可你不信,還把她給逼死了,真是可悲!」
納蘭詩的話宛如一把利刃CHA進了宮頃的胸膛,他記得,那天她來找他的時候,是這麼說的,可他卻反手給了她一耳光,還罵她是個不知羞恥的蕩婦。
如果那孩子她生下來了,那也已經死了才對,因為心淚死了沒多久,滄龍那邊就傳來剛出生的小皇子薨了的消息,納蘭詩現在還提這事干什麼。
「你真以為那孩子死了?好心告訴你,他沒有死,而且還叫了冷淪紋月二十年的爹,感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恥辱!」納蘭詩的話,宮頃不知該不該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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