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說這個女孩子是•••狗?」夕日紅和三個小強全都站了起來。「噓,這里是飯店,小聲點。」元妙把食指放在嘴前。紅看了看四周,發現所有人都盯著他們,很不好意思地鞠了一躬。隨即四人坐下。牙看著眼前這個穿著女僕裝的犬耳女孩正和赤丸戲耍著,一股無名火起,手伸向少女的耳朵說︰「有沒有搞錯,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怎麼會是一只狗?看我把你的犬耳裝飾拿下來。」牙的手使勁拽著肉蒲蒲軟綿綿的耳朵,痛得少女哇哇大叫︰「快點放開啦!主人,救救梅樂妮啊。」「住手,牙!」元妙心疼地對牙吼道。牙看見梅樂妮是真的很疼,也松開了手,梅樂妮轉身朝牙的手上咬去。「嗚哇,好疼啊,你是狗嗎竟然咬我?」牙對著手上的傷口之吹氣。「梅樂妮本來就是一只乖狗狗嘛。」梅樂妮嘟著嘴說道。
「話說,你是怎麼來到這個世界的啊,梅樂妮。」夜晚,元妙的房間,梅樂妮趴在元妙的大腿上休息。听到元妙的問話,梅樂妮坐了起來,眼神暗淡,講述起了這件事的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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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里,你去了哪里,為什麼不來見我?三天了,為什麼三天里你都沒有出現過?你在忙嗎,但你以前不是每天都來嗎?為什麼你在家里留下的氣息越來越淡?求求你,千萬別出意外。一雙暗淡無光的眼楮盯著死灰般的天空。
「我很討厭這樣的天氣,太悶了。」靠在窗口邊的陳莉麗不耐煩地說。這個十八歲的少女擁有令人瞠目結舌的曼妙身材,該凹的凹,該凸的凸,沒有一點漏洞,加上一頭燦爛的紅發,讓人只能遠觀。
陳莉麗不停地晃動著身子,顯示著她的無聊。她旁邊的書桌前坐著一個安靜的中年人,同樣的紅發,戴著眼鏡,很是成熟,正在專心地看書,以至于完全無視了這個美妙少女。陳莉麗見他不理睬自己,頓時來了脾氣︰「好你個大哥,我都這麼說了,你都不幫我找點什麼好玩的。要是二哥還在的話•••嘛算了,反正都成過去式了。」然而男子的似乎是聾了,繼續看自己的書。陳莉麗氣不打一處,又準備開口時,突然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進來。」陳莉麗收起了脾氣,和氣地說道,她可不想被外人看到自己放肆的一面。
門開了,一個白發老頭走了進來,「大少爺,三小姐,不好意思打擾了。」「有什麼事嗎,老林?」陳莉麗柔聲問道,微笑著讓他繼續說。「是這樣的,梅達它•••不見了。」老林低著頭說。「梅達?是誰?」陳莉麗皺眉思考著,能讓老林如此慌張,到底是什麼人。「是•••二少爺養的狼狗,快生了。」「二少爺養的狗?哈哈,原來是那家伙的狗啊,算了,沒什麼,它要走就讓它走吧。」陳莉麗說道。一旁的男子也只是推了推眼鏡,繼續看書。「可是,」老林一陣猶豫,「那只狗就開要生了啊。」「那又如何?」陳莉麗冷冷地說,「腳長在它身上,我能怎麼辦?」「額,是的,打擾了。」老林一陣驚愕,但很快醒悟過來,是啊,二少爺都被趕走了,他們怎麼可能在意那只狗呢?正準備離開時,陳莉麗又發話了︰「老林等下。」斜著眼楮盯著老林,讓他一陣寒顫。「以後那個小子的事,你就別管了。」語氣冰冷,似乎說的那個人和她毫無瓜葛。「是,是,對不起,二小姐。」老林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著。陳莉麗擺了擺手︰「好了,有事你先去忙吧。」老林剛退出去,外面就下起雨來了。雨不大,毛毛雨,連衣服都弄不濕。「呵呵,這就是你的兩個孩子啊,美數。」老林臉上露出嘲諷的表情,隨即就像絕一樣,慢慢地融入了地下。
一路奔走,思主心切。梅達大著個肚子在街上這里聞聞,那里看看,硬是將七八落的氣息湊了起來。加速再加速,梅達在小雨中奔跑,全然不顧月復中的孩子,它只有一個目標︰那個墓碑。
墓碑上正楷寫著劉美數,前面,陳元妙靜靜地趴在地上。還是那頭紅發,卻已黯然,嘴角依稀能夠看見一抹紅色,英俊的臉龐一片煞白,腐臭和一堆堆的蛆蟲表明了他已經死去不少時間了。
梅達禁不住顫抖起來,慢慢走了過去,對著陳元妙的尸體狂吠,不知道是想把他叫醒,還是想憑著聲音驅散那堆惡心的東西。絕望、恐懼一時間充斥了梅達的大腦,伴隨著一聲巨大的落雷聲,將他震暈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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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從今天起,你就是我陳元妙的狗狗了,我就是你的主人,以後要听我的話哦,梅達。」紅發少年抱著一只小巧玲瓏的黑狗,親昵地說道,而黑狗,只是白了他一眼•••「不可以挑食哦,梅達,肥肉也得吃。」紅發少年輕輕地拍打著黑狗的頭,把一塊肥肉遞到它的嘴邊。黑狗卻一點都不配合,一把將其打落,氣得少年直跺腳•••「今天我很忙,梅達,就讓老林陪你散步好嗎?」紅發青年彎腰討好似的模著黑狗的頭。黑狗呆呆地看著他,尾巴毫無生氣地垂下。「別生氣嘛梅達,我也沒辦法啊。,公司太忙了,再說你已經要生了啊,多休息。」青年見黑狗神情呆滯,顯然是在鬧別扭,「好吧,我答應你,明天陪你一整天如何?」黑狗眼楮頓時一亮,就像滴了「閃亮」似的,尾巴一個勁地搖。「唉,真那你沒辦法。」青年聳了聳肩,「那我走了。」
為什麼,為什麼三天都沒有來見我,不是說好隔天陪我的嗎,主人?為什麼你會食言?又為什麼•••你會睡在冰涼的地上?
黑狗睜開沉重的眼皮,迷迷糊糊間听見了一連串「嘰嘰嗚嗚」的聲音,低頭一看,幾只剛出生的小狗正伏在它肚子邊咄女乃。它們身上的血跡已被雨水沖了干淨,毛發稀少,並不可愛。梅達吃力地站了起來,不顧子女的哀嚎,將一只只小狗叼到尸體旁,自己也躺下,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被蛆蟲蠶食,任孩子們吸女乃。
兩個月後。
梅達找來了一堆廢棄的東西,在墓邊算是築了一個窩。孩子們都長大了,其中最小的那只看上去簡直和梅達一模一樣,全身黑色,沒有一根雜毛。
梅達瘦了不止一圈,以前那種飯來張口的生活和現在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不光是自己,還有幾張嘴也要吃東西。一開始承受著唾罵、追打,在一些餐館的垃圾堆里翻東西出來,儼然是野狗的所作所為。還好天無絕人之路,附近有一所大型的流浪狗收容所,梅達每天都會去那里討食吃,那里的人還不錯,甚至還想收養梅達,但梅達每次叼了食物就走,就算有人跟著它,它也會會快將其甩掉。
不過,該來的還是會來。這天晚上,梅達帶著孩子們外出找廢棄東西,狗窩已被頑皮的小狗破壞得不成樣子(雖然本來就不成樣子)。一群狗就這樣在馬路上走著,這條街很偏僻,所以沒有路燈。這時候,不遠處緩緩駛來一輛面包車,梅達和孩子們立在路邊,等車開過,但它沒想到,這輛車卻成了它們的噩夢。
面包車開到它們面前就停下了,立馬車門被拉開,梅達察覺到了異狀,將孩子們護在身後,這時,從車上灑下來一張網,梅達趕緊跳開,不過幾只小狗卻被擒住,「嗷嗷」亂叫,接著從車上下來幾個人,滿臉獰笑。梅達發瘋似的朝其中一人撲去,將其按在地上,瘋狂地咬了下去。「啊!」男人痛苦地叫著,突然電光一閃,梅達「嗚」了一聲昏死過去,被咬的男子站了起來,朝梅達的身體一腳踢過去,嘴里罵道︰「死狗,回去把你給炖了!」然後,幾個人將梅達和網里的小狗一起抬上了車,揚塵而去。
馬路邊草叢中,一個黑乎乎的身影竄了出來,借著月光細看,原來是最小的那只。因為剛才發現了一直蚱蜢,小狗被吸引了過去,鑽入了草叢才幸免于難。小狗望著遠去的面包車,也不追趕,也不亂叫。它有種感覺,再也見不到它們了。小狗急匆匆地往回跑去••••••
月光下,墓碑旁,一只黑色的小狗正瘋狂地啃咬著一堆白骨。憤怒和不干染紅了綠寶石般的眼楮,它心里只有一個想法︰是你,是你害了媽媽,是你害了我們。
「嚓」一道藍色的光從白骨上面發出,驚得小狗連忙後退,但是這道藍光卻像長了眼楮似的直*小狗,將其包圍。山間,回蕩著小狗淒怨的哀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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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妙緊緊地抱著梅樂妮,眼楮里滿是血絲和淚水,慢慢的,慢慢的流淌下來,滴在梅樂妮的頭發上。「對不起,對不起,梅樂妮,梅達。對不起••••••」好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好像是在對梅樂妮訴說。梅樂妮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地躺在主人的懷中。門口的地上已是濕了一片,雛田靠著門邊的牆,雙肩不停地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