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紀佳慧每一字每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她不是沒關系,不是不在乎,她的心在刺痛,痛得她無法抬頭面對。他們在一起了,一切都結束了……
「佳慧,你的正熙跑了!怎麼辦呀?」劉子琪那個三八,惟恐天下不亂,故意往紀佳慧身上撒鹽。紀佳慧沒有理會,開啟自動屏蔽模式。可偏偏幸災樂禍的,卻不少。「對啊!學霸,采取行動啊!」「媽媽政策,再次實施。」……教室里起哄聲不斷。「砰!」女俠方曉終于忍不住,狠狠地把書砸在桌上,「有完沒完啊!吵死了!」方曉大吼。
時間仿佛停止了幾秒,然而,總會有不怕死的。「欸?我說方曉,又不是在說你,當事人都還沒出聲呢!你急個屁啊!」薛桐不服,進行反抗。「她,紀佳慧,我最好的朋友!我就是看不過你們欺負她!怎樣!一大群男生在這嘰嘰喳喳指指點點的,怎麼不去菜市場啊!我看你們就是羨慕嫉妒恨人家紀佳慧是學霸。小肚雞腸,是不是男人啊!……」方曉單手叉腰,另一只手指著薛桐的鼻子,步步緊逼。
薛桐當機立斷,連忙拍掉方曉的手,打斷方曉的話,「我們當然是男人,但你的性別嘛,有待考證!」「你……」「你什麼你呀!不知道打斷別人說話很沒禮貌嗎?還真當自己是女俠呢!頂多是潑婦一個!」「死靴筒!你找死啊!」說罷,便要開打了。
麥正熙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笑著在看戲,紀佳慧頗感擔憂擔,抬頭觀戰,突然,他們的目光對上了。麥正熙的笑止住了,似乎想說什麼,望著紀佳慧;紀佳慧沒多大反應,只是舌忝了舌忝唇,平淡地別過頭,轉移目光。
「好啦!別再開玩笑啦!快上課了。」班長大人一聲令下,全班瞬間恢復平靜。
「慧姐,給你的。」上課時,鄧致文給了紀佳慧一張紙條。「誰的?」「你猜。」鄧致文向麥正熙的方向使了使眼色。紀佳慧做了一個深呼吸,不知懷著什麼心情,打開紙條︰大課間,圖書館旁,我們談淡。紀佳慧小心翼翼地把紙條折好,放進抽屜,看著麥正熙上課打瞌的樣子,有點出神……
大課間,同學們幾乎都要運動,圖書館附近一般沒什麼人,連值班老師都沒有。紀佳慧早早來到了約定地點。圖書館旁的榕樹樹葉很厚,把陽光給遮住了,但有的陽光還是調皮的從樹葉縫隙中鑽進來,映在地板上,像極了舞台的燈光,而紀佳慧便像童話中的女主角一樣,靜靜地坐在長椅等待著,盡管來的人,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可能性是別人的王子。她抬頭望著天空,思考著在同一天空下的他,是為了他的她而遲到嗎?還是,這只是個惡作劇?不過都沒關系,她願意等。
「來啦?還挺準時的嘛!」麥正熙跑到紀佳慧面前,彎著腰,雙手撐著膝蓋,喘著氣。那一片如花般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印在他的額頭,停留在劉海上的汗珠,顯得更加清澈。「嗯!還以為你不來了呢。」紀佳慧淡笑著,從包里掏出紙巾,遞給麥正熙,沒有往日的熱情,也沒有平時的羞怯,淡淡的。
「謝啦!」麥正熙直起腰,隨手拿過紙巾,擦汗。「找我來,有什麼事啊?」「哦,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說聲謝謝!」他仰著頭,擦著脖子上的汗,隨口說道。「謝謝?什麼意思?」「就字面上的意思啊!我知道,運動會上的那份稿子是你寫的,桐菲的水平寫不出來,就算寫得出來,那時候也不會寫給我。」不知怎麼,紀佳慧心中涌上一股酸澀,她咬了咬唇,強顏歡笑,「所以你是要謝我寫稿子,用方桐菲的名義,鼓舞了你,讓你贏了比賽?」麥正熙停下了擦汗的動作,望向紀佳慧,一臉幸福的樣子,「呃,這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讓我鼓起了勇氣向桐菲告白,沒想到她也喜歡我,所以……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