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姑走到朱有田面前,見他雙頰又紅又腫,嘴唇肥大向前撅著,眼眶烏青,就眉開眼笑的說︰「哎呦牛長官,你們下手也太重了,怎麼把個小伙子打成個臭豬模樣。」
說完,黃三姑伸手在朱有田身上亂捏,最後掐著他腮幫子讓他張開嘴,像相牲口一樣看了看他的牙,嘻笑著說︰「嗯,還不錯,挺壯實的,牙口也好。牛長官,你叫人給他洗洗,吃點好的,晚上咱們辦大事。」
朱有田一直沒出聲,也沒有反抗,甚至在黃三姑捏著他紅腫的臉頰時他也沒出聲,反而順從的張大了嘴巴。因為,他听幾個匪首交談,已經知道面前的是有名的土匪頭子黃三姑。
朱有田是野戰軍轉業的戰士,對本地的土匪並不熟悉。不過,縣城里很多民兵都提起過黃三姑,每說到她人人變色。大家忌憚黃三姑並不是因為這個女土匪能打仗,而是她心理變態,仇恨男人,而且有一套摧殘男人精神**的辦法。男同志萬一落到她手里,肯定是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下場無比淒慘。
朱有田本來不信這些,他認為當地民兵說起個女土匪竟然談虎色變,這是革命意志不堅定的表現。直到半年前,他們抓獲了一個變節投敵的叛徒,他才從內心對這女土匪產生了畏懼。
這個叛徒是個老革命,據說紅軍時曾被國民黨抓住過,受盡了嚴刑拷打也不屈服,在國民黨要執行槍決時恰好遇到了游擊隊救下了他,這才回到了隊伍中。他後來在戰斗中非常英勇,前後負傷十幾次,是有名的硬漢子。
這人和朱有田一同轉業到了隆回縣,半年後他去周邊鄉里宣傳黨的政策時遇到土匪黃三姑的襲擊,為了掩護戰友他被土匪打傷後做了俘虜。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十天後他就變節做了叛徒,居然親筆寫了誣蔑革命政府的信,被土匪偷偷的張貼到了縣政府大門旁。
一個月後,這叛徒帶著十幾個土匪下山搶劫政府的物資運輸隊,結果被護送的警衛排抓獲了。審訊這個叛徒時,他交待了被黃三姑俘虜後受到的種種虐待,讓幾個審訊的人听了都臉色煞白,。
這個叛徒被槍決了,但參加過審訊的朱有田潛意識中開始懼怕落在這個女土匪手里。可是天不遂人願,現在他真的要面對這個女魔王。所以,朱有田不敢出聲,怕激怒了這個女魔頭,用那些非人的手段對付自己。
出乎朱有田意料的是,黃三姑並沒有為難他,只看了幾眼就扭身走回座椅,讓匪兵把他拖了出去。雖然黃三姑看他的眼神就似審視個牲口一般,但朱有田並沒有因為受到侮辱而氣憤,反而心里松了口氣。
朱有田落到土匪手里,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也做好了受嚴刑拷打的準備,他唯一所求的,就是不要落在黃三姑手里。
黃三姑見朱有田被拖走,也回到自己房間去看洪英。此時洪英已經被仔細的洗刷過,換上了一身苗族姑娘服裝,甚至還掛上了銀鎖,戴上銀質頭飾,臉色也紅潤了些。不過,她還是被捆綁著,人躺在床上,手腕、腳腕被捆在四個床腿處,成了個大字型。
自黃三姑走進房子,洪英眼神中就透出驚恐,不知這惡女人要怎麼整治自己。可黃三姑卻坐在床邊看著她的臉,笑嘻嘻的說︰「哎呦,洪夫人是個大美人啊。今天可是委屈你了,過些日子我整治那群臭男人給你出氣。」
見洪英把臉扭到一邊不出聲,黃三姑伸手撫模著她臉蛋,嗲聲道︰「我虛長洪夫人幾歲,就自當是姐姐了。以後咱們姐妹相稱,算是姐姐高攀了,好不好啊,妹子。」
洪英心里在罵,「土匪,惡魔,誰是你姐妹?」但嘴上不敢說出來,甚至臉上不敢帶出厭惡的表情。黃三姑卻說道︰「妹子,我知道你心里罵姐姐。沒關系,你能出氣就行,罵出來也可以。等咱們相處久了,你就知道姐姐的好處了。」
黃三姑一邊說,手一邊在洪英身上游走。從臉蛋到脖頸、肩窩,一直向下,似乎要模遍洪英整個身體。她對人體的穴位拿捏的很準,不時的在一些穴位上加壓,洪英覺得一股股熱流無法控制的在體內升起,最後忍不住腰部向上猛挺,拽得木床咯吱咯吱的響。
洪英羞憤異常,閉上眼楮,一滴眼淚流了出來。黃三姑見洪英這麼快就有了反應大為高興,又拍了拍洪英的臉,嬌笑道︰「妹子真是個妙人兒。不過還得委屈妹子兩天,等打下縣城,我帶妹子回山上過神仙般的日子。」
洪英正不知道怎樣才能擺月兌這個*魔,忽听外面一陣腳步聲,接著是個喘著粗氣的土匪在說話。
「報,報告牛長官,不,不,不好了。」
然後是牛疤臉的聲音︰「他娘的又出什麼事了?劉二麻子怎麼還沒回來?」
土匪喘息著,似乎喝了些水,鎮定了些。「劉排長帶我們追女共軍,不想那女共軍在去九龍山的路口處投湖了。」
「這我都知道了,別嗦。撈到尸體沒有?」
「女共軍跳湖的地方周圍幾百米都沒有蘆葦,劉排長說她早晚得露頭,我們就在岸上監視湖面。過了十幾分鐘也不見女共軍露頭,劉排長就帶了四個弟兄下湖找尸體。他們下去後很快就上來,劉排長說水下有個洞,他們要潛進去查看,然後又潛下去了。」
「他娘的,劉二麻子膽子也忒大了,水下的洞也敢鑽。這是個什麼洞?劉二麻子在洞里看到什麼了?有女共軍的尸體嗎?」牛疤臉一連串的問。
「這,這,劉排長帶著四個弟兄下去就再也沒上來。我們留在岸上的幾個弟兄都不會水,等了半個多小時不見他們,估計是凶多吉少。現在四個弟兄還在岸邊守候,讓我趕回來報信。」
接著是牛疤臉的一連串罵聲,聲音逐漸遠去。
洪英本來已經絕望了,听了土匪的對話又燃起了希望。土匪說的那個洞就是她的目的地。這個洞在水下三米處,進去後游二十幾米便是個水池,從水池出來是個大溶洞,一直穿過九龍山,。
洪英沒想到藍鳳奴也知道這個洞。她雖然對藍鳳奴恨之入骨,可想到藍鳳奴有可能代替她完成任務,心里還是很高興,暗地里祈禱藍鳳奴能夠擺月兌匪兵的追蹤。而且,這一路和藍鳳奴相處,她認定幾個匪兵根本奈何不了這個妖女,看起來隆回縣是有救了。
坐在一旁的黃三姑卻面色陰沉,半晌才罵道︰「臭男人就是沒用。」
沉默了一會,黃三姑忽然對洪英一笑,說道︰「妹子,待會跟我去辦件大事,讓你也開開眼。明天,你幫姐姐去勸降你丈夫,姐姐保證留他一條命。然後,你和姐姐上山去過好日子。」
入夜,山路上漆黑一片。
洪英和朱有田被土匪押著上了山,到達山頂時見幾百土匪舉著火把,把山頂照得白晝一般。黃三姑身穿大紅綢緞披風,正對著一棵大樹躬身下拜,後面跟著蔣報國、許一刀、朱彪、牛疤臉,還有一眾大小匪徒,都對著大樹匍匐磕頭。
這樹是棵龍爪槐,不知已經活了多少年,要五人合抱才能圍過來。巨大的樹冠形狀怪異,遠看好似一條張牙舞爪的巨龍。奇特的是,在火把映照下這樹的樹干枝杈都是暗青色,倒像是一條青龍要沖天飛騰。
樹下有一片白沙,細如齏粉。白沙靠大樹一側有三個石梁,石梁的一端聚在一起,另一端向三面分開。聚在一起的那端下面是個石槽,從石梁一直延伸到白沙中央。石梁和石槽都是青色的,不知是什麼石頭制成,石槽內側卻已經成了黑紫色。
洪英被土匪推到一棵樹前站定,然後被繩子綁在樹干上。黃三姑見了走過來,全沒有剛才的嬌媚,沉著臉對洪英說道︰「好好看著,不許閉眼,不許出聲。否則,哼,哼。听見沒有?」
洪英低著頭一聲不吭。黃三姑冷森森的又問︰「听見沒有?」
洪英不由自主的說道︰「听見了。」她的聲音像蚊子般大小,可內心卻無比沉痛。她痛恨自己在這女魔頭面前的軟弱,但總是無法抗拒對這個女魔頭的恐懼。
黃三姑不再搭理洪英,輕飄飄的走向石梁。紅披風被山風吹起,更顯得身形婀娜,就連洪英看了瞬間心跳都加快。不過,洪英很快看到土匪們把朱有田押到石梁前,剝下了他的衣服。山風吹在他*的身體上,可以看到他很明顯的哆嗦了幾下。
四個土匪抬起朱有田四肢,把他抬到正中的石梁上。一根繩子勒住了他的嘴,從腦後綁在石梁上,接著是胸、腰、膝、腳腕,都緊緊的綁在石梁上。他的手腕被捆在一起,從頭上拉到石槽處,用繩子固定在石槽正中。
把朱有田綁定後,黃三姑帶頭對著赤身**的朱有田跪倒膜拜,嘴里念念有詞。一時間,幾十個土匪圍著那片白沙跪倒在地,能清楚的听到腦門觸地的砰砰聲,在火把閃爍的光照下,場面陰森恐怖。
黃三姑起身,不知何時雙手捧著一個木盒。她把木盒放在龍爪槐前,對著木盒拜了三拜,打開木盒,拿出一把綠幽幽的匕首,走到朱有田前。
土匪們磕頭的聲音更響了。洪英驚恐的看著黃三姑,見她用匕首在朱有田的雙腕各劃了一下,兩股紅流從朱有田手腕流到石槽中,很快由另一端流到白沙地上。
朱有田似乎要大喊什麼,但他的嘴被繩子緊緊的勒住,只發出了一連串奇怪的聲音。黃三姑站起身,嘴里吱吱呀呀的吟唱著。
洪英看著這陰森的場面,幾乎要驚叫出來,又害怕得想閉上眼楮。可她記得黃三姑說的話,不能閉眼,不準出聲。她只好強迫自己睜大眼楮,緊咬著嘴唇,心髒咚咚亂跳。
圍著白沙地的土匪們卻沒有起身,都四肢著地,死死的盯著從石槽留下的血流。過了很久,朱彪忽然喊道︰「成了,成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