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三姑收起了媚態,很認真的和洪英說話,讓洪英很不適應。
她告訴洪英,蔣報國拉她是利用她,這她完全清楚。其實她也在利用蔣報國,但這關乎全族的一個大秘密,現在還不能說出來。至于那幾個俘虜,如果落到朱彪手中,恐怕不會落得全尸。俘虜是一定活不成了,她不過是幫助他們月兌離苦海而已。至于血祭,這是另一個大秘密,只有洪英完全成了自己人後才能知道。
「我在隆回縣城下一槍不發,這你應該知道吧?」黃三姑認真的反問道。
黃三姑說得有鼻子有眼,就連殺人都成了行善。她最後這一問讓洪英更疑惑,她的確知道土匪包圍縣城時黃三姑那邊一直沒有參戰,而且最後一天干脆私自收兵。
「那你破壞了我們幾個鎮政府,抓了一百五十多個我們的同志。還有山下的呂鎮長,小于,你怎麼解釋?」
黃三姑長嘆了一口氣說道︰「唉,這事姐姐的確無法解釋。我們這個民族自古以來就有圈養奴隸的風俗,我們叫做豬玀。我雖然是族長,也不能改變祖宗的規矩呀。我們的奴隸分兩種,一種是傳宗接代得來的,一種就是掠搶來的,你可以指責這個風俗,但這和土匪可是沒有關聯,。」
黃三姑忽然欠身貼近洪英,神秘的說︰「我可不是專門針對你們的政府,我這里還有許一刀和朱彪的手下。」說著,她的手又按在洪英的月復部。這次還沒有按摩,洪英已經覺得一股熱流從月復部升起,身體馬上繃緊了。
「再說,我抓的所有人現在都好好活著,這也不能算是我殘暴吧。朱彪那才叫殘暴的土匪,我早晚要給他顏色看看。妹妹,你說要是朱彪成了咱倆的豬玀,那是件多開心的事啊。嘻嘻。」黃三姑說話的時候手並沒有離開,反而在洪英月復部畫著圈。洪英身體向上挺著,覺得黃三姑的聲音很飄渺遙遠,她想說話,可發出的卻是申吟。
黃三姑見洪英的反應這麼快,心里又得意又高興,干脆躺在了洪英身邊。就連黃三姑都沒想到的是,洪英一把摟住了她,緊緊的往懷中拉。
就在這時,梅仙姑走了家里,看著床上貼在一起的兩個女人,咯咯的笑著,說道︰「三姑,我有情況要報告。」
黃三姑似乎很習慣這樣的場面,若無其事的起身穿上外衣,也不責怪手下打攪了自己的好事,反而笑盈盈的說︰「坐下說。」
洪英此時羞得恨不得地上有個縫讓她鑽進去。黃三姑起身後她才平靜下來,想起自己剛才的舉動,心里不住的痛罵自己。一個女土匪,殘殺革命同志的女魔頭,怎麼隨便解釋幾句就讓自己喪失了革命立場,竟然和她「許一刀來了,帶了九百多人。听說他的老窩被共軍攻佔了。」梅仙姑坐下後說。
「哈哈哈哈,太好了。我正發愁最近病死了不少豬玀,要是再出山去搶,說不定真把共軍引來了。沒想到他卻送上門來,好,好。」黃三姑笑著說。洪英這才相信,她並不是和**過不去,而是根本不管對方是誰,只為了抓俘虜回來給她當奴隸。
梅仙姑起身走到黃三姑邊上,附著她耳朵密語了幾句,黃三姑咯咯的笑了起來,回頭看了眼洪英,不停的說︰「有意思,嗯,不錯。這樣,先把許一刀的部下繳械,然後好言安撫,豬玀的事過一段再說。你先安排一下,我帶妹妹上山看天堂,明天下午回來。」
洪英見梅仙姑看自己的眼神很古怪,還以為是因為剛才自己的丑態。梅仙姑和黃三姑的話她有許多不明白,可又不能問,心里有些憋得慌。听黃三姑說要上「天堂」,她倒是很有**去見識一下。
「天堂」在妙峰山主峰,黃三姑拉著洪英的手一路向上爬,到了山頂時已經是黃昏。洪英走得渾身是汗,衣服濕漉漉的,被山風一吹覺得渾身冰涼,不禁打了兩個寒顫。她看黃三姑卻面不改色,好像是剛剛散完步一樣。這又讓她想起了藍鳳奴,這兩個女人好像都有無窮無盡的精力。
所謂「天堂」讓洪英看了有些失望。其實就是山頂修建的一座竹樓,和山下的「幽香小築」幾乎一模一樣。而且,少了桃花林和池水,遠沒有山下的韻味。進了房子,陳設也差不多,只是沒有那副飛騰的烏龍,顯得淡雅和諧了很多。
上了二樓,坐在竹床上憑窗而坐,洪英才感到了震撼。竹樓下是一片緩慢翻滾著的雲海,被夕陽映成了紅色。竹樓仿佛漂浮在雲海中,看久了有眩暈感,難怪這里叫「天堂」。洪英正在沉迷于大自然的壯觀中時,一雙柔軟潔白的手從她腋下伸過來,握住了她的酥胸。
這一夜洪英睡得很香,幾天以來第一次沒有被噩夢驚醒。早上睜開眼,見黃三姑已經穿戴整齊,坐在床邊笑盈盈的看著自己。床頭放了個竹幾,上面一碗粥,一個饃,一個雞蛋,兩碟小菜。不用說就知道,黃三姑居然親自動手做好了早餐。
洪英坐起來,被子從上身滑落,一股涼風吹到身上,爽氣可人。洪英急忙拉上被子,臉漲的通紅︰她才想起自己全身*著。回想昨夜的事,洪英羞愧萬分。她的衣服是自己動手月兌掉的,而且,她還為黃三姑月兌光了衣服。
窗外的景色也和昨天黃昏不同,雲彩散去,下面霧蒙蒙的,隱約能看到綠色的群山在腳下。洪英幾乎忘記自己落到了土匪的魔窟中,陶醉在這美景之中,其他書友正在看:。
她默默的穿上衣服,低著頭坐在床上吃飯。
黃三姑起身去了外間,回來時雙手捧著一個瓖滿翡翠珍珠的盒子。她回來後一直坐在床邊,痴迷的看著洪英,直到洪英吃飯完了,她才掏出手帕替洪英擦了擦嘴唇。然後打開了盒子。
這盒子像是個首飾盒,打開後里面是暗紫色的綢布,和烏龍族的服飾顏色相同。綢布中兩個小碗,一個是空的,另一個里面放著一顆金黃色的丹藥。
「妹子,我這妙峰山真正的寶貝就是兩顆金丹,我自己服用了一顆,這一顆妹妹吃了吧。」黃三姑把小碗從盒子中取出,放在竹幾上。
洪英見這丹藥放在如此貴重的盒子中,必然十分珍貴。而且盒子里只有兩個碗和一顆丹,想必真的是只有過兩顆。無論洪英心里多恨黃三姑,見她如此對待自己,洪英心里還是有些感動。
「姐姐我不畏刀劍,全是這丹藥的功效。不過,這丹藥的妙處可不止這些,姐姐吃了後慢慢就知道了。這丹藥用這山頂的萬年凜泉沖服才見功效,我夜里特地去給妹妹接了一碗。」說著,黃三姑又去外間,雙手捧著一碗清水進來。
洪英沒說什麼,默默的拿起丹藥放進口中,用碗里的水沖服下去。泉水是甘甜的,丹藥卻有辛辣味道。洪英低著頭,想著黃三姑對自己的好處,真希望她昨天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如果這樣,她還不是萬惡不赦的魔鬼,自己可以慢慢勸她廢除奴隸制,向政府自首,爭取寬大處理。實在不行,她們就一起生活在深山中終老到死,只要不與人民為敵,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時,洪英幾乎忘記了劉寶龍的存在,忘記了自己還是個革命戰士,她沉浸在幻想中,真的有些幸福的感覺。
不過,洪英沒想到的是,她的幻想很快被現實擊破,自己將再次陷入更深的恐懼中。
黃三姑和洪英下山後進了「幽香小築」時已經是下午時分。她們稍做休息,就坐著滑桿來到烏龍觀。此時已近黃昏,距離很遠就能看到廟門前支起了兩個暗紫色傘蓋,蓋下空著兩把藤椅。幾十個女兵在藤椅後站成兩排。
滑桿到了藤椅前停下,黃三姑下了滑桿,就看到許一刀已經在等候了。
「許司令啊,稀客,稀客。歡迎,非常歡迎呦。」黃三姑搶先打招呼。
「黃大當家的,許某冒昧打攪,恕罪,恕罪。」許一刀剛才一直低著頭想心事,沒發現黃三姑已經到了,這時連忙抱拳施禮。他看到黃三姑坐進了左手的藤椅,料想右手的椅子是自己的,就要走過去。
「妹妹,你先坐下。這位許總司令,你以前是見過的吧。」黃三姑招呼洪英坐在藤椅中,許一刀尷尬的站在洪英面前。
許一刀半晌才想起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劉寶龍的老婆,只不過在隆回縣時她非常憔悴,現在則面色紅潤。許一刀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站在那里直發呆。
「許司令,您不在隆回縣享福,跑我這深山老林里做什麼?」黃三姑笑道。
許一刀見黃三姑沒有讓座的意思,心中很惱火。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只得站在那里詳細講了解放軍主力部隊前來增援的事,又告訴黃三姑,自己的老巢被共軍佔了,只剩下九百殘兵敗將,無處可去,所以前來投奔。他又說,朱彪也好不到哪里去,還有七百來人,蔣報國跟著朱彪去青龍山,他很快也會到妙峰山來與黃三姑商量大計。
當他講到土匪損失慘重的時候,坐著的洪英大聲說︰「好,太好了。」
許一刀詫異的看著洪英,又看了看黃三姑。卻見黃三姑不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嘻嘻的跟著說︰「嗯,不錯,真挺好的。」這讓許一刀滿月復狐疑,不知黃三姑葫蘆里賣的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