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朱彪驚慌失措的樣子,雲娘笑道︰「當家的,咱們在一起有一陣了,我也該給你說說我的來歷了……」說著,她從朱彪身上下來,要到床下去拿衣服。
朱彪一把拉住雲娘,嘻笑著說︰「別,你就在這里說。」說著,他緊摟住雲娘,可是,他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在。
經過這些日子,朱彪知道雲娘不僅床上功夫了得,她在床上的聲音都讓人心醉。可是,一旦下了床,她的聲音又會變得尖利刺人,讓他听了渾身發麻。所以,他和雲娘說話時總要把她抱在床上。
雲娘又偎依在朱彪懷中,伸手捏著他臉嬌笑︰「這一晚上都四次了,你還不夠?」
朱彪嘿嘿的干笑著,說︰「寶貝,你給我說說放蠱的事。」
雲娘笑道︰「好,就知道你最關心這個。告訴你啊,你說的那個草鬼婆世上的確有的,但我不是!你知道為什麼大家怕草鬼婆嗎?因為她們放蠱,先得煉蠱蟲,煉蠱蟲是見不得人的,要躲在深山密林中幾年不出來。所以人們總會覺得她們很神秘。」
朱彪問︰「你真的不是?那你知道怎麼煉蠱蟲麼?」
雲娘道︰「法門可不少。她們用的最多的一種辦法是,把百種毒蟲養在一起,毒蟲互相咬噬,最後只能有一只存活下來,這便是毒蟲之王,也就是蠱蟲之母。蠱蟲之母的後代便是蠱蟲了。不過,捉百種毒蟲就不易,就算捉到了,說不定這些蟲子同歸于盡,也未必真的就能留下毒王……所以,煉蠱往往要數年,甚至數十年的也有。」
她笑了笑繼續說道︰「當家的你琢磨下,一個女人數十年間獨自在深山中和毒蟲打交道,一旦出山會是什麼樣子?你看我像那樣的人嗎?」
朱彪端詳著雲娘,也覺得她不似獨自在山中煉蟲的樣子。不過,雲娘剛說過她在放蠱,卻又不是草鬼婆,這讓朱彪很糊涂。不過,他知道雲娘的話已經說到這里,總會告訴他是怎麼回事,也就沒追問雲娘的來歷,只是心有余悸的說。「虧了煉蠱這麼麻煩,否則滿世界都是放蠱的,我們就沒活路了。」
「那倒也是,嘻嘻。能煉出的蠱蟲種類可是不少,有蛇蠱、螞蝗蠱、虱蠱、蜘蛛蠱、螞蟻蠱、蜣螂蠱,蜈蚣蠱,還有很多,連烏龜都能成蠱蟲。不過每種的數量卻不多。這些蠱蟲里,最厲害的還是我這金蠶蠱。」雲娘得意的說。
「你,你剛才捏著的就是金蠶毒王?」朱彪顫聲問道。
「瞧你那點膽子,我人都給你了,還能害你?那不是毒王,是毒王的後代。你想啊,煉一只毒王多麼難,那有那麼多用來給幾十號人下蠱?我這金蠶蠱有個大好處,只要用新鮮血食喂足了,它的糞便中就能生長幼蟲,幼蟲食血食百日就為成蟲,可以用來下蠱。一生十,十生百,百生萬,所以威力大得很。」
「那,那你的毒王在哪里?」朱彪越听越緊張。雖然雲娘聲稱自己不是草鬼婆,但身邊有這麼個會放蠱的,還讓他背心發涼……
「當然我在哪里它就在哪里了。我人在烏龍峰,你說它在哪里?咯咯。當家的,實話對你說吧,我的蠱蟲可不只是金蠶,我還有蛇蠱、蜘蛛蠱、螞蝗蠱、虱蠱,嗯,還有些你沒听過的蟲子。哈哈,當家的,有我在,你就不用擔心共軍圍剿,就憑這些蠱蟲,我管叫他們有來無回。哈哈哈。」雲娘說到得意處狂笑起來,全不顧朱彪的臉色已經慘白。
「這麼多蠱蟲都在我的烏龍峰里?這,這,在哪?我,我怎麼沒,沒見過?」朱彪結結巴巴的問。
「當家的,你想不想去開開眼?」雲娘摟著朱彪的脖子說。
「想,想,好看的小說:。沒,沒危險吧?」朱彪真的很想看看雲娘到底圈養了什麼毒蟲,可想起這些劇毒的蟲子渾身就發麻。
雲娘笑道︰「有我在,怎麼會有危險。」
說完,雲娘從床上跳下來,到床下取出個小箱子,打開後從里面捏出個藥丸,讓朱彪吞下,又拿出一小個小瓶,倒出里面的液體涂抹在朱彪的脖子上。她告訴朱彪,這個藥丸是用黑豆和嘉草熬制而成,專避各種蠱毒,涂在脖子上的是雄黃酒,可以避蛇蠱。
雲娘把朱彪的衣服扔到床上讓他穿,自己也穿戴整齊,拉著朱彪走出了洞穴。
烏龍峰山月復中的大溶洞原本是蔣報國的武器庫。朱彪來了後,把武器分發給手下嘍,溶洞變得空空蕩蕩。這個大溶洞套著許多小洞,里面冬暖夏涼非常舒適。朱彪把一個小洞改成了他們的臥房,整日和雲娘在里面歡娛,也沒探究其它小洞里是什麼景象。此時雲娘拉著他的手出了臥房,在大溶洞的一個角落里鑽進一個小洞。
雲娘對這個小洞很熟悉,進去後就點燃了洞壁上的火把。朱彪看了看這個洞,只有自己住的那個洞的一半大,四壁都是烏黑的石頭,沒有任何異樣。
雲娘回頭對朱彪笑了笑,蹲把雙手貼在洞壁上畫圈。三圈過後,朱彪驚訝的發現石壁出現了井口大小的一個圓洞。雲娘回頭對朱彪招了招手,扭身鑽了進去。朱彪猶豫了一下,模著腰間的手槍,咬牙跟著鑽進洞中。
洞很狹窄,向斜下方延伸。朱彪身軀高大,只能爬著往前走,頭下腳上,十分難受。好在只爬了十幾分鐘就進入一個大廳,可是也累出他一身臭汗。
朱彪進入大廳時雲娘已經點燃了火把,他看到這大廳還是烏黑的石壁,顯然依舊在烏龍峰山月復內。大廳的一側放著幾個大瓷罐,另一側擺著三張木床,床邊也放著些瓷盆瓷罐。
一張床空著,另一張床上綁著一具骷髏,還有一張床上緊緊綁著一個赤身**的人。這人胸口劇烈的起伏,一條小腿已經沒有皮肉了,露出森森白骨。
「這,這是怎麼回事?」朱彪看著床上的人和床下已經變成黑紫色的一灘血,驚聲喊道。
雲娘若無其事的嘎嘎笑了起來,聲音又變得尖刺。「這就是蠱蟲的血食。唉,只夠十天用的了,我還得趕緊再抓兩個回來。」
「血,血食?這骨架也是血食?」朱彪雖然殺人如麻,見到這陰森森血淋淋的場面也覺得心驚膽戰。
「嘎嘎,自然也是呀。我每天割一條生肉,這麼一個人也就夠用十來天。你等等啊,我先備好血食再給你看蠱蟲。」說罷,雲娘從腰間拔出匕首,走到綁在床上的人身邊,從他大腿上割下一條肉來,然後掏出個罐子,把些灰色的粉面撒在這人傷口上。
在雲娘割肉的時候,這人全身繃直,不住的哆嗦著,木床咯吱咯吱的響。朱彪看這人張大了嘴,臉扭曲著,眼楮幾乎要從眼眶中迸出來,所忍受的痛苦可想而知,卻沒有發出聲音。他壯著膽子走近才發現,這人的舌頭被割掉了,喉嚨里腫著兩個鮮紅的大包,幾乎貼在了一起,根本發不出聲音。
雲娘從床邊拿起個瓶子,往這人嘴里倒了些液體,對朱彪說︰「給他止血,再喝點藥,可以保他不死,嘎嘎。」
朱彪這時已經驚得說不出話來,木呆呆的看著雲娘把人肉放在木床上,用匕首切碎。雲娘側身對著朱彪,臉色帶著微笑,很仔細的把肉切成片,又切成條,再切成小方塊。她的水蛇腰隨著胳膊用力而扭動著,樣子十分迷人。
但此時朱彪的眼里,雲娘詭異得讓他毛骨悚然。
半晌,雲娘把切好的肉放進一個瓷缽中,又在一個瓷盆中洗淨了手,端著瓷缽走到另一側的大瓷罐前,打開了一個罐的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