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隊組建成功不久,IH(日本全國高校綜合體育大會)開始了。相田為了大家能夠在比賽上表現的更加出色,特意為所有人量身訂做了一套訓練方案。
半個月後,在所有人為擺月兌地獄式訓練而眼含熱淚的期盼下,IH終于開始了。
俞墨抱著記錄簿坐在替補席上,貓眼微微眯起注視著賽場上奔跑的少年們。誠凜的六人組完全沒有辜負相田的地獄式訓練,雖然是第一次出場,但還是將對手死死地壓制住了。
平日里總是對木吉不假辭色的日向在賽場上居然和他配合的異常完美。木吉在將日向未中的投籃補扣進籃後,兩個人默契的視線交匯。木吉愣了下,隨即笑著對日向揮了揮手,日向本能的回應,可就在他剛剛把手舉起來後,臉色突然再次變臭,隨後冷漠的放下手轉身走遠了。
俞墨咬著筆糾結著臉望著這一幕,這段時間大家都被訓練弄得苦不堪言,就連他這個不會上場的替補都因為訓練的辛苦,每天都沒法去考慮些別的事,也就沒有找到時間去讓別扭男二號日向對著木吉說出真心話。他看得出,日向對著木吉雖然總是臭著臉,但心里是真的把他當朋友的。
所以說,這些性格別扭的家伙其實都應該被拉到鋼筋場去把他們扭曲的性格拉直!
俞墨因為心底的怒吼,牙齒一時沒控制好力道,細長的圓珠筆桿經不住蹂躪,啪的一聲碎成了兩截。
低下頭盯著胸口被濺上的墨水,俞墨痛苦的閉上眼,他都快忘了自己因為詛咒而霉運纏身的事了。這場比賽打完,他就算是用拳頭威脅,也要讓那個嘴巴比茅坑里的石頭都要硬的日向把真心話倒出來。
「俞墨,這場比賽還沒有糟糕到讓你不忍直視的地步吧?」清亮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俞墨迅速回神,對著蹙著眉毛抱胸站在她身前的相田露出一個乖巧討喜的笑,「沒有的事,教練。」
「這樣,」相田伸出手,「給我看看你的記錄。」
俞墨的笑容僵在臉上,他白著臉掃了眼更加蒼白的記錄簿,心里的小人忍不住抱頭哀嘆。
相田同樣注意到白淨異常的紙頁,她只是挑起一邊的眉毛,用一副果然如此的語氣說道,「啊,什麼都沒寫。你果然沒讓我失望,這樣我就有充足的理由去讓你加倍訓練了。」
「教練……」
相田面對俞墨可憐兮兮的眼神攻擊,絲毫不為所動,「今天比賽結束後,五百次正確姿勢的投籃,1000次過人練習,做不完,不.許.回.家.吃.飯。」
俞墨倒吸了口冷氣,完蛋了,他剛剛定下的作戰計劃,因為鬼畜教練的插足,現在正式宣布胎死月復中。
相田說完後,不再理會冒出怨氣的灰發少年,輕松的翹起腿坐在俞墨身邊。她盯著場上的少年們,眼神中浮起淡淡的驕傲,「他們真的都是些不錯的家伙,這場比賽勝利後,我們就可以闖進決賽循環戰了。不過明天的對手是霧崎第一,必定會是場苦戰。」
俞墨扭頭看向賽場,比賽的最後一刻,木吉再次將日向漏出籃筐的球狠狠的扣了進去,比賽結束,誠凜高校91︰90,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相田興奮地跳了起來,她快速的跑進賽場,和隊員們一起高喊著慶祝。俞墨沒有動,他將視線鎖在木吉的左腿上,微微皺起眉頭。
以他多年習武的經驗來看,木吉的腿應該是受傷了,但直到所有人返回休息區,木吉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完全沒有提到這件事。俞墨有些困惑,就算是被高興過頭的伊月摟進懷里揉著那頭蓬松的灰發,也沒有向往常那樣跳腳掙扎。
第二天,誠凜高校對霧崎第一,因為所有人都拼上了一切,比賽的形勢並沒有發展到像相田預料的那樣嚴峻。城凜不禁沒有落後,反而以領先的地位引導著比賽。
俞墨抿著雙唇盯著木吉的左腿,他看得出那只腿現在正在輕微的抽搐著,雖然不是肉眼可見,但他因為習武而練就的不同尋常的眼力還是捕捉到了這一點。俞墨扭頭看向相田,「教練,木吉君的腿受傷了。」
相田呆了下,隨即將眼神鎖定在木吉身上,她注意到木吉臉上的笑容,猶豫了下,「我沒有看出來。」
「可他的確是受傷了,」俞墨再次看向賽場。這時候霧崎第一要求換人,9號的花宮真上場,隨後裁判示意,比賽繼續。
相田看著目前控球的花宮真,擔憂的蹙起眉,「花宮真。」
俞墨仔細的打量剛剛上場眼神陰沉的9號,心里莫名的對他有些不喜,「他很出名?」
「的確,」相田點頭,「他是和木吉同等水平的選手,不過這個人身上卻從未傳出過什麼好事。」
場上的比賽還在繼續,不知道為什麼,俞墨總覺得那個看起來好像很平常的花宮在做些什麼不好的事,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搶籃板的時候,霧崎第一背後是6號的家伙在同木吉爭球落地後,腿部狠狠的撞擊了下木吉的腿,木吉臉色慘白的叫了聲,倒在了地上。
俞墨皺起眉,反射性的扭頭去看花宮真,那個陰沉的家伙正盯著倒在地上呻|吟的木吉,露出一個陰郁的笑。
場邊的醫護人員最終確定木吉無法再站起來繼續比賽,所有人全都被這突然的變故擾亂了心緒。俞墨沒有去看木吉,他抿著雙唇盯著花宮,隨後站起身月兌掉白色套頭衫露出里面的隊服,低頭對著相田笑了笑,「教練,該我這個替補上場了。」
相田遲疑的點點頭,不放心的問道,「你現在帶球過人的架勢還是一塌糊涂,這樣上場可以嗎?還是讓土田君去比較好一些……」
俞墨眼楮依然盯著花宮,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燦爛,「其實這些都不重要,我們的隊員在場上被人欺負了,我只是想要欺負回來而已,投籃得分是隊長他們的事,我要做的,只是讓心懷不軌的家伙們全都躺著離開體育館。」
「喂!」相田看著他的背影,急忙站起身喚道。
俞墨應聲回頭,大大的貓眼中跳動著顯而易見的憤怒火焰,眼見著自己認識的人被算計,就算認識沒多久,果然也是沒有辦法忍受的。
相田沒有說什麼阻止的話,她只是揚起下顎,高傲的命令道,「做得漂亮點,要是讓裁判發現,昨天做過的訓練,今天加倍。」
俞墨歪著頭對著她敬了個禮,露出一對尖尖的小虎牙,「遵命,女王。」
俞墨上場後,第一個盯上的人,就是剛剛害的木吉倒下的6號。那人有些驚訝的瞟了眼攔在他面前顯得特別矮小的俞墨,呲牙笑道,「小鬼,你還沒斷女乃呢吧?快滾回媽媽的懷里喝女乃去,這里可不是你來玩的地方。」
俞墨對著他假笑了下,眼角的余光盯著裁判,腳步飛速挪動繞到他的背後,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攏,快速的在6號的腰眼處點了下。
6號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接過隊友傳過來的球,見俞墨不僅沒有阻攔,只是站在一邊,不禁嗤笑了聲,帶球快速跑開了。
俞墨笑眯眯的瞟了他一眼,轉身又向著花宮那邊跑去。6號帶著球到三分線外,剛剛把球舉起準備投籃,腰部的位置突然一麻,雙腿一軟就跌坐在地上。他呆呆的盯著自己的腿,隨後失聲對著場外的醫療隊喊道,「醫生!我的腿沒有知覺了!快過來啊!」
花宮眯著眼望著6號那邊,隨後臉色陰沉的面對攔在他面前的俞墨,低聲問道,「小鬼,是你做的手腳?」
俞墨無辜的歪頭,貓眼里卻毫不掩飾的閃著惡質的光芒,「做手腳這種事不是你們擅長的嗎?我只不過是被隊友的受傷刺激到了。」
花宮小心的後退了一步,警惕的盯著俞墨。
俞墨對他露齒一笑,隨後向正看過來的伊月招了招手,伊月了然的點頭,手腕一轉,將球傳了過來。
花宮眼見籃球被俞墨接住,下意識的靠過來,俞墨看準時機,趁他雙腿分開的瞬間扭身,邁出左腿準確的搶先一步落在花宮另一只已經邁過來的腿的落腳處,花宮一驚,連忙扭動另一只腿,躲開俞墨。俞墨滿意的笑了,他輕輕的晃動了下膝蓋,精確無比的撞在了花宮小腿處的大穴上,花宮痛叫一聲,捂著腿倒在了地上。
裁判吹哨,小跑過來,他來回打量了一下,「黑色9號因動作失誤受傷,你還能接著打嗎?」
花宮咬著牙,仰頭望著俞墨,灰發少年適時地露出一副歉意的表情蹲,低頭,「花宮同學,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
花宮強忍下心底想要罵人的沖動,他湊近俞墨,咬牙切齒的低語道,「該死的,你到底想做什麼?」
「不想做什麼,」俞墨表情還是那副委屈的樣子,大大的貓眼卻盛滿了挑釁的光芒,「我只是想要讓整個霧崎第一的人躺著出去而已,你還要試著站起來嗎?」
花宮額角淌下一滴冷汗,他扭頭對著裁判示意,「不好意思,我覺得我需要擔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