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這次我看你往哪逃?」
紅影進入八卦陣的一瞬間,整個陣法立刻閃爍起奪目的光芒。
只看到小道士飛身一躍,跳到了陣法的高點,接著手中指法連點,口中大聲念起咒語︰「一數坎來二數坤,三震四巽是中分,五數中宮六乾是,七兌八艮九離門。八卦合一,困陣自成!急急如律令!」
小道士剛剛念罷,就看到一根根的金光出現,幾乎是在瞬間金光就匯成了一張大網,鋪天蓋地的罩了下來。
我見此,身體立刻向外一竄。
電光火時間,紅影被大網罩住,掙扎了數下最後被牢牢的禁錮起來,這個被禁錮的正是大壯的本體。
小道士落在地上,立刻扭頭對我大聲喊道︰「此時不博,更待何時?」
我一听此,立刻將劍符拿了出來。我用食指和中指夾住它,然後運起體內的真氣,真氣在我意念的催動下終于慢慢的向我雙指凝聚而來。
我只覺得雙指一陣火熱,接著快速的念起了口訣,「氣入空靈,魂入寰宇,奇經八脈,順應我心,天地合一,神兵出鞘!敕!」
口訣念完,我指尖的真氣立刻注入在劍符之上。
就見後者突然金光大放,我夾著劍符猛地向著紅影一扔。劍符飛入空中立刻變成了一把金光燦燦的無柄長劍,劍尖直指大壯。
這一刻我能看出大壯眼中的恐懼,可惜我絕不能放過他,然後我慢慢的閉上了眼楮。金色長劍瞬間穿透了大壯的身體,這一次他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就變成了虛無。
與此同時,我只覺得眼楮一陣干澀接著兩行淚水流了下來。「張叔,干爹,我終于為你們報仇了。孩兒不孝,時至今日才將凶手懲治。希望你們在天之靈能夠安息,早日進入輪回之道。……」說完,我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接著嚎啕痛哭起來。
過了沒多時,吳隊長帶著一干警察沖進了解剖室。他一看到我平安無事,這才松了一口氣,然後走到我面前關心的道︰「文先生,你還好嗎?你已經在解剖室三天三夜了,我早想帶人進來看你,可是也不知為何,這向下的電梯總是自動上下,不僅如此,連樓道也不通,人走進去就開始頭腦發暈。直到剛才,電梯突然恢復了。所以我不敢耽擱就帶人沖了進來,現在看到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擦了擦眼淚,微微一笑道︰「吳隊長,這里的事情已經解決了。日後這里再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你們可以放心的工作。我現在太累了,所以想回去休息。」
說完,我從地上撿起恢復原樣的劍符,然後招呼小道士一同離開。我們剛剛出門,一個警員就來到吳隊長的身旁,「隊長,那個白衣小子是什麼時候進來的啊?為什麼我們不知道呢?」
吳隊長望著我和小道士的背影,哈哈一笑道︰「既然是高人,自然有他們的高人之處。不要管那麼多,今晚派人守在解刨室門口,看看還能不能听到什麼動靜。」
「是!隊長!」
出了警局我立刻把身上的破碎衣衫月兌掉,扔進了垃圾桶,然後攔了一輛出租車就和小道士一同回了家。回到家中,正好靜姐和干媽出去了。
經過小道士一下午的治療,我的傷勢得到了很大的好轉。除了臉上有一點傷口,別的地方都被衣服擋住,別人倒也看不出來。
治療傷勢的同時,小道士告訴了我一件事。他說他之所以能夠趕去警局救我,全是因為有人過來報信。而那個人就是兩次背叛我的芷蕊。
「也許芷蕊突然良心發現了,所以才會讓小道士來救我。」
我睡前,心里這樣想著。因為經歷了一場大戰,身體疲憊不堪,所以我一躺在床上就睡著了。不知過了多久,我竟然做了一個夢。
夢里出現了一個女人,此人正是芷蕊。
她告訴我,那個把金剛杵放在我腰間的人就是她,也正是因為這樣我才能順利的將樹妖擊殺,除去了大壯的一個有力幫手。她還告訴我,我的干爹並沒有真的魂飛魄散。只不過被人囚禁了,帶到了一個小山村里,那個人其實是一只成了精的黃皮子。
大壯之所以能夠順利布下九幽幻境其實有不少是它的功勞。讓我盡快去解救干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她還說等我醒來會看到一封信,那信里面就是小山村的具體位置。我問她這次是不是還要騙我,她說如果當天不在密室中對我動手,大壯就會進入地府坑害她的親人,她也沒有辦法,只能選擇犧牲了我。
對于她這個解釋,我當然只能呵呵。不過關于干爹的事,我還是相信了,因為我沒得選擇,我寧願相信干爹的魂魄還在,那樣他才能轉世投胎,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第二天一早我醒了過來,對于夢中的事我全部能夠清晰的記得。在床邊的櫃子上,我看到一封信。
信里只有一個地名,XX縣老黑山。
我將這個地名記下,然後收進了包里。我穿好衣服就打算下樓,這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誰啊?房門沒鎖!」
房門被人推開,我才發現原來是小道士。他又換上了他來時的衣服,並且整理好了行囊。
我一見此,立刻不解的道︰「老弟,你這是要做什麼?要走?」小道士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道︰「大哥,我今日就得返回山門。我來是跟你道別的。」
我听言,不免有些不舍,說實話,小道士這一次來救了我好幾次,如果沒有他,也許我早已死了。我對他有感恩,更有一份情義在里面。
「老弟,你真的確定要走了嗎?」
小道士淡淡一笑道︰「師傅有令,我豈敢不從。大哥,雖然我們還未結拜,但是我已經認了你這兄長。日後若有差遣,小弟定當萬死不辭。」
我一听此,心中一暖,然後拉著他走到陽台,雙雙跪下。「老弟,我們這就結拜為兄弟吧。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能告訴我嗎?」
「我叫馬成,今年一十八歲。」
知道了小道士的名字和年齡,我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大哥。當我們一同喊完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的一刻,我正式結下了一生的摯友,也正是因為有了他的幫助,我才能夠在日後一次次的躲過危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小道士沒讓我送他,他獨自一人乘車返回了驛馬山。
接下來的幾天我一直在養傷,距離部隊三個月的探親假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我知道不能耽擱太久,一方面干爹還在受苦,另一方面部隊的制度嚴格,我若不能按時歸隊,肯定會受到處分。
第四日,一大早我就告別干娘和靜姐,獨自一人踏上了趕往老黑山的旅途。
老黑山距離H市雖然不遠,但是因為交通不夠便利,所以我坐完火車又倒了汽車,最後又步行了兩個小時才來到了老黑山下的一個屯子,叫做窪興屯。
這屯子不大,也就二十多戶人家。因為靠山,所以這里的人都以采摘木耳、蘑菇什麼的為生,還有幾戶有錢人,他們則是靠炸山賣山沙和碎石塊賺錢。
屯子里雖然通了電,可是因為電力不穩,所以這里隔三岔五的經常停電。我趕到窪興屯的時候正不巧趕上了停電,好在我裝備齊全。
打開手電筒,我就一戶一戶的敲門,希望能夠借住幾日,當然我會付錢的。終于在敲了七八家的門後,一戶姓王的人家同意收留我。價格就定為一天三十塊錢,包吃住。
東北的屯子里一般都是平房,所以面積不小。我睡的是西屋,一直沒人住,以前住得老王頭,後來老王頭過世了,這屋子就空了。
王大哥是一位質樸的農民,其實不過四十多歲的年紀,可是臉上的皺紋卻讓他看上去跟五十多歲一樣。不過王大嫂卻很年輕,也就三十多歲,而且會打扮,皮膚白皙,標準的東北姑娘。
兩人結婚十多年一直沒有生育,所以家里冷冷清清的。今天王家的大嫂還專門為我燒了炕,這讓我感動不已。洗漱之後,我躺在炕上已經臨近夜里十點了。
一天的趕路,的確很累人,外加上我的傷勢還沒有完全康復,所以沒多會兒我就睡著了。也不知道我睡了多久,就听到屋子里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響。我以為是老鼠,所以沒怎麼理會。
可是這玩意響個沒完,立刻讓我火氣大增。我打開手電筒,猛的照去。這一照之下讓我差點叫出聲了,頭皮也隨之一麻。這個搗亂的東西竟然是一只黃皮子,而且個頭不小,足有一只大花貓那樣大。
它被我的手電筒一照,立刻發出一聲怪叫,接著不知道鑽到哪里消失不見了。這麼一個大晚上,我肯定不會去追它,而且我現在實在很累,就想好好的睡一覺,解解乏。
關上手電筒之後,我將金剛杵放在枕邊,然後再次入眠,這一次那個大黃皮子再也沒來騷擾我。
第二天一早,我起來上廁所。這才發現王大哥已經出門了,而王大嫂正在院里洗衣服。她一見我起來了,立刻熱情的道︰「大兄弟,你可真能睡,這都八點了吧,平常我們這些農村人都是六點左右就起來了。我給你做的早飯估計都涼了,我去給你熱熱吧。」
我一听此,立刻感激的道︰「那就多謝大嫂了,麻煩了。」說著,王大嫂進了屋做飯。
而我則快步的直奔廁所方向而去,可當我剛進廁所準備蹲坑之際。
廁所的簡易木門竟然被什麼東西抓開了,我能看到那是一個毛茸茸的爪子。
就在門被抓開的一瞬間,我突然聞到了一股異味,接著腦子開始迷迷糊糊起來……